旅馆依旧是那么昏暗,稍微有些破旧。(在外面看也是如此)
内部被昏暗的黄色灯光照亮,并没有开灯让外面的光线进来给旅馆内来点光明。因为早晨这家旅馆的老板娘是绝对不会起床的,她可是个难得的睡虫。
但对老陈来说只要是能睡觉的地方就足够了,所以,除了晚上一般老陈是不会回来的。
不过,,今天例外。
“老头,两个人的话房租可是要翻的啊。”
皱着眉头,这个看起来只有20岁的女人,外貌姣好但嗓门和语气却丝毫不客气。
又想捞钱了吧,明明已经给了那么多了啊。
“不是只住一个房间么。”
沧桑似枯骨般的声音从老陈口中说出。
老板娘指了指畏畏缩缩躲在老陈宽大的黑斗篷身后的小女孩,小女孩露出了半个脑袋,看见老板娘正指着自己又惊呼了一声,便又躲回斗篷后。
“哼——”
见自己似乎并不受小女孩的欢迎,扬起头半闭着眼:
“不需要给她安排另一个房间么?”
“没有那个必要。”很快地回答道。
“呵呵-”
老板娘像是看破了真相一般,凑到老陈面前露出了耐人寻味的笑容。
“我懂的,我懂的。”
你懂个球啊!
见自己良好的人品被侮辱,老陈真要出口辩解,可老板娘先一步地喊道:“但是绝对不行!我这里可是清正廉洁的好旅店,H什么的绝对不行,更何况还是这么小的女孩子,我劝你还是放弃吧!就是这样!”
说完,她便插腰杵立堵在楼梯口,誓要阻拦老陈的犯罪活动。
老陈可没有时间在这里和这个剩女浪费时间,他可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的。
想了一想,老陈说道:
“... ...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将她抢走呢?”
“我可对付不了一位大魔导师!”
老板娘理直气壮地说道。
老陈故意用阴阳怪气的声音,配合着像是背景音乐般的怪笑声,淫笑道:
“嘿嘿,那么说,我将你也一并带上你也反抗不了喽?”
“对... .. 诶!?”
老板娘又惊又怒,双手护胸,哭丧着脸。“我只是想敲点房钱而已啊,你不会是想来真的吧!?”
她对老陈这个死老头可是一点兴趣也没有!
“我给你的金币足够塞漫你这里每一瓶烈酒了,还不够吗?行了快让开吧,放心吧,这个小家伙是我捡回来的,我不会对她做什么的。”
苍老的语气逐渐变得温和,让老板娘是半信半疑地退开,主要是她也不太认为这个老家伙会对这个小女孩做什么,认识了两年倒也是摸清了他的喜好。
不像黑暗的巫师整天研究人体和灵魂和邪恶实验,也不像一般法师一样探究魔法的奥秘和世界的本质。甚至和那些雇佣兵一样喜爱烈酒,爱到处跑,她很好奇这个老头究竟是什么样的人,黑色斗篷下又会是什么样的身体。
木制的楼梯嘎吱作响,看着黑色斗篷和在他身后小心移动的女孩,最终她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要是发生什么的话尽量跟姐姐说喔,姐姐一定会为你出头的!”
上楼的老陈和小女孩一言不发,进入房间后,俩人间更是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古怪气氛。
整个房间就一把木椅子,木制的工作桌,以及有着一条白色棉被的木床。
这个旅店的生意十分惨淡,很少会有人来这里住。
不过,没人会来住就是他会想要住在这里的原因了。
老陈看向了白色头发的小家伙。
她瞪着一双水灵的蓝色眼睛一直看着深黑色斗篷,不过为了避嫌,老陈在斗篷下布置下了隐蔽遮掩法术,除非高于此法术的等级,不然也只能看见灰色的迷雾。
四目相对,虽然无法看见,但小家伙似乎能感受到老陈是视线。小小的身躯有些颤抖。
是害怕,还是紧张?不知道为什么,老陈觉得她有些激动和喜悦。
喜悦可以用老陈救了她一命来解释,激动也可以理解为是她逃出生天后的心情。
但是,从中好像还有着一种莫名的情绪,难以言说的情绪。
虽然这个小女孩又聋又哑,但是这种让人说不出话来的气氛让老陈很是烦躁。
刚开始还以为是什么魅惑类的魔法,但是,实力已经到一定级数的他不可能感觉不出来这种感觉——是从他们两人内心而发的。
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唔!”
突然,小女孩咬牙闭着半边眼睛,手反射性地想伸向痛觉发生的部位,又怕触及伤口缩了回去,停在半路。
像心被绞痛,老陈不自主地伸手捞起她破烂的衣服。
“嘶——”
倒吸了一口冷气,一道道大小不一,触目惊心的伤口满布她的身体,所幸大部分伤口已经结痂,而且这些伤口也都不过是划破皮肤的划痕,并不伤及深处。
“不要乱动,我现在就给你治疗!”
柔和淡黄色的光线从他的手上散发出,附着在她的皮肤表面,包裹着她整个身体。
肉眼可见的速度,新的肉芽长出,暗红色的渣块掉落,取而代之的是如婴儿般光滑水嫩的皮肤,没有几秒的时间,小女孩就好得差不多了。
看着老陈用神奇的手段治疗好了自己,小女孩竟是扑向的身体,抱在老陈的怀里。老陈也是没有躲闪,任由她在怀里。最开始是小声的抽泣,最后完全安静下来时,小女孩已经在老陈的怀里睡着了,虽然眼角留着泪痕,但嘴角却是展现最动人的笑容。
轻轻地用灵力托起她的身体,抬放到有些脏兮兮的床上。
将蒙着头的斗篷脱了下来,露出了苍老无比的面容,和一副惊疑不定的神色。
伤势比我想象的小多了。
那时看到她满身的血迹老陈是有些被吓到了,不过现在看来她的身份也有可能是一个逃出来的奴隶。
而且老陈与她的相遇也真的是很巧合,在自己刚刚好出去收集情报的时候,遇见了这个被突然冒出来的神秘组织追杀的女孩,而且那时地上的血迹拖地长长的,一直蔓延至深林深处,这样的出血量要是一般人肯定早已经死了!
老陈猜测,那些血根本就不是她的,而是追杀者留下的。
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孩显然不可能反击造成这样的血量,很有可能是发生了其他的什么事情,可是,可以发生解释这一切的事情很多,无端的猜想只会浪费时间罢了。
更重要的事情是... ...
他和小女孩之间,那一种忽有忽无的联系。
心情突然地烦燥,思维莫名地被打乱,老陈来回走动,但不论如何也无法让自己平静下来,只要牵扯到她... ...
不管了!
无法思考得出结果那就强迫自己不去思考便可,一切可以等这个小女孩醒来询问。
“我堂堂修仙者居然沦落到这种地步,... ... 话说我是怎么沦落到这种地步的来着?”
想起还有要做的事情,老陈看了看躺在床上侧身卷曲着身子带着一丝微笑睡着了的小女孩,挥手布置下了防御道术。
既是为了防御外来的力量,也是为了防止她待会儿找不到自己而随便乱跑。
稍微放心了一些,重新戴上头套,便走出了这个脏兮兮的房间。
吱吱——
随着木制地板发出的响声,走下了楼。
到了大厅,老板娘正擦拭这她的接客台(是这个旅馆中唯一一个干净漂亮的家具了),撇了老陈一眼:
“她,怎么样了?”
“没有大碍,麻烦你照顾一下,不要让其他人进去。”
“哼哼,果然很可疑呢。”
正要踏出大门,好像想到了什么的老陈回头问老板娘:
“最近有没有什么新兴的组织或者奇怪的事件?”
老板娘抬头,手指抵着下巴:“恩... ... 好像没有呢?对了,事件的话,最近有个节日要来了呢!”
“节日么?”叹了口气。
应该不是自己想要的信息,不过,那个人应该知道吧,正好可以顺路过去看看。
那个人指的是赫赫有名的地下组织,大陆之鼠中的一员。
大陆之鼠致力于收集各种情报和资料,不论是历史还是最新发生的事情,甚至于是皇室家族深藏的黑历史都能在大陆之鼠这个神奇的组织找到。其成员遍布世界各地,进行这隐蔽的情报贩卖活动,那个人就是经常行与老陈接触和提供情报的人员,两人来往已久。
只是老陈并不是为了皇室或者宝藏,又或者是其他人的隐私资料,而是一个东西,或者... ...方法。
在一条几乎不会有人经过的小道上,一道黑影一瞬而过。
周围的景色不断倒退,又转过几条岔路口,不一会便到了宏伟的教堂的大门前。
踏上大理石台面的地板,老陈慢慢的走到中央
格尔大神-光明教会。
传递着光明,信仰,秩序的教会统称为光明教会。其势力散布到了整个大陆。因而各个光明教会信仰的神各不相同,也会由于理念不同而发生争执。
但一般都是信徒间的骂战。
环视了一圈。
看了看周围的人,大部分是穿着洁白的服装。该念经的念经,该打扫的打扫,该祷告的祷告,该忏悔的忏悔,屡见不鲜。可是并没有要找的人。
“来晚了么,,”
正这么想时,,
“没有喔!”
声音突然从老陈耳边响起,虽然他并没有动作,但也着实吓了一跳。
他并没有感知到附近有人。
老陈转过头去。看着和一样披着黑色斗篷的人,纤细娇小的身躯,圆润洁白的萝莉脸蛋,古怪精灵的表情,身高却是有些矮小,大约一米5左右。
她就是与我经常联系的情报商人,幕莉小姐。
幕莉装做不满地撅嘴:
“你好像在想什么失礼的事情啊”
“没有。”
老陈不假思索的回道,要是说出在吐槽她的身高的话她一定会想办法来整我的。
“下次能不能找个近一点的地方,为什么要来教堂呢?”
幕莉一脸的坏笑:
“咕,,咕,你不觉得穿着黑色魔法斗篷站在教堂前有种很好的感觉么?”
什么很好的感觉啊!是指周围那些信徒们‘热情’的视线么!?
你就不能学学你的同行懂得隐藏吗?
“算了,消息得到了么?”
“当然了!我可是大陆之鼠——潘戈...中的一员啊”说完,她从次元斗篷里掏出个黑色金边的长筒卷轴,打开看了看。
“恩... ...这个应该就是你的。”
看了看卷轴底部的署名,接着她拿起附有特殊魔法颜料的笔在卷轴上签名。
这就代表着情报商人确定情报已经送达。
“好了!拿着。”
老陈从她手中接过了卷轴,打开,习惯性地越过前面的描述和各种系数及真实性证明和大陆之鼠的印章,直接看地名。
“邓格尔学院?”
“学院长好像研究过这类的东西,不过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放弃了,不过据透露他应该还有半完成品。”幕莉回道。
半完成品么...但是有一去的价值啊...重要的是,反正现在没有什么事情要做。
老陈眼前好像又浮现出那个在自己怀里睡着的小女孩的身影。
等等!不对,不对!我到底在想什么?我不可能对第一次才见面的小女孩有那种感觉的!
在幕莉眼里老陈不过是发了一下呆,接着回复过来。
“怎么,想要过去么,我这里可是有最快的直达学院的飞艇情报喔”幕莉笑道。
老陈摇了摇头。
“不用了,直接飞过去就可以了”
“真的?”
“真的,,。”
她突然神秘兮兮地说道“哇,态度这么差啊,如果你回头想要的话我可就要翻倍了!”说完,还不忘把她那略带妩媚的笑容展露给老陈。
不过她并没有像他一样在斗篷下设置隐蔽法术,老陈可以完整地看见她那玲珑可爱的容颜。
但老夫早已对这些不感兴趣了。
看了看周围, ——两个黑袍的神秘人物在教堂大门前进行交易已经引起了那些信徒的强烈不满。
再这样下去会引起麻烦的。
“那就这样吧,我先回去了。”
“呀,那要不要一起去酒馆喝几杯?”
知道我不会对她下手所以这么猖狂么?
“我可对你那小不点身材不感兴趣。”
“我也对你这个没用的老头不感兴趣。”
唔.....
老陈不是很擅长应对女性的调戏。
即使是过了百年也是如此。
幕莉突然说道:
“听说今天早上你捡到了一个小女孩?回心转意了?”
“怎么知道的?”
“你的徒弟,艾米。”
老陈叹了口气。
“不可能放弃,你知道的。”
“我指的不是这个,,”
她似乎还想说些什么。
未等她说完话,老陈便转身快速地离去。
他大概知道她想说什么,也可能不知道。
只是——不想知道。
被留在原地的幕莉跺了跺脚,气冲冲地看向我离去的方向。
“我会让你见识见识的——名为爱的力量。”
嘴角扬起了很大的弧度,眼睛眯着,似乎预想到了什么有趣的画面。
现在。
得先把房间里的那个小女孩接走才行。顺便再去调查一下关于袭击她的人。
再一次穿梭过了无人的小道,进过一些岔路。就看见了很难想象会有人住的破旧的旅馆。
进入了旅店,踏上吱吱的木甲板。
没有看见老板娘,不知道干什么去了。走上楼进入了房间。
人呢?
我望过去,看见一只小女孩趴在窗台看着什么,很专注的样子,看着下方。
我走了过去,顺着她的视线看去。
小巧但却十分精致的乐器店。
愉悦的弦律从她手中的小提琴传出,
两只手在分别进行精准度十分高超的运弓和揉弦。一丝金色卷发落在琴板上。
双眼紧闭,
嘴唇微抿,蓝色的连衣裙随着她的动作飘舞着。丝毫不理会周围人赞善的目光,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在这种比较偏僻的地方没有什么人交得起学费,乐器也不会去购买的。不过从这音乐中传出的古典式的欢乐却也是有些打动我。
老陈面对着那个小女孩,她瞪着大大的眼睛,饶有兴致地盯着她。
是在看拉提琴的人?还是店面?又或者是乐器?
不可能是在听吧。
她听不见却好像很享受的样子,我心里却是有些难受。
她难道很喜欢音乐吗?
干脆给她做一个助听器吧,不知为何突然冒出了这种想法。
这想法连老陈自己都有点被吓到了,平时的他绝对没有这种兴致。
摸了摸她柔软的头发,她这才发现我回来了,露出了十分高兴的笑容。
她看着老陈那斗篷下只有虚无的面容,老陈拉着她的小手,带着她走出了房间。
这次是两双脚踩着木板的吱吱声。
下了楼,老陈还是没有看见奇怪的老板娘。去哪里了呢,,店里没人看的话很糟糕吧。
“啊,,啊,”
小萝莉拉着我的衣服叫道。双手在空中摇摆着。
我看了看她,看不出来她想要表达什么。果然我没有男主角的那种天赋。
想了想,手指运转起灵力并将其实体化。
半空中随着老陈的手画出了四个金黄色的大字。
【肚子饿了?】
她瞪大了眼睛欣赏我的杰作,接着才点了点头。
“哈哈,漂亮吧?”
不过老板娘不在也做不了饭,真是的,明明说了好好的看着她。
老陈自己也只会烤肉,不过看她的身体也吃不了。
“话说我活了那么多年居然还不会做饭!”
还是去附近的餐厅吧。
就在这个城镇的中央地区,有一家小餐厅。样式像是欧洲的普通小店。洁白的墙壁上挂着几乎和房子一样宽的招牌[安妮餐厅]。
本来幕莉就是想要邀请老陈来这里的,虽然是餐厅,但她却一直称这里为酒馆。
她来的时候也是不点吃的,一直都是酒和饮料,她好像和店长很熟的样子。
带着小女孩随便找了个双人桌就坐了下来。
和服务员说了几句,不一会,几道家常菜就拿了过来。
“吃慢点,别噎到了,等下还要一点菜要上...”
她吃的很急,不由得让人担心。
只见她突然拍了拍桌子,脸色通红,小小的眉头紧皱着看着我。
“恩,,吭,”
果然噎到了啊!老陈无奈地递了一杯白开水给她,手放在她的背后运起功力帮她疏导。
趁着她吃饭的时间,老陈想找些事情来做做。
老陈看了看她,此时的她和平常的小女孩没有什么不同。——或许本来就很平凡。
如果帮她一把,那她就能回到平常小女孩的样子吧?
又聋又哑,这样下去很难和别人沟通的,甚至憋出什么心理疾病也不一定。
老陈忧心仲仲地望着小女孩,眼里隐晦的闪过一丝悲伤。
也许是因为习惯了,他这次并没有再向自己提出疑问,为什么会有悲伤,又或者自己为何如此地在意她呢?
能让她耳朵听得到的东西么.. ... 试试吧。
我在斗篷里找了找,材料都有。并不喜欢浪费时间的我直接圆餐桌上设计起了结构。
虽然知道原理,但是并没有经验,便在餐桌上开始画起了设计图。
他自己都没有觉得奇怪,他应该不是那种为了这个第一次见面的女孩做那么多事情的人啊。
平时的他花天酒地,狐朋狗友一扎堆,哪怕自己身上有再多的金钱也只是拿来消遣,那样与二世祖没有两样堕落的自己... ... ... 又怎么会因为并不少见的人口贩卖类的事件而起同情心呢?
明明已经决定要堕落的啊.. ... ...
老陈看了看她,又低下了头去。
算了,管他的。
午后的阳光照射在他与她相坐的圆木桌上,一个人画图,一个人吃饭,没有任何违和感,竟也有一些唯美的气息。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感觉衣服被人拉了拉,我回过头。
果然是那只小萝莉。
我手在半空中画了几圈:
【吃完了?】
她点了点头。我抬头看了看餐桌上的盘子,吃的其实并不多。
“看来你不是女主角啊。”
她扭了一下头,疑惑的眼神疑惑地看着我。好萌,,啊不对!
老陈拉起了她的手,放在他双掌的手心中。
嘴唇微微触动:
“你的耳朵很快就能听见了,期待吧!”
听不见又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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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处深林
凭借着透过茂密枝叶的点点月光,满身泥泞的双手努力地扒开前方的灌木丛。
他终于来到了湖泊旁。
湖水映着的月光就像是某个存在给他指引的希望。
浑身颤抖着。
他确信自己能逃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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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你并不能。”
追来了吗?!
不对,他们是不会说话的!他们和他一样被破坏了声带!
会说话的,也只有他们的首领!
来不及细想,以他生平最快的反应速度跳进湖里。
但正如那个人所言,他逃不掉的。
浮上的尸体已经失去了头颅。
湖面染成了血红。
“到底是谁,,,把她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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