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没有什么旁人,我觉得我们也可以放开一点了,艾尔斯。”库鲁斯晃了晃高脚杯,将里面的液体猛地喝了一大口。看着艾尔斯的眼神变得越来越有兴趣起来,“我很好奇,你想了解我们炼金的什么知识呢?你放心问好了,我一定会全面帮你解答的,毕竟我可是福莱族炼金大师第一人啊,哈哈哈!”
夸口的话倒是说得很顺畅吗。
“那我就随意问了。”
“哈哈哈,好的,尽管问吧。”
艾尔斯放下餐具,用纸巾优雅地擦了擦嘴之后,一本正经地琢磨着库鲁斯的表情,随即慢慢开口道:
“你们炼金术的原料,有哪些呢?”
高脚杯里的液体轻微地晃动了一下。
“哦,你就是想问这个啊,就不能问道刁钻一点吗?”库鲁斯打趣道,摆了摆手,“不瞒你说,我发明的炼金术很大一部分和古老的福莱族炼金术不一样的地方,正是我在原料上的摘取问题。”
“敢问有哪些呢?”
“哦~问得这么详细是打算回去写报告是吗?”库鲁斯朝艾尔斯挑了挑眉,艾尔斯则没有回应他,仍旧默默地注视着他,“哼,我知道你们在想些什么,是不是和那些普兰特族有关?”
“正常人都会这么想的吧,”艾尔斯的眼神忽然犀利了起来,直勾勾地看着库鲁斯,眼眶下的深邃让库鲁斯感受到一种特殊的压迫感,“毕竟,你们招收了普兰特族的学员,而到现在,我却一个普兰特族的人都没有看到。”
库鲁斯也不说话了,看着艾尔斯的眼神也变了个味,两个人就这样不断地在用眼神进行着交流与攻击着……
果然不简单吗……这家伙,看来肯定是拉斐尔那个老怪物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嘁,既然你态度这么不友好,我也就直接和你摊牌好了,”似乎是不打算这样尔虞我诈下去了,库鲁斯大有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没错,我们炼制的药水里,很大一部分都包含了普兰特族的成分。”
“你果然……”
艾尔斯冷冷地说道,心中的德姆芙也不由得咬了咬牙,很不友善地瞪着视界外的库鲁斯。
“打住!”库鲁斯挥了挥手,打了个哈哈,“我知道你们在想些什么,但是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哼……那么,请拿出证据出来好吗……”
也不知道艾尔斯拿来的勇气,敢直接硬怼这个在福莱族里地位堪比国王还高的男人。
库鲁斯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故意装作疲惫的样子:“哎呀哎呀,你们不要总是把别人想得那么坏行吗?你难道就不想问问那些含有普兰特族的药水,是怎么来的吗?”
艾尔斯沉默了,等着库鲁斯把后半段的话自己说完。
库鲁斯嘿嘿一笑,脸上挂着一股对这些无知的愚民的嘲弄:“那可是他们自愿的哦……小伙子。”
艾尔斯皱了皱眉,其实他也猜到很可能是这样的了,毕竟从德姆芙口中听到了医院的那帮普兰特族人不都自己承认了吗?
“你胡说!”
一道金光一闪,根本不管有没有得到艾尔斯的同意,德姆芙一个心急,直接从艾尔斯体内蹦了出来,指着库鲁斯就质问道:“怎么可能会、怎么可能会有人愿意放弃自己的生命来炼制药水啊!”
“喂,小芙……”
艾尔斯弱弱地扯了扯德姆芙的衣角,被德姆芙狠狠地瞪了一眼。
呜哇……连小芙这样的人都学会瞪主人了吗……
艾尔斯叹了口气:“注意点口气,小芙……”
“这种时候我们难道还要坐视不管吗?主人!”
“不不……我是说,听听库鲁斯是怎么说的吧。”
两人把目光转到库鲁斯身上,而库鲁斯很绅士地等完这两个人闹完,会心一笑,摊了摊手:“闹完了吗?好,到我给解释了是吗,哎呀哎呀,所以说艾尔斯你的幻灵也是太过于心急了呢,不过……我是不讨厌这样就是了。”
艾尔斯眼帘沉了下来……果然是那样吗……
“你这家伙……”
“小芙!冷静一点。”
“嘁……”德姆芙默默收起了敌意的视线,内心颇有不满地坐了下来。
“嗯,有教养,我更喜欢你了,”库鲁斯拍了拍手,一开始给人的那种大度的资本金的感觉完全变了个样,现在的样子完完全全像是一个二流子一般,“呐,我想问一下,我有说过这个炼金会把他们的生命统统取走吗?”
德姆芙语塞了,艾尔斯没有回应,虽说他也想到了这个可能性了,但是从这个痞痞的嘴里说出来可信度瞬间下降了一半。
“不、不管怎么样!你利用普兰特族的善心,强制弄伤他们,也是罪不容诛的!”
看着德姆芙激动的样子,艾尔斯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谁能想到平日里那个阳光开朗的德姆芙会露出这样凶恶的表情。
“哎哟~那可真是很好笑呢~小妹妹,”库鲁斯眯起眼睛,两只手撑着自己的下巴带着一丝挑逗的眼光看着德姆芙,身后的翅膀随着节奏的韵律一上一下,“我有说……是我们强迫他们伤害自己吗?”
“……”
德姆芙也应该想到了吧,她在医院里听到的那些普兰特族所说的观点。
“他们普兰特族……可是为了追求进一步的炼金技术,不惜残害自己的哦……”
自己身上就有最好的材料……而他们普兰特族也因为帮助其他人,不知道伤害自己了多少次,再加上其可怕的再生能力,所以区区这种自残行为都是不会介意的……
“不会的……”
“哼,我骗你们做什么?”库鲁斯冷哼了一声,“你要是不信,我可以马上把他们从地下炼金室叫过来证明证明给你们看要不要?省得你们在那里说三道四的。”
看着库鲁斯理直气壮的样子,德姆芙有了一丝犹豫。
到底……要不要计较到底呢,说起来……自己那么激动是为了什么呢……
“不用了,感谢您的解释,库鲁斯先生。”
在德姆芙进一步发作之前,艾尔斯制止了她,虽然免不了受到德姆芙责备的视线就是了。
“哦,没事的,我不介意这些小事,哈哈哈哈。”
库鲁斯爽朗地大笑起来,在德姆芙听起来,是如此的刺耳。
这就好像是胜利者对失败者的那种无情的嘲讽……
“那么,小伙子还有其他疑问吗?”库鲁斯收拾了收拾自己面前一些装备,“有就直接提出来吧,我不会介意的。”
“感谢您的协助,暂时是没有了。”
“是吗……要是有什么问题尽管提出来吧,这样你也好向拉斐尔交代对吧?”
艾尔斯视线一低,缓缓开口:
“必要的话……我会向卡斯曼女士询问询问的……库鲁斯先生。”
“!!!”
“那么……感谢您提供的饭菜。”
没有给库鲁斯挽留的机会,艾尔斯带上德姆芙径直走出了饭厅,头也没有回一下。
待艾尔斯走后,饭厅内只剩下库鲁斯一个人发着呆。
“哼,这家伙……不是什么好东西呢……”库鲁斯恨恨地咬咬牙,“要不是拉斐尔那个老怪物……”
说着说着,库鲁斯眼底迸发出了一股强大的杀意……
艾尔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