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是这看烟火的日子，天公不作美。头顶灰蒙蒙的一片，模糊不清，像是在已经污了尘土的玻璃上呼的水汽，里边看不到外面，在外面也看不到里面。
沉闷的气氛把文绪的心情彻底捣毁，她心里那片天空本就阴沉，被这一搅，宛若泡沫，杂乱无章，不堪一击。
其实如果终将分离失去，那还不如一开始就没有得到。
至少，文绪是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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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酱，准备好了吗？”华推开门，她和文绪早已约好去看烟火。
文绪赶紧擦了擦眼角，露出了笑容。“没有呢，我想让华酱来给我梳头。”
华看在眼里，那微笑里面透露的不是快乐，是苦涩。
华神情也恍惚了，“好啊，我也好久没给文酱梳头发了呢。”她故作微笑，走到文绪旁边。“我最喜欢文绪的头发了。”
文绪戏谑了一下：“那你不喜欢我？”
华羞红了脸，用刘海挡住眼神。“都……，都喜欢。”
若是放在平时，文绪一定会推倒华。
可她没有。
毕竟过了这段时间，她就不能一直和华见面了。
只是要在最后这些时光，给她留下美好的回忆。
“华酱，你还没给我梳头发呢。”文绪的微笑像是一泊水，清冽恬淡。
有那么一瞬间，华还真以为文绪长大了，可她蓦地便意识到，或许那并不是文绪真正想露出的表情呢。
这种感觉，很苦。
是啊，她明白，文绪是爱着自己的。可这不可名状的墙壁却倏忽竖立在两人的世界。你能看到对面，却无法触碰到她。
她心理水波荡漾，像是嘲讽自己的无能。“嗯。”她拿起梳子，在文绪的短发上仔细略过。“文绪。”
文绪闭着眼睛，眼角有银光划过，却能看出她很高兴。“嗯？”
“你喜欢我吗？”
“最喜欢了。”
“……。”华心里冷笑着，明明知道文绪永远会喜欢着自己，却还要问出这种话。
“华酱……。”文绪转过头来，看着华，眼中已然是热泪滚滚。
“怎么了？”
“华酱……，”文绪已经泣不成声。“别丢下我，我……。”她口齿不清，“别抛弃我……。”
华的心里也如同丢下了一块巨石，荡起的涟漪千丈万丈。
再意识到自我，泪水已经倏然落下。
她抱着文绪，“我不会走的，我不会抛弃文绪的……，我不会的……。”
文绪不再忍耐，把头架在华肩上，放声大哭。
“华酱……，不要抛弃我……。”
“我不会的，我最喜欢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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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酱，我不会抛弃你的。”走在路上，虽然上方蒙蒙灰色，华的心情却晴空万里。
“真……，真的吗？”文绪像是害怕被扔掉的小猫，生怕有什么惹得华不开心。
华看得怅然：“别这样，和以前一样就好。”她靠近过来，“都哭肿了，别伤心了哦。”
“我知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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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花升空，宛若泡立。
“华酱，真美呢……。”
“没有你美。”
说着，华吻了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