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复查

作者:法兰的不死队队长 更新时间:2018/1/15 5:45:57 字数:2071

很好,没死。

当爱丽丝脱离昏迷状态后,她知道自己又赢了一次,在与死亡的对局中逃过了万物皆不可避免的宿命的追捕——暂时的。

而当她看见眼前站着留着银灰色马尾、穿着白色宽松衣袍的女人时,她是惊恐的,但随后又冷静了下来。

真、假尤瑟夫卡两人之间也许有些关系,导致从外貌上难以区分两者;不过,以后者那疯狂科学家的德行,不可能让自己仍留有身为人类的体感的机会——爱丽丝感觉的到,身体除了变得更有活力了些,没有其他变化。

“孩子,欢迎来到雅楠……这里是我的诊所,你可以叫我尤瑟夫卡。”

自称尤瑟夫卡的女人一脸温和的微笑着,神色之间不带有任何狂气,就只是一个普通的、胸怀仁心的医者,矢志用自己掌握的医疗手段治好每一个病人。

把爱丽丝从死亡边缘救回来,显然让她很是开心,又接着说:“亨里克先生和加斯科因神父在护送抵达联络点的异乡人回来的途中发现了你,将你送到我的诊所……孩子,你应该在雅楠没有认识的人吧?你可以在这间诊所住下,直到找到住处为止。”

“谢谢您,尤瑟夫卡医生。”

“叫我尤瑟夫卡就好了……还有,你这身衣服也换一下吧。”

尤瑟夫卡进入诊所的储藏室,翻找了一下后,拿着一件爱丽丝最讨厌的、那种轻飘飘的裙装回到前厅。

“女孩子不懂得打扮自己可不行呐。”

……

(这就是所谓的宿命吗?)

爱丽丝边想着,边认命的穿上尤瑟夫卡给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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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那场将全雅楠笼罩进恶梦中的猎杀之夜的开始,爱丽丝难以判断出还有多久,她能从以绷带覆眼的高大神父加斯科因、老当益壮的黄衣人亨里克的双人组合,推估可能再过不久就会到来;但这个不久,究竟是多久,则无法知晓。

住在诊所的日子里,不想无所事事的爱丽丝当了尤瑟夫卡的助手;虽然猎杀之夜未至,没有前来诊所避难的人,病床甚至平时干脆就是空无一人,只有那些偶尔会过来诊所支付钱财、或是让尤瑟夫卡采集血液,换取同样以血液为主材料炼制成的药物的雅楠居民,证明诊所的重要性不可或缺。

当然,‘善良的尤瑟夫卡医生的诊所里来了一个异乡人助手’这个消息,也渐渐的扩散出去……不过虽然雅楠人异常排外,但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会来找尤瑟夫卡这个老好人求诊的也多半是些宅心仁厚之辈,再加上爱丽丝的相貌很难让人没来由的心生恶意,日子也算是过得风平浪静。

而就在来到雅楠的第一个月后,一个让爱丽丝得以潮她朝思暮想的力量更进一步的契机,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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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查?”

“嗯。”

尤瑟夫卡点了点头,说:“一般而言,异乡人在进入雅楠的时候就会进行简易登记,并进行第一次免费血疗;一个月后,是观察报告、第二次免费血疗以及更加详细的身份户籍信息登入,到这里才算是真正的取得雅楠居民的资格。”

“爱丽丝,前两个有我来帮你处理,你不用担心,第三个才需要你自己前往教会在城镇中心的办事处办理……啊,对了,虽然我觉得不太适合你,但如果你想要成为猎人的话,也能在那时提出考核申请。”

“如果你可以找到三名拥有五年以上资历的现役猎人担保,就可以免去考核的步骤,直接进入训练和特殊血疗的环节……我不想瞒着你,爱丽丝,但如果可以话,我希望你可以选择进入教会,当一个研究者,至少是和我一样的医生,猎人的工作太危险了。”

女医生关怀备至的询问,让爱丽丝一度犹豫着要不要放弃成为猎人的打算……她下一秒就抛弃了这个懦弱的想法。

温柔乡果然是这世上最致命的毒药——特别是知道‘下毒者’并非心机圣母表,而是真心为你好的真圣母的场合。

无言的对视中,尤瑟夫卡察觉到了爱丽丝的思绪,但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打算尽可能的维护好诊所,以在这个孩子累了的时候,能有个避风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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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隐赫斯特的走狗,死吧!”

“轰!”

雅楠城,下水道,一处不为人知的角落。

眼神狂热而愤怒的金发年轻人挥下手中刻着经文的巨大石锤,将被他踩在脚下、身穿设计风格有些不切实际的华丽铠甲的人的上半身砸成一团模糊的血肉。

巨大的变异老鼠嗅到了血腥味,一个个向着金发青年的方向狂窜而来——青年只是将石锤往背后一放,伴随‘喀嚓’的声响,从巨大的锤头中抽出了略长于手臂的剑刃,解放了的左手抄起腰间的火枪一连扣动了五下扳机,将远处的五头硕鼠击毙;接着,以长剑在身周划出圆弧,将已逼进身侧的三只巨鼠的上下半身分离。

青年喘了一口气,不过没有就这么坐下休息,而是另找了一个水质较清澈的地方脱下了身上的罩袍,洗去沾染到身上的血污后,才从一个较隐密的位置离开了下水道。

“处刑者?”

一听见有人喊出自这个词,青年一愣……处刑者,在雅楠算是一个有些古老的词汇了。

他们是一群直属教会、负责将每一个潜藏在阴影中的邪魔外道揪出来消灭的猎人;而在某场讨伐战之后,虽成功摧毁了敌人的元气,处刑者自身亦元气大伤,乃至传承断绝。

青年甚至不能算处刑者,最多只是认同并追随处刑者的领袖——殉道者洛加留斯的遗志、效仿处刑者行为的普通猎人。

从下水道中走出来时,青年听见了有人喊出他所渴望继承的理念之名,不禁看向声音的来源——

“女士,您为何会出现于此?”

“走这条路能最快抵达我的目的地。”

青年看着身上带有那群骯脏的渣滓口中所谓的‘高贵’、但又不存在着令每一名正义之士作呕的‘腐败’气息的少女,最终还是放弃了与之战斗的打算。

“这里并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那群该千刀万剐的污秽之血族的余孽经常在这种阴暗的角落出现;为了您的安全着想,请尽快离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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