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改造

作者:法兰的不死队队长 更新时间:2018/1/16 18:09:44 字数:2254

石料建筑内部的走道色调阴暗无比,极容易给行走在其中的人造成心压迫。

也许是认为自己带来的人最终只剩一个还留着,不可能有像某东方国度一沿海地区的记者搞出大新闻的心思和能力——也许只有心思——白袍猎人给爱丽丝指了路后就离开了。

爱丽丝吞了吞口水,紧张的沿着走道前进,两侧的油灯晃动着,少许的光明虽不足以完全驱散无处不在的阴影,却还是能稍稍安抚路过人不安的心绪。

走进升降梯,踩下位于底板中央的机关,爱丽丝听到有某处传来了齿轮之类的装置转动声,随后,整个空间开始上升。

在上升的过程中,爱丽丝不断听见大小不一的哀嚎声……随着所在位置的高度提升,这些声音越来越清晰;到升降机停下、栅门打开时,甚至耳边化作杀猪般的嚎叫,时不时夹杂着仿佛出自野兽之喉的咆哮。

“啊,又一个不怕死的……先来验血,我们必须确定给你用的是最适合你体质的血液;如果你不希望提高生存几率的话,倒是可以跳过这个程序。”

一个拿着空针筒的黑衣教会猎人说道,爱丽丝点了点头,拉起左手的袖子,看着那不怎么干净、但以十九世纪的水平而言其实还算不错的针筒的针头戳进皮下——猎人的眼力似乎给了黑衣猎人瞬间判断出血管位置的能力——开始抽血。

抽取到爱丽丝的整条手臂都有些失去血色的程度后停止,黑衣猎人将她的血分成数份,放进一旁的几个小烧杯中,再拿出数量相同的几管试剂,依序倒入不同的烧杯中,观察变化。

黑衣猎人将血倒如一个已经装了个半满的铁桶里,那些使用过的器皿则统一放进一个水槽中等待清洗,随后引着爱丽丝来到一个——不知道该说是手术室还是屠宰场的地方。

“啊啊啊啊啊——嗝喔吼!”

一个躺在手术台上、剧烈抽搐着的人惨叫着,过了不久,惨叫变成咆哮;只见他浑身皮肤迸裂、剥落,露出底下鲜红的肌肉组织,大量的血液喷洒到一旁冷漠的看着他的教会猎人身上。

血人挣脱了皮带的束缚,从手术台上跳起来,如野兽般扑向一名黑衣猎人——然后被一柄伸展开来的可摺叠锯刃屠刀从正中央精准的一分为二,胸腹腔中的各个内脏零件洒了一地。

“唔!”

爱丽丝惨白着脸,捂住嘴巴……在尤瑟夫卡的诊所里当助手时,她不是没见过血腥的场面,但全都没有眼前真人恐怖片般的画面来的‘刺激’。

那名挥动锯肉刀‘清理’掉一个改造失败的倒楣鬼的黑衣猎人剥掉了武器上的肉屑,低声抱怨了一阵后对着引人过来的同僚挥了挥手。

“杰克,这边的位置空出来了,带她过来,”

“知道了,汤姆,她要用的血液是DX-1118C;嗯,还是DX-1118A好了,见效更快、效果更好,死亡率……高出那一点也没什么区别。”

杰克和汤姆交流了一会儿后,后者去拿给爱丽丝用的特殊血液去了,前者则是随意的用块姑且还算干净的布擦了擦手术台,示意爱丽丝躺上去。

爱丽丝躺上还残留些许刚才那个仪式失败的人的血液的手术台,看向周围——这个宽广的空间还有着六具手术台,一名白衣猎人双手负于身后,站在场地中央观察着周围的情况;其他手术台上,有的还放着尚未清理的尸块,有的则是底下的地面流满了一地的血、上头躺着的人也不知道是生是死。

(我……也会死在这里吗?)

爱丽丝迷茫的想着,同时又有些恐惧……她不想死在这里,如此悲惨而丑陋的死去;她还想活下去,想要取得足够的力量,活到至少完成自己的目标为止!

——那么,有什么办法可以继续活下去呢?

大概也就只剩直面未来这条路可选了吧?

那名叫做汤姆的教会猎人推着一个推车过来,推车上放着几罐浓稠血液,以及几组搭配在一起的导管和针头;杰克将手术台旁的仪器上,用空了的玻璃罐的取下来放到推车的空位上,连着针头的导管则扔到装着废弃物到桶子里。

“好了,这里有女人吗?”

猎人是份危险的职业,教会猎人也只是风险稍微低了那么一些,在尚处于观念比现代保守的十九世纪,女性人员不管在一般还是直属于治癒教会的猎人中也相当少见——在雅楠,即使有这个意愿,想成为猎人的女孩子仍多半会被自家男性亲属阻止。

杰克喊道,围绕在似乎是通过了输血仪式的一个志愿者身旁的两名黑衣猎人同时举起了手;汤姆向那两名同事点头致意,接着杰克的话说:“这里有个志愿者是女孩子,就交给你们了。”

雅楠在血疗这种事上还有性别层面的顾忌?当爱丽丝如此想着的时候,杰克和汤姆与那两名女性的教会猎人交换了位置;后者拉了不知道是屏风还是帘子的玩意儿过来,遮住了爱丽丝。

“唉,这么漂亮的孩子为什么要当猎人呢……脱掉上衣吧。”

其中一人边说,便将一旁的血罐和导管连接到仪器上头,并开始对着仪器诵经;另一人则拿着几条崭新的皮带,显然是准备用来固定住爱丽丝的。

虽然不习惯在陌生人面前脱衣服,爱丽丝还是脱掉了上衣,只留下了亵衣,然后神情不太自然的躺了回去。

“放轻松,很快就过去了。”

年轻的女教会猎人安抚道,用皮带以恰好的紧绷度将爱丽丝绑在手术台上;她负责仪式前祈祷的同僚也念完了经文,与她将五条导管上的针头分别戳进位于四肢的动脉,以及——心脏。

当那颗不断跳动着的器官被针头戳了进去的瞬间,爱丽丝只感觉到一阵强烈的让她几乎想要咬断舌头的剧痛,痛的让她几乎连惨叫出来的力气都没有;同时,浓稠而经过特别筛选的雅楠之血进入了她身体内部,开始在她的四肢百骸中流动、改造着她的身躯。

这次的血疗痛苦无比,根本没有治癒教会面向多数人推广的普通血疗那样,有着接近吸.毒一般,不,甚至比吸.毒还要令人快活的舒爽,有的只有酷刑一般的剧痛折磨,

……也许,吸.毒过量致死,指的就是这么一回事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痛的快要晕过去的爱丽丝感到神智和力气都恢复了一些;当然,这不代表结束,而是她被迫用清醒的思维去承受那不知道放大了多少的痛苦的象征。

“啊啊啊啊啊——”

少女神色扭曲着,放出凄厉的大叫,身体不断抽搐、痉挛、扭动,固定在地面上的手术台险些松动。

血液已经注入完成,而爱丽丝今夜的苦难——尚未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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