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可,慢点,医生说要保守治疗,但不意味着病情不严重。”
妈妈又在吓唬人了,我站在医院喷泉边的栏杆上走着“独木桥”,身上还穿着病号服。
“啊,没事啊,保守治疗要么无药可救,要么就是像感冒一样的病休息休息就好啦,你看现在我好多了。”
我努力保持着平衡,一步一步地围绕着边缘走着。
“那也不能…”
“啊,没事的。”
我从栏杆上跳了下来,落地时有点摇晃,妈妈急忙想要搀扶我,我赶紧站稳,“嘿嘿…”
“多危险啊,你这要是…”
“才八十厘米左右,还没我腿长呢。”
我有自顾自的去另一边玩耍 ,我当然知道现在的身体状况,只要不做一些刺激心脏或者收到惊吓,心脏就没有问题。
我偷偷走向树林的长椅,果然他在那里坐着。
他总是在哪里读者书,偶尔跟一旁的护士小姐说说笑笑。
相比较医院里那些一脸抑郁,没有希望的样子,他的笑容就像是阳光。
我很想去认识他,但是总是没有机会,所以一有机会就会偷偷的来犯花痴,大概五次左右我就摸透了他来这里的规律,每周二早上9点,而且每次手中的书都不一样,我猜他一定很喜欢看书。
“啊啊啊啊…好羞耻,好像一个变态跟踪狂一样。”
心脏在扑通扑通的跳着。
呃…我又偷偷看向那边,而他却向这边瞅了过来,我急忙躲到树后。
看见了吗?肯定看见了…怎么办…怎么办?
我猜我的脸肯定红的像是番茄一样。
“该走了…”我落荒而逃,头都不敢回。
“蔚可,你干嘛去了?找了你半天了。”妈妈急忙跑过来。
“啊…没事那边有几个小朋友吹泡泡很好玩。”
我也算撒谎不打草稿的那种,平常性格大大咧咧,在不要脸的性格下,撒谎自然成了被动技能。
“呐,蔚可。”
妈妈神色有点严肃的看向我,我收起傻笑。
“怎么了?”
“刚刚爸爸说,给你找到了匹配的器官了。”
“呀,这么快啊…我还以为要再玩几个月呢?”
真是的…难得不上课,逃离了永哥的课简直像是来了天堂。
“说什么呢?早点治好病不好吗?”
我想到了他,没有经过脑子就喊道“不好!呃…不是的,我就是觉得匹配的有点快。”
妈妈神色有点慌张,“啊?快吗?”
我也做过类似的调查,貌似至少要半年左右,有的人等了几年都不一定有合适的器官源,我这简直幸运到爆了。
“当然啊,合适的短则半年,长则两三年。”
“是…是吗?”
“嗯。”
妈妈沉默不语,我也没在意,回到了病房。
“好无聊…无聊死啦…啊啊啊,无聊无聊…”
我在很小的病床上滚来滚去。
再往后几个星期,我的病情有些恶化。
一直待在病房里,每次醒来都感到胸口闷着一块巨石,压的我喘不上气,再然后医生开始给我带上输氧面罩,那种感觉很难受…气体硬生生地钻进气管,感觉像是被蟒蛇缠绕住,怎么挣扎都没有用。该死,就不能人性一点…断断续续的输气能死吗?一直输气以为我是永远装不满的气罐子啊?
但是那事我根本没有力气去吐槽。
总感觉自己可能会死。眼前模糊的身影在晃来晃去,父母的只言片语,在耳畔若隐若现。
应该是医生已经开始为我安排手术了吧?
我乐观的想着。
然后几天后给我被打上了一管不知道事什么的药剂,后来才知道是麻醉剂。现在想想,根本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失去意识的,醒来时只记得脑袋有些刺痛,估计是麻醉剂打多了,我听妈妈说手术结束我多睡了一个多小时。
还好缝合伤口不大,但是缝了很多针。
总之又过了几天医生就开始让我开始下床走路。我看着自己蹒跚的步伐,感觉像是人生重新开始了一般。
只是偶尔听见…
“好黑…”
我不知道那是谁的声音,就像是噩梦一般缠绕着我。
我偶尔也会梦到一些奇怪地画面,空无一人的屋子里,我摸索着前行,无边无际,“好黑…”我不由自主地说道。
不过现在好啦,人生早已重新开始,自己曾想过向捐献者的家属道谢,但爸爸妈妈都有些故意阻止我。
所以我定下了一个计划…
自己去寻找那个人,向他的家人道谢。
但我发现了一个很尴尬的事情,就是…
一点线索都没有啊…
所以这个很棒计划被我闲置着,但是很快我就会遇到不得不完成这个计划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