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起手机,看了看便签,没有任何改动。我有些奇怪,以往蔚可都会留下一大堆有用或者没用的信息,我总是一边用她的身体打着哈欠一边看着她的便签。
一开始还觉得无趣,后来感觉就这成了习惯,有一个人一整天都想要像你汇报她的一切不觉得很有意思吗?
就像恋爱的人总是不自觉的收集喜欢的人的信息。但这不同,是别人将她自己展现给你。
而今天一点信息都没有,让我有些落寞。
我有翻了翻别的东西,虽然知道乱翻别人的手机是不好的行为。
她的相册都是些风景,似乎她并不像一般的女生那样在意自己的长相,接触了多少的帅哥。
果然林蔚可就是林蔚可,我对她的好感又上升了一点,她照片中的风景总给我一种自由的感觉。那种对自由的敬仰感压着我喘不过气。
每一张照片都那么美,美得令我窒息。明明是那么平常想画面,在她的取景下居然给我像是单反拍摄出来的那种庄严感。
我缓缓翻了下去,最后我看见了一张背影。
有些熟悉,上午的阳光还没有那么强烈,但是却沐浴在画面之中。
那个背影长长的影子照应在长椅的右边。
这个人…是我吗?
我看着这张照片,若有所思。
想多了,巧合吧?毕竟那么多人都喜欢在长椅上看书耍帅。
怎么可能会是自己。
我看着这张照片不禁悸动,那副身体,假如是我。那么这就是我存在的最后的证明。
但理智告诉我这并不是我,因为林蔚可根本就不认识我。我也不记得自己见过她。
我又翻着,突然看见了一个音频文件。
是昨天的?我好奇地点开了它。
“杜泽…”
果然,不过为什么会用录音呢?便签不好吗?
“你有喜欢的人吗?”
我有喜欢的人吗?
我顿时感觉意识一片空白。
什么情况?这这这…算含蓄的表白吗?我承认对林蔚可是有那么一些好感但是…
我有喜欢的人啊。
我想起了白鹿,根林蔚可比起,白鹿是一个很普通没有什么特点的女孩。
但她却一直陪着我,在我最孤独的日子里。
住院时也是经常来看望我,我想过很多次,她在听到我死亡的消息时的表情。
但没有想象的合理过,因为我发现我害怕知道她的哭泣。
我只知道她听到我死去时一定会哭,我幻听过很多次,来自白鹿的哭声。
我喜欢她,林蔚可比她更出色,待人热情,活泼搞怪,虽然她不在意自己的长相,但她长相出众。
很多男生都会喜欢她吧?
我也喜欢,不过只是朋友的那种。
但白鹿我确是男女之间的喜欢。
因为她就是那种能够倾听你一切的女生。
我问过很多人对于喜欢的人的期待,他们都是长相,出身,性格。
但是我却希望能够找到一个时时刻刻都能聆听我说话的女孩。
听起来很容易但是却很难,每个人都会有心情不好的时候,都会厌倦别人的言语。
当你想表达什么的时候,真的很少有那么一个人在你身边能够倾听你的言语,感受你的心情,分享你的痛苦或喜悦。
白鹿不是神,她也有心情不好的时候,她也曾厌倦过言语,但她绝不会表现出来。她总是默默地躲到找不到的地方,没过多久又笑嘻嘻地出来,对你微笑。
她的笑容就像是一米阳光,治愈你的内心。我想她,但我不能以现在的状态去打扰她,对于她来讲我已经死了,如果在此基础上去打扰她,只是会给她希望。
那种希望无疑是毒药,名为希望的毒药。
我不希望她再因我哭泣,我甚至希望她面对我的死亡只是一脸冷漠。
但白鹿就是白鹿,她一定会悲伤,难过,躲到不为人知的角落。
过了一会又向别人微笑着。
我不知道那是不是伪装,我只知道创伤会留在心上,治愈了也会留下疤痕,看见疤痕就会忆起痛苦。
我不知道林蔚可为何会问我这个问题,我也知道她不是会开玩笑的人。
我只能认为她是在八卦我的过去。
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而我已经失去了过去。
所以我现在可以毫不在意地说出,“我喜欢白鹿。最喜欢了。”
没有任何的犹豫,我喜欢她,假如我还活在世上,我一定会追逐着她,无论是什么时候。
我不知道她的心意,在我看来她应该是把我当做一个麻烦的弟弟。
“我不知道你要做什么,但是请不要打扰她的生活。”
我补充了一句,我有一种预感,林蔚可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她在隐瞒,在对我隐瞒。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对我隐瞒,但既然对我隐瞒,就是与我有关,会让我激动甚至失去理智,那么我会因什么失去理智?跟白鹿又有什么关系?
两者没有什么鲜明的联系。林蔚可的想法我有点搞不懂了。
但我信任林蔚可,她不是会害我的人,她是有迫不得已的原因。
我很讨厌这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