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伊被人偶真人般的脸吓了一跳,抱着小巧躲到了诺尔身后,诺尔眼睛眯起,越发觉得这个黑袍人不简单,神奇的治疗术已经让人惊讶了,他还自称是占卜师,这幅古怪的架势很难不让人起兴趣。
“能占卜什么?”
“你想知道的都能占卜,占卜的结果是某个方向的某一时间点,至于是什么到什么时间点,完全是随机。”
黑袍人从衣服里拿出两个方块玉牌,交给诺尔,“把血滴了上面,摧动魔力,你会看到想占卜的东西。”
诺尔接过玉牌,翻转着看了正反面,玉牌洁白无瑕,没有任何痕迹或者图案。
诺伊听到什么都能占卜眼睛一亮,手扶着诺尔的肩膀看着他手里的玉牌,“真的什么都能占卜吗,爱情事业都可以吗?”
“可以。”
诺伊很兴奋,想从诺尔的手中抽取一块玉牌,诺尔一晃手,没让她拿到,他看着黑袍人阴森森的帽兜问,“阁下为自己占卜过么?”
“占卜师如果为自己或其他占卜师占卜,占卜的能力会消失,而且我不想看到自己的命运,做命运的傀儡太过可怜。”
诺尔笑着,“阁下这样说,不怕把我们吓走吗?我还想知道阁下为什么突然要为我们占卜?”
“这种占卜一个人一生只能占卜一次,占卜一次之后,就会失效,你们想好了吗?”
黑袍人不回答这个问题,摆出了想占卜就占卜,不想占卜也没事的样子,诺尔也没办法,占卜一次也没有什么损失,可以试试。
“听起来很有意思,那我试试好了。”
诺尔把手指伸到嘴里,轻轻一咬,把血滴到玉牌上,玉牌像是海绵一样,把那滴血吸了进去,接着玉牌上面烟雾缭绕,像是水被烘干产生的蒸汽一样。
什么都能占卜吗?我想知道我在家族中能走多远,能不能一直保护好诺伊。
默念完之后,诺尔眼皮变得很沉重,昏昏欲睡,他摇了摇头,情况没有好转反而加重,眼前的黑袍人出现了重影,诺尔连忙运转魔力,提高精神力,眼睛猛的睁开,不过睁开之后,周围的一切景物都变了样子,地点也从城区变为他某个未知区域,森林悬崖,一条宽大的河。
诺尔变成了上帝的视角,能看到这片区域的一切细节,所有的一切异常逼真,甚至能感觉到天空中吹着的凉风。
一个人影摇摇晃晃的走到悬崖边,身上都是血,神态疲惫,所有的一切都很清晰,唯独他的脸是模糊的。
人影仰着头对着天空怒吼,魔力释放着,地面的沙粒被挂的四散,人影的躯体变得猛涨,森白的骨骼刺破皮肤在身上蔓延,变得像是盔甲,又像是怪物的犄角,变得像是半人半魔兽。
接着那个身影掉下了悬崖,溅起硕大的水花掉入了河流,随着河水漂流着。
诺尔突然感觉到浑身冰冷,就像自己也掉入了河水,冰冷的感觉像是一根根次在扎着身体,氧气不断减少,一股窒息感传来,诺尔猛的睁开眼。
“呼呼……”
诺尔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周围的一切又变回了原样,嘈杂的街道,行走的路人。
“哥哥,你怎么了。”诺伊关心的问道。
“没事。”诺尔摇了摇头,“我看到的景象很奇怪,貌似与我想知道的不是一件事。”
“你很特殊,一般人会在环境中持续几分钟,而你只呆了五秒。看到的东西有点少,不过看到的与你所想的必定有一些关联。”黑袍人声音依然冷淡,他心中却充满了惊骇,诺尔占卜时,他也参与了,在挖掘诺尔更远的未来时却被什么给阻碍了,这种事从来没有遇到过。
“五秒?”诺尔惊讶,他感觉在幻境之中至少带了有十分钟,这么久在现实之中只过了五秒?
“诺伊,是这样吗?”
“嗯嗯,你闭上眼就睁开了,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呢,吓我一跳。”
“才过了五秒……”
“哥哥,你看到了什么啊?”诺伊很好奇。
“……也没什么,模模糊糊的,我也说不清楚。
诺撅噘嘴,“是吗,那我也要试试。”
说着她从诺尔手里拿到一枚玉牌,不过她不敢咬破手,愁苦的为难起来。
诺尔忍不住失笑,“怕疼就别试了。”
“哼,我才不怕呢,可别小看我。”诺伊白了诺尔一眼,轻轻的咬了一下手指,弄破一小块皮,挤了半晌,终于出了一小滴血,拿着玉牌抹了上去。
像诺尔一样,玉牌把那一点血吸了进去,烟雾开始四散,诺伊眨眨眼,想起了什么,“不会运转魔力怎么办,也能测试吗?”
“使用魔力能让占卜更清楚,不用也没事。”
“是吗,那就好。”
我想知道哥哥会不会和我一直在一起,他会喜欢谁。
想完问题之后,诺伊闭上眼。
两分钟之后,诺伊睁开眼,一脸古怪。
“好像没有用啊,闭上眼什么都看不到,哥哥,你刚才看到什么了吗?”
“嗯,看到了一些奇怪的景象。”
“额……我什么都没看到。先生,这是怎么回事,没用吗?”
黑袍人沉默了几秒,“你说你什么都没看到?”
“对,什么都没看到。”
黑袍人不在说话,要过玉牌,站起来收起方布,带着两只人偶就走。
诺尔和诺伊无语,这什么情况,都不解析一下吗?
“哥,这人不会是骗子吧。”
“应该不是,他一分钱都没要,能骗到什么啊。”
“嗯,也是,不过好怪啊。”
“算了,小巧治好了,已经是收获很大了,这人有点怪,明天还是再去医馆复查一下比较好,总之先回去吧。”
……
黑袍人走到一处小巷之中,揭开帽兜,露出了残缺不堪的脸,鼻孔和嘴里不断的往外流血,他受到了占卜的反噬。
有种人命运无法测试,连命运本身都不清楚未来走向,世间的一切都是旁观者,无法干扰,无法预测,强行参与,只能让自身毁灭。
黑袍人在占卜诺伊未来时,灵魂差点永远遗失在永恒的黑暗之中。
好在这不是第一次了,他有了躲避的经验。
他把诺伊之前的玉牌放到鼻孔上仔细闻着,味道有些熟悉,和那几个一样,“一个命运只能预测到几息之间,一个命运完全看不透,身上没有魔力……她就是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