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的名字,自己的名字,以及不认识的名字——鲁熙渝。
一字之差能说明很多东西,也能衍生出很多问题。
白依衣放下了手中崭新的户口簿,再次定睛看向面前有着一头清爽短发的女孩。
“你不是秋晓韵?”
“嗯。”女孩拼命点了点头。
“所以你叫鲁熙渝?”
女孩又点了点头。
“8岁生日我带鲁熙特去的地方?”
“KTV。”
“9岁?”
“酒吧。”
“10岁?”
“动物园。”
“你错了!”
“我没错!10岁生日,老妈你原本打算带我去舞厅的,然后因为你自己忘记带身份证来证明你是个成年人被拒绝入内了,后来被邻居张姨得知,劝你带我去些小孩子该去的地方。”女孩语气中明显带上了些火气。
因突发奇想而问的问题所收获的答卷让白依衣不得不承认一些会打破现实可能性的事实。
她站起来躬着身,勉强够到面前女孩的头,来回摸了几下,声音亲柔和得像是母性光环多重叠加:“妈妈错了哦,特特酱。”
“妈妈下次一定会更像个母亲。”女孩模仿着白依衣此刻那极具母性的声音,“下次生日我们一定能进舞厅的。”
每次谈论到这件事情,她儿子言语里的攻击性就会呈倍数提升,这一方面哪怕是换了个相貌换了个性别也肯定不会有任何改变。
所以毫无疑问,面前这个短发女孩是——
她那失踪了一夜的儿子,鲁熙特!
——哇,特特酱现在可爱到爆!
这是立刻接受了这一切的白依衣的第二个想法。
……
……
说实话,老妈能马上接受这一切还是有些出乎我意料的,毕竟她是见证了我男性身份十多年之久的人。
那种类似于相处了很久的女朋友,约在宾馆啪的那天发现竟然她是大**萌妹的情况怎么说也不是正常人能轻松接受的吧。
老妈是我的老妈,真是太好了。
原先不停挂念着的内疚感还因为老妈刚才那段问话完全正负抵消了,现在抱有的则是那种劫后余生的庆幸感。
不知不觉中,老妈已经走到了我身后,手还不停在我的头顶比划来比划去,又说出了一件我不怎么想听的事情。“特特酱现在和我差不多高呢。”
“我们现在像姐妹哦。”第三件不想听的事情。
“不过,说不定特特酱你还有机会发育呢。”
……第四件。
“对了,快让妈妈来好好检查一下身体哦,特特酱你这方面的知识还需要慢慢补上来呢。所以一定要好好,仔细,检查一下。”
加重音的地方是不是不太对,你是哪里来的痴汉吗?!
“不需要!”
不留余地地一口回绝。
“特特酱,你好残酷哦。”
是的,我很残酷。
“恶鬼,披着人皮的恶鬼。”
是的,我是恶鬼。
“明明以前还是个乖宝宝的。”
无论你怎么说,我都不会答应的。
“现在都变成叛逆期走上不归路的女儿了。”
喂!您老接受现实的速度是不是太过了些?
“嘤嘤嘤。”
我……
“嘤嘤嘤。”
你!
“嘤嘤嘤。”
投降!投降行了吧!
为了阻止这场闹剧的继续进行,我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吐出了老妈一直等待着的台词:“随你好了。”
得到满意答案的老妈停下了表演,似乎是为了让我对她多信任一些,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就交给妈妈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