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姐姐,只凭我们的力量,真的能打败那些坏蛋们吗?”
布莱雅城的宴会厅,500支蜡烛照亮了大厅的每个角落,长桌上摆满了飘香的食物。虽然两位公主看起来年龄不大,而且作为吸血鬼也没有进食的必要,但是这些食物却天不满她们的肚子。尼森内尔侍立在旁,为二位倒上古堡贮存的葡萄酒。
“对手毕竟是整个教会,虽然我们有强大的魔力,但寡不敌众,我们还要征求帮助。”艾雯叹了口气,明朗的脸上不禁露出一丝惹人怜爱的忧伤:“还有,那些村民都被控制了,我们还要想办法把他们解救出来。”
“一群人类值得你如此用心么?一起消灭也没什么啊,要保护他们还要受牵制什么的。”
听到这里,公主不禁低下头,沉默良久,才缓缓地说道:
“也许,你会不在乎一个不相识的生命,但是,总有人会值得你付出自己的一切——人类就是这样一种生物,女神赋予他们的感情,就是他们作为万物之灵最有力的筹码。”
蒲琳娜不解地看着姐姐,又回头看看尼森——这二人都低着头,不说话,似乎是被某种回忆所羁绊。最后,艾雯一言不发起身回自己房间,大厅里留下了满是疑惑的蒲琳娜和同样一言不发收拾桌子的管家。
“姐姐到底是怎么了?”
“也许是触及了内心的回忆吧,也许你不知道,扎哈鲁大人之所以被击败,正是因为艾雯公主得到了人类的支持。人类是感性生物,”尼森停下来,深情地看着蒲琳娜清澈的绯瞳:“我曾经也是人类,我知道这种感觉,正如您和艾雯殿下的感情一样,不过人类之间的感情之深,您是无法想象的。”
蒲琳娜还是一副似懂非懂的表情,对于一只不谙世事的真祖姑娘,她不可能理解太多。尼森服侍小公主睡下,自己走到城堡的露台上,伊鲁巴特的圆月此时正停在西方的山上,静静地有如卧下了一般。
“原来你也喜欢高处啊,难道你有狼人的血统?”
月影之中,艾雯公主坐在最高的屋顶上,想来调皮的脸上突然写着一丝深沉。
“你也是有故事的人吧,管家先生,很凑巧呢,我也有,咱们分享一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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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杰斯大陆某处,平静的月光反衬着残忍的现实。
“哼,这次打断胳膊算是便宜你,下次再让我们老爷看见你,就没有这么仁慈了。”
黑发的少年无助地趴在地上,右臂的鲜血染红了褴褛的单衣,他无助地呻吟着,不甘地咒骂着,却没有力气站起来。
殴打他的暴徒已经远去,剧痛依然刺激着男孩脆弱的神经,这时,天空响起了扑翅的声音。
“爸爸快看,下面有一个人呢,我肚子饿了,要去吃掉他吗?”
男孩抬起头,巨大的黑翼被银色的月光照耀,竟有如天使之翼一般圣洁,黑翼之下保护着一个年幼的女孩,她可爱的面容,竟让奄奄一息的男孩误认为是天使。
“蒲琳娜,今天是你的生日,爸爸送你一样生日礼物好不好?”
“啊,礼物?我最喜欢礼物了,在哪啊,爸爸?”
披着黑翼的男人右手一挥,倒地的男孩便轻轻浮到空中,明朗的月光似乎隐去了男孩的伤痕。
“乖女儿,这就是我给你的礼物,不过不是用来吃掉的,以后爸爸要出远门,不能照顾你,他就给你做个伴,怎么样?”
“什么嘛,为什么要一个低贱的人类陪我玩啊,我只要我的艾雯姐姐。”
魁梧的男人略皱了下眉头,轻轻抚着女孩的额头:
“对不起,蒲琳娜,爸爸只能做这些,再过些时候,爸爸成就大业,就回来陪你,再也不分开,好不好?”
女孩撅着小嘴,还是一脸不满的表情:
“那好吧,我们拉钩,父亲大人要早点回来啊。”
男人无奈地笑笑,将惊慌失措的男孩移到女孩面前。
“乖女儿,用你的小尖牙咬住他的脖子。”
女孩飞过去,挑剔地看了看男孩的脖颈,像是觉得有些脏,便回过头来看看父亲,而后者只是给了她一个坚定的表情。女孩不情愿地咬了下去,伴随着男孩的尖叫,鲜红的血喷涌而出,流入了吸血鬼那嗜血的喉咙。
“以暗之女神的名义,我,扎哈鲁侯爵,收纳这个不幸的人为奴。”
他转向可怜的男孩,凑近耳朵低声问道:
“你想要报仇还是想就这么一辈子被欺侮下去?”
男孩一脸惊讶,一时失语。
“想要成为我的家臣可是不可多得的机会,你将得到无与伦比的力量,你将被人惧怕,被人尊崇,而不是一直做一个乞丐。
“而这一切的条件很简单,那就是向我和我的家族宣誓效忠。那,做出选择吧,这就是你的命运。”
扎哈鲁很耐心地在等待回答,忍着剧痛,男孩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男人笑了笑,抬起双手,继续他的仪式,每当扎哈鲁高声念出一句,男孩便不由自主地跟着回应下文
“以黑暗女神埃斯比纳的名义,我接受你作为我的家臣,你,愿意否?”
“女神在上,我……愿意……”
“忠诚无悔,坚贞不屈?”
“忠诚无悔,坚贞不屈!”
“好,你将义无反顾地保护、照顾我心爱的女儿,直至献出生命,你,能坚守吗?”
“我……坚守!忠诚无悔,坚贞不屈!”
扎哈鲁开始念出一连串咒文,男孩身上的血液被逐渐抽出,而同时,蒲琳娜的血液也有一部分进入了男孩的体内。这时,男孩折断的右臂开始发光,在光芒中逐渐变形、干枯,有被附上了一层黑暗的肌肉。
“我将回复你的右臂,并授予暗影的能量,从此,你就是我忠诚的奴仆,蒲琳娜的保护者,蒙布里亚家的执事。
“从此,你将舍弃原来的姓名,一心跟随真祖的足迹。
“愿女神眷顾你,尼森内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