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当个BOSS也不容易
凯尔掺扶着被打晕的薇拉，走进了布鲁德酒馆的后门。
“哦哟，你终于回来了，BOSS。”
酒吧的柜台前，一名身穿黑色西装的中年大叔正认真地擦拭着酒杯。他是这间酒馆的老板——布鲁德，同时也隶属于旧城区的“血裔”组织。贩卖违规禁品、联系黑市老板、管理下属帮派、疏通上层关系……血裔最基础的工作几乎都由他来处理。甚至可以说，他已经算是血裔明面上的“首领”。
“布鲁德，帮我收拾出一个床位。”
“屋里面就有。咦？薇拉这是……？”
“估计是行动耗费了太多体力。无妨，让她稍微休息一会。”凯尔将薇拉纤细的身子抱到床上，然后给她盖上了被子。
“嘿嘿，我怎么感觉没这么简单？”布鲁德露出了心领神会的笑容：“我猜是这小丫头又闹脾气了吧？”
“多嘴。”凯尔冷冷地说。他最不擅长应付的就是薇拉这位妹妹了。回忆起来，他总是被妹妹的“病娇人格”弄得十分狼狈——
凯尔哥的心只能是我的～
凯尔哥的眼睛只能看着我～
我长大之后一定要嫁给凯尔哥～
呵呵～呵呵～
那些环绕在凯尔哥身边的虫子，就交给我来杀掉吧～呵呵～
如果凯尔哥爱上了别人，那就只能用这柄枪把我们的心贯穿在一起了（字面意思），这样一来，我们就永远也不会分开了～嘻嘻嘻～呵呵呵～
……
平时倒是一位乖巧听话、战斗力爆表的好妹妹，但要是病娇起来……那就完全是另一个人了。
“呵呵……薇拉这丫头，有时候确实偏执了一些，但她是真的关心你。”布鲁德笑了笑，换了个话题：“算了，不说她了，说多了你也不爱听。那么……今晚的行动是怎么回事？BOSS你突然亲自出手，吓得我还以为有什么地方出了问题呢。”
“长篇大论之前不给我来一杯吗？外面太冷，我要先暖暖身子。”
“好嘞，上好的莱恩鸡尾酒，喝上一口就像是把一团滚烫的火球吞进肚子。”布鲁德熟练地斟满了一杯鸡尾酒，顺手递给凯尔。当他看到后者斗篷下露出的半张面具时，动作不禁微微一滞，“BOSS，您的面具……？”
凯尔左脸的银色面具上布满了蜘蛛网般的裂痕，仿佛随时都会应声破碎。
“无妨，换一个面具就好了。”凯尔仰起头，将杯中的鸡尾酒一饮而尽，“今晚的行动完全在我的计划之中，你们做得都不错。至于我……哼，我也是一时兴起才去随便活动活动筋骨的，无需在意。说说看，这次行动我们损失了多少物资？”
“火铳铅弹共使用了五百四十二发。除此之外，还有两人在掩护薇拉撤退时受了轻伤。”布鲁德回答：“多亏BOSS您周密的计划，损失已经降到了最低程度。”
“最低程度？”凯尔抚摸着酒杯，冷冷地说“按照我的预测，铅弹应该用在五百发以内；更重要的是，竟然还有人受伤？这种损失也能叫作最低程度？”
“对手毕竟是皇室精锐卫队，很难保证他们之中没有隐藏的武者。”布鲁德苦笑道：“如果不是薇拉表现极佳，我们的伤亡说不定会更多。”
“哦？卫队中有隐藏的武者？”
“有。但只有两名二阶骑士，要是薇拉的话完全可以压制住。不过我们普通的兄弟就不一定了……”
“两名二阶骑士……哼，皇家护卫队的配置也是越来越敷衍了，一个能打的都没有。”凯尔忍不住冷笑一声：“也罢，损失还可以接受。那两个受伤的废物就不用参加接下来的战斗了，等伤养好了再说。还有，明天你去找黑市的雷茨老板，再订购三千发铅弹，价格照旧。”
“关于这个……他说最近货源紧缺，价格需要再提三成。”
“胡扯，整个黑市的铅弹价格都没变动，就他缺货？”凯尔不屑地冷哼，“而且外面正在打仗，莫雷伽三个军工厂都是生产饱和，外流的武器弹药几乎占了两成，凭他那个装满了‘狡诈’的脑袋，会搞不到货？你去跟那个奸商说，就原来的价格，多一分都没有。不卖的话就让我亲自去找他聊聊人生。”
“明白了，BOSS。”
“另外，我们现在手下有多少武者？”
“算上新培养的两个一阶武者，共有八人。除了薇拉之外，大部分都在三四阶左右。”
“瓦沙克的炼金武器应该在今天到货了。调拨资金，去那里给他们配备几把顺手的炼金武器，这些事情明天都一道办妥。”
“没问题，交给我。”
“准备好战斗吧，今夜只是一个开始。”凯尔坐到窗边，望着外面大雪纷飞的夜空，渐渐露出了残酷的笑意，“绑架皇女就意味着和帝国皇室宣战，恐怕要不了多久，整个莫雷伽都会被卷进一片腥风血雨。”
“这也正是您想要的吧，BOSS？”布鲁德也笑了起来。作为血裔多年来的副手，他很清楚BOSS的意思——
“没错。掀起战争的烈焰，见证帝国的覆灭，真是想一想都让我兴奋。”凯尔用戴着手套的左手抚摸着额头，“说实话，我已经迫不及待地看到那些愚蠢贵族被推上断头台时的精彩表情……”
就在这时，轻微的脚步声从楼梯边响起。红裙小女孩披着一头血色的长发
面无表情地走上了楼梯。
“伊丽莎白，那个皇女殿下怎么样了？”凯尔转头问。
“……”沉默。
“好吧，我就知道你不会理我。”见对方没有回应，凯尔只好改口道：“算了，我改口就是。卡米拉，现在可以接着说话了吧？”
“她已经醒了。”伊丽莎白回答：“身体健康方面没什么问题。”
“那正好，我们去‘看望’一下她。”凯尔冷笑着站起身子，“走吧，卡米拉，你和我一起去。”
“她的精神状态很糟糕，最好不要现在去。”伊丽莎白建议道：“至少过了今天晚上……”
“不，现在就去。”凯尔将手伸向伊丽莎白，笑容越发得意，“不如说现在才是最好的时机。看着吧，我会把她从高贵的皇女变成一个身心都服从于我的奴隶。”
“……既然是主人所期望的，那么卡米拉遵从您的指令。”
伊丽莎白低下头，娇小的身躯化为一根纤细的拐杖，缩进凯尔的手里。凯尔扶着这跟特殊的拐杖，一步步走下了楼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