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哥哥去哪了
晨光照射到窗前，薇拉从被窝中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
“脑袋……好痛……凯尔哥……？”
她条件发射式地摸向身旁，但却只摸到了空空如也的被子。平常的时候，她的凯尔哥就睡在旁边。每天晚上她都会抱着哥哥的身体，感受着哥哥的体温才能安然入睡。然而，昨天晚上凯尔哥哥似乎并没有和她睡在一起。
“凯尔哥……去了哪里？”
薇拉坐到床边，纤细光滑的裸足轻轻落在地面。在仔细地回忆之后，她终于想起了昨晚发生的事情——
“呵呵……凯尔哥一定在那个小皇女身边，我去看看～”
薇拉舔了舔嘴唇，微笑着走出了卧室。
现在是凌晨五点，布鲁德酒馆还没有正式开张。诺大的酒馆中只有老板布鲁德一人。他正站在柜台前，做开张的准备。
“早上好，薇拉。”布鲁德抬起头，向她打了个招呼，“昨天晚上辛苦了。休息过后，体力恢复了吗？现在还不到五点，再多睡一会也没问题。”
“感谢关心，我完全恢复了哦。”薇拉微笑着问：“布鲁德大叔，你知道昨天抓回来的女奴隶被关在哪里吗？”
“是指那个小皇女？她在地下的酒窖……喂！你干嘛去？”
“去找她啊～”
“那你为什么要带刀子？”布鲁德满头冷汗地望着薇拉手中的刀刃，“先把刀子放下，有话好好说，OK？”
“怕什么，我又不会杀了她～”薇拉的嘴角微微上扬，头也不回地向着楼梯口走去：“顶多只是划破她的脸蛋、戳瞎她的眼睛、砍掉她的四肢，再把她赤身裸体地扔到雪地里，冻成新鲜的棒棒冰～”
布鲁德嘴角抽搐着，全身僵硬地目送薇拉走下了楼梯。
……
“哼哼哼～哼哼哼～”
塔妮莎哼着小曲，愉快地走在旧城区的街道上。她已经用魔力换上了一整套的冬装——黑色的绒短裙子搭配上米色的围巾，下身则用黑色裤袜包裹住修长的双腿。该怎么说呢……简直就是腿控福利。
虽然旧城区到处都是一片破败的景象，根本不存在什么良辰美景，但她却玩得格外开心。
“塔妮莎殿下，你看起来很开心。这里……有什么好的吗？”
伊丽莎白裹着童装大小的棉衣，紧紧地跟在塔妮莎身后。但她似乎不太理解后者为什么这么高兴。
“当然有啊。”塔妮莎笑着说：“只有当枷锁套在脖子上时，你才会明白自由的可贵。和十年前我待的那个地方比起来，这里就像是天堂一样美丽。现在我觉得，能看到阳光灿烂的天空、能呼吸一口新鲜的空气都是十分幸福的事。”
“不太懂，这里的空气并不新鲜。我们血族姑且不论，人类吸多了很容易患上肺病。”
“嘻嘻，卡米拉真笨。”
“……”
就在这时，塔妮莎突然停住了脚步。她的目光缓缓转向街角，一位穿着黑色破烂布袄的老人正坐在雪地里。
乞丐，这是旧城区中最常见的职业。他们白天到莫雷伽平民居住地乞讨，晚上则回到旧城区，睡在废弃的房屋楼道内。每天都会有不少饿得无法行动的乞丐冻死在街头，直到尸体被老鼠吃干净也没有人理会。
塔妮莎走到那个老人面前，蹲下身子，默默地摸出了几枚硬币，放进老人的铁盆里。
“好在凯尔还随身带着一些货币。”塔妮莎轻笑着，自言自语道：“悄悄地用掉一些，他也不会计较的吧？”
老人抬起头，用那混浊的双目注视着塔妮莎的眼睛。
“咳咳……姑娘，你……难道是第一次来这里？”
出乎意料，老人的声音虽然沧桑，但却十分有力，完全不像是看上去的那种将死之人。
“嗯……是的……不对，其实也不算第一次。”塔妮莎疑惑地问：“怎么了？老人家，我做错了什么吗？”
“你不该给我这种东西。咳咳……”老人咳嗽了几声，接着说：“对于我们来说，就算是一块发霉的面包也远比这些破金属珍贵。就像对于你来说，人类的金汤玉液也不如一滴鲜血甜美。”
“老人家……你究竟是谁？”
闻言，塔妮莎站起身子，向后退开几米，警惕地盯着地上的老人。吸血鬼的本能发出了警告，她意识到这位老人可能并非等闲之辈——
“只是一位早该死掉的老朽而已。姑娘，如果你不属于这里，就早点离开吧。旧城区……不，洛塞玛尔帝国并不适合你。”
老人颤颤巍巍地站起身，佝偻着身体一瘸一拐地离开了。只留下塔妮莎和卡米拉二人呆呆地站在原地。
“卡米拉，你能感觉到这个老人不同寻常的地方吗？”
“不……怎么看他都是个普通人。”
“那就奇怪了。”塔妮莎疑惑地皱起眉头，“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他身上有和那个奴隶皇女相似的气味……”
……
临近中午，布鲁德酒馆。
“唉……没想到凯尔哥竟然在酒窖外设下了魔力封印。”薇拉走上楼梯，怨念地自言自语：“这次就算那个奴隶走运。不过看样子凯尔哥也不在那里……他到底去哪了？难道……难道是抛弃薇拉，找别的女人去了吗？”
“不会的，你要相信BOSS，他不是那种见异思迁的人。”见薇拉碰壁而归，布鲁德暗自松了口气。多亏BOSS早有防备，不然真让薇拉进入酒窖里，那个可怜的小皇女不死也得缺胳膊少腿。
“大叔，你知道凯尔哥去哪了吗？”
“不太清楚。他经常玩失踪，联系不上也是常有的事。”
“真的？”薇拉抬起头，唇角露出了阴冷的笑意，“大叔，说假话可不好哦～”
“是、是真的！”看见薇拉阴冷的笑容，布鲁德吓得汗毛倒竖，就连说话都不利索了，“昨晚他进了酒窖，之后我也回去休息了，至于他什么时候出来的，去了哪里，我就真的不知道了。相信我，大叔什么时候骗过你？把刀放下，我现在派人去找BOSS！”
就在这时，酒馆的门打开了。
“是凯尔哥回来了？”薇拉惊喜地望向门口。但令她失望了，走进门内的，只有一位留着猩红色长发的冬装少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