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禁忌之地
“你回来了，布鲁德？”凯尔悠闲地坐在椅子上，斜眼望着刚刚从地下室走上来的布鲁德：“那个奴隶小皇女的情况怎么样？”
“本来还好，但按照您说的做了之后，就一点也不好了。”布鲁德苦笑，“就连我都有点心疼她。”
“哈哈哈哈……让你扮了恶人的角色，还真是抱歉了。”凯尔毫无悔意地大笑，“其实你应该感到荣幸——不是谁都有机会把那个帝国最高贵的小皇女踩在脚下啊。”
“我们本来就是恶人吧。”布鲁德耸耸肩，“我只是有点担心……是不是对她有点太过了？毕竟是习惯了皇室生活的公主，一下子给她这么大的落差，身体也好精神也好，恐怕迟早都会彻底崩溃吧？”
“这正是把她调教为奴隶的重要一步啊，布鲁德。”凯尔冷笑道：“放心，她没那么容易崩溃的——就像她的姐姐一样。”
“……”
“我们是野狗。野狗就该有野狗的活法。”凯尔一边说着，一边跳下椅子，顺手披上了血色的披风，“要是想活下去的话，就必须去适应野狗这种茹毛饮血的生活。如果连这点考验都坚持不下来，那她就连当我奴隶的资格都没有了。”
布鲁德赞同地点点头。想当年，他们血裔就是从垃圾堆中寻找食物，忍辱负重，然后一点点做大的。
“对了，BOSS，是否要召回冰娅她们？”布鲁德问：“现在大战在即，我担心还会发生今天早上的那种情况。”
“去做吧。冰娅她们……也该回来了。”
……
帝国皇家花苑旧址。
这是一座华丽程度仅次于凛冬皇宫的建筑——银色大门上刻满了精致的花纹，那镶金的门框和嵌入宝珠的浮雕，无不昭显着它曾经的富丽堂皇。
没错，确实是“曾经”。这座曾经为贵族老爷们提供了无数变态性娱乐的建筑，如今已被贴上了厚厚的封条。自从那场黑魔法案件爆发后，这里就被彻底查封，十年来无人提及，甚至无人愿去回想。
它和那个触犯禁忌的大皇子一样，成为了帝国之耻，被永远钉在了耻辱柱上。
妮丽丝穿着素白的长裙，一步步地走到那扇尘封的大门前，冰蓝色的眼眸中透出一丝纠结与挣扎。
“大皇女殿下，十年前皇帝陛下就已经严令不准任何人靠近这里。”皇家骑士，艾拉提醒她，“建议您还是离开为好。”
妮丽丝没有理会艾拉。她把双手轻轻地放在胸前，如祭祀般呢喃道：“仁慈的冰雪女神，典伊大人啊……请原谅我。为了父皇、为了妹妹、也为了终结那十年前的恩怨，请原谅我吧。我发誓，这是我最后……最后一次触犯禁忌了。”
祷告过后，她转身对艾拉说道：“艾拉卿，把门打开吧。”
“陛下已严令……”
“我以帝国摄政皇女的身份命令你，把门打开。”
“好吧。”犹豫了一下后，艾拉终于还是投降了，“不过你最多只能在里面活动一刻钟。如果被别有用心的人发现，并上奏弹劾你，即使你是帝国的摄政皇女，也逃不过皇帝陛下的惩罚。”
“放心，我都明白。不用一刻钟，几分钟就足够了。”
……
建筑内部和外面一样，也已经十年无人打扫。中央厅是一座足以容纳万人的大剧场模样——前面是高大的舞台，后方则是一排排阶梯式的观众席。十年前，莫雷伽的贵族们就是坐在这里，性趣高昂地观赏着舞台上奴隶少女们屈辱而色情的表演，并连连叫好。
十年过去了，这里的每一寸角落都落满了灰尘，妮丽丝不得不小心翼翼地提起裙摆，才能避免将她的长裙弄脏。
她带着艾拉走到舞台后方。在摸索了一会后，她终于找到了一个隐藏的暗门——
卡啦啦……
一个只剩下金属框架的电梯降落在二人面前。妮丽丝和艾拉小心地走了上去。随后，在机械齿轮的摩擦声中，电梯带着她们缓缓地深入地下。
大概下降了一百多米，电梯终于停了下来。
“血的味道……”
艾拉皱着眉头嗅了嗅空气。这里的空气中除了刺鼻的霉臭味，还多了一丝血的味道。
“跟我来。”妮丽丝举着提灯，小心翼翼地向下探索着。艾拉一边走一边环顾四周，仔细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按照结构来看，这里很像是一所废弃的监牢。不管是回行的走廊还是旁边带铁门的房间，都和帝都监狱很像。就连墙壁上凝固的血液、挂着的铁链和刑具都几乎一模一样。
走了一会，妮丽丝突然停了下来。
“你听到了吗？”她轻声说，“有什么东西在这里。它还活着，还在呼吸……艾拉卿，你听到了吗？”
妮丽丝举着提灯的手微微地颤抖起来。不断摇晃的光芒照亮了她越来越苍白的脸颊。
“听得很清楚。”艾拉抽出造型优美的西洋剑，挡在妮丽丝前面，“不要害怕，皇女殿下。我会保护你的。”
那个声音很大，也很有节奏——像是呼吸，又像是心跳。它从前方的黑暗中传来，不断地在这寂静的空间中回荡。仿佛有一头巨大的野兽正沉睡于最深处的走廊。
“走吧，艾拉卿。”
妮丽丝抿了抿嘴唇，鼓起勇气迈开步伐。艾拉握紧了手中的西洋剑，紧紧地护在她的身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