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永生是不存在的
“我喜欢的人……是一位叫塔妮莎的姐姐。”
噗嗤——
听到薇拉羞涩的坦白，凯尔差点一口水喷出来。
塔塔塔塔塔塔妮莎？！
他一点点翻过身子，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缩在被窝中的薇拉。
“你……你刚才说什么？你喜欢的是谁？”
“塔妮莎。”薇拉红着脸，很认真地说道：“就是今天在酒馆里救了我的那位贵族姐姐，塔妮莎。”
凯尔的脸色顿时像吃了屎一样难看。仔细回忆了一下白天发生的事情，他渐渐地有点明白了——
塔妮莎占据他的身体后，利用血族的力量救下了濒危的薇拉，并将前来酒馆砸场的黑魔会狠狠地教训了一顿。然后……狗血的剧情发生了，薇拉竟然对那个救了自己的红发小姐姐产生了“恋慕”之心……
MDZZ！如果这是一场戏的话，编剧绝对是个ZZ！比TM安徒生还会写故事，和莎士比亚有一半像（莎比）！
“凯尔哥，你的反应……有点大？”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薇拉抬起脑袋，疑惑地望向哥哥，“难道说，哥哥认识塔妮莎吗？”
小妮子嗅觉还真敏锐……何止认识……她就是我啊！
凯尔脸色铁青地摸了摸戴着手套的左手。如果让薇拉知道，她口中的塔妮莎姐姐一直睡在她的身旁，不知道会做何感想？
“认识倒是认识。”凯尔尴尬地说：“只不过，你确定喜欢的人是她？她和你一样，都是女孩子吧。”
“就是因为这个，我才纠结的嘛。”薇拉红着脸说：“哥哥你觉得，女孩子喜欢女孩子是可耻的事情吗？”
“不是……呃，也不能这么说……”
凯尔皱着眉头，沉声说道：“不绕圈子了，直接说我的看法吧。不提女孩喜欢女孩的问题，你和塔妮莎根本就是不可能的。虽然很遗憾，但我劝你还是不要再想这件事了。无论如何我都是不会答应的。”
“……是这样啊。”
闻言，薇拉顿时露出了失落的表情。虽然有些心疼，但凯尔还是决定把话说死了。现在失望总比发现真相后受到巨大打击要好。
“我们还能见到她吗？”
“不知道，但那已经无所谓了。”凯尔用力揉了揉薇拉的脑袋，一字一顿地说：“你只要有我就够了。”
“对哦……我有凯尔哥在就足够了……”薇拉趴在哥哥的身上，抬起头直盯着少年的脸庞。那直勾勾的眼神让人头皮发麻。
她在看什么？
被妹妹用病娇的目光注视着，就连凯尔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当薇拉的目光定格在那半张面具上时，他的心里更虚了。如果让她发现自己面具下的真面目，那……事情可就没办法收场了！
就在凯尔思考着怎么糊弄过去的时候，薇拉突然垂下了脑袋。紧接着，少女均匀的呼吸声便从他的怀中传来。看样子……是睡着了吧。
“呼……”
凯尔暗自松了口气。以他对薇拉的了解，这件事恐怕不会就这么轻松地糊弄过去。但是也没什么办法，只能听天由命了。
真是的，塔妮莎。有时候太受欢迎也该反省反省……凯尔在心头苦笑。
嘻嘻嘻……那不是更有趣吗，凯尔？
抚摸着脸上的面具，他仿佛听到了塔妮莎那小恶魔般嬉笑的声音。在那个地狱般的监牢中，就是这个天使般的笑声给了他活下去的勇气。
……
第二天早上，凛冬皇宫中的寝殿。
雷纳托皇帝躺在床上，不时地咳嗽着。他的面色十分憔悴，看样子已经病入膏肓。大皇女妮丽丝跪坐在床边，默默地望着他的父皇。
在得知小女儿被绑架的消息后，雷纳托大发雷霆，急火攻心下迅速地病倒了。昨天还能好好地处理政务，今天却连饭都吃不进去了。宫廷御医给他开了几个药方，但都没什么太好的疗效。
只有妮丽丝知道，普通的药物是没用的。父皇患上的与其说是“病”，不如说是一种“诅咒”。这颗诅咒的种子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经埋下，只是在这次急火攻心之下爆发了。他自己也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所以才派遣妮丽丝，花费了大量的精力和财力，甚至触及魔道学的禁忌，去寻找永生的办法。
“妮丽丝，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找到永生之术了吗？”
皇帝偏过头，用迷茫的目光望向她。
“抱歉，父皇……”妮丽丝轻轻摇头，“我……”
“去找！！！”皇帝大吼一声，将她的话硬生生地打断了，“快点给我去找！我要找到永生的方法，然后活下去！活下去！永远……永远地活下去！！！”
这几声怒吼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在最后一句话说完后，他便剧烈地咳嗽起来，气势完全萎靡了下去，面色苍白得就像纸一样。
“是，我这就去。”妮丽丝站起身子，向着床上的父皇恭敬地行礼，“保重，父皇。”
走出皇帝的寝殿，妮丽丝忍不住轻轻地叹了口气。随着诅咒的侵蚀，父皇对永生的执念越来越重，现在已是另一种意义上的“病入膏肓”。比如今天，明明他最喜爱的小女儿还在恶人手里，但是他一个字也没提到，脑子里几乎只剩下了那虚无缥缈的永生之法。
“陛下发火了？”
虽然艾拉一直等候在殿外，但她似乎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看样子，刚才皇帝的吼声整个皇宫都能听到。
“没事，是我的错。”妮丽丝毫不在意地摇摇头，“不提这个了，说说正事吧，我安排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我们按照您的要求寄给了对方一封密信。”艾拉回答：“那个自称血裔的组织在今早给予了回复。他们同意在今天交换人质和赎金，但交接的地点必须是在旧城区，不能是我们选定的地方。”
“……这我已经料到了。没关系，就依他们吧。通知皇家骑士查尔斯了吗？”
“已经通知了。”
“希望那个蠢货不要鲁莽。我好不容易制定的计划，可不能让他一个人给毁了。”
一提到那个男人，妮丽丝就感到脑袋有些大。查尔斯在皇家骑士中是最桀骜不驯的一个，可以说除了皇帝没人能指挥他。
“不好了！大皇女殿下！”妮丽丝的话音还没落下，传令的士兵就急急忙忙地冲了进来，“查尔斯大人带着一队骑兵直奔旧城区去了！”
妮丽丝扶着额头，踉跄地后退了两步，气得差点晕倒。
“殿下，振作一点！”
“我没事。”妮丽丝靠在艾拉身上，颤抖着说：“快去，快去把那个脑袋里长肌肉的蠢货抓回来！快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