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旧城区三巨头
“咳咳咳咳……老爷子真是不留情面，好歹我也是伺候了他七八年的人……”
男人灰头土脸地从雪地中爬了起来，看起来就像是被人丢垃圾般随手丢在了这里，样子十分狼狈。
“黑魔会，阿巴斯？”
看清了来人的模样，凯尔微微眯起眼睛。这个一点以“特殊”姿势登场的男人，竟然是之前来布鲁德酒馆找麻烦的黑魔会干部，阿巴斯。
“抱歉抱歉，打扰二位打架了，皇女殿下，还有猩红死神大人。”阿巴斯干咳了一声，强装镇定地笑道：“不过……这里真的不是打架的地方。其实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地谈一谈嘛，为什么非要这么暴力……”
“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还真是滑稽，昨天来我布鲁德酒馆的时候怎么没坐下来喝两杯？”凯尔戏谑地笑道：“现在才想起来劝架，是不是有点偏心？”
“这……这个……昨天我只是一时冲动……”
阿巴斯紧张得腿都开始抖了。现在他被夹在妮丽丝和凯尔之间，一边是帝国皇室一边是旧城区的血裔，无论是哪一方他都得罪不起。万一这两位神仙再打起架来，一个巴掌就能把他拍死。
“行了，别躲了，我知道你在这里。”凯尔直接无视了阿巴斯。他抬起头，望向左侧的楼顶，漆黑的眸子中透出淡淡的杀气，“黑皇，要是想劝架的话就亲自来，派一个小丑来探路是什么意思？”
“哼……”
在凯尔的注视下，那片空间缓缓地扭曲。紧接着，一个身穿灰色斗篷、扶着骷髅拐杖的老人从那扭曲的裂缝中现身。
“黑皇……竟然是你？”
传说中黑魔会的黑皇，竟然就是昨天塔妮莎在大街上遇到的乞丐老人！
“黑皇大人，您终于来了。拜托下次不要突然把我丢出来，至少让我有点心理准备……”看见那乞丐模样的灰袍老人，阿巴斯一个滑步冲上去跪倒在地，熟练地抱住了他的大腿。看这模样就差“哇”得一下哭出来了。
“昨天你未经许可就擅自进攻布鲁德酒馆，这是给你的惩罚。”黑皇的声音沙哑而低沉，听上去就像是行将木就的百岁老人，“好好长一点记性吧，阿巴斯。你必须知道，谁才是黑魔会真正的主人。”
“是、是！”
让阿巴斯乖乖退到一边后，黑皇才抬起头，望向剑拔弩张的凯尔和妮丽丝。
“呵呵……二位怎么不说话了？”片刻之后，黑皇嘶哑地笑了，“老朽只是听到城里有点吵，随便过来看一眼，没有别的意思。”
“你就是旧城区的黑皇？”妮丽丝望着那佝偻苍老的身影，不禁微微皱眉。她实在无法把眼前的老人和传说中的旧城区皇帝联系在一起。
“是。”
“没想到把你也惊出来了。真是有意思，再多来一个就能凑齐一桌麻将了。”妮丽丝讽刺地笑了笑，“要不要让那位叔叔来陪陪我们？”
“别别别……求求你了，皇女殿下，你们神仙打……打麻将就别带上我了！”阿巴斯急忙躲到黑皇的身后，带着哭腔说：“请把我当个P放了吧，就当没我这个人！”
“要打麻将的话，人是够的。”黑皇说：“那个姑娘也来了，就在这里。”
说着，他用手中的骷髅拐杖指向十几米开外的屋檐上。有一只巴掌大小的麻雀收拢翅膀，栖息在那里。
“用纸折成的……麻雀？”
仔细一看就能发现，那只麻雀并非真正的活物，而是由白纸折成的物品。真要说的话，有点类似于魔女的使魔那类东西。
“咦咦咦？被发现了吗？本公主还以为藏得够好呢……”
娇媚的声音从那只纸雀身上传来。那个声音有一种让人骨头酥麻的感觉，仿佛是魔女的魅惑之音——
“姬路城的魔女，刑部姬？”
凯尔眯了眯眼睛，“黑皇就算了，连你也要掺和进来？这样的话我们旧城区三巨头就凑齐了，这种情况十年来还是第一次吧？”
“本公主也只是来看看热闹哦～本来打算一直躲着看戏的，既然被发现了那也没办法了～这里不是姬路城，所以不用在意本公主，嘻嘻……你们就打你们的，用点力气，谁输谁赢都不关本公主的事～”
“看热闹不嫌事大说得就是你吧，死宅姬。”
“笨笨笨笨蛋！不要叫我死宅姬啊！本公主可一点也不宅，一点也不宅！只是懒得出门而已！”
“综上所述，这货只是一个搞笑角色，大家无视她就行。”凯尔耸了耸肩，“那么，人员都到齐了，谈谈正事？”
“你总算愿意谈一谈了，血裔的首领。”妮丽丝微微松了口气。虽然旧城区另外两大巨头的出现出乎她的意料，但只要对方愿意谈判，那事情就有回旋的余地。虽然妮丽丝本人也是一位高阶的魔法师，但她也知道自己绝对战胜不了猩红死神。
“其实事情很简单，无非就是一个交易。”黑皇淡淡地说：“双方手中都有志在必得的筹码，对吧？”
“我只想赎回我的妹妹。”妮丽丝率先开口，“一但赎回妹妹，我可以保证绝对不会再次踏入旧城区。”
“……用那块骨头交换艾丽洁西娜。”凯尔双臂抱在胸前，冷冷地说道：“可以。”
“这样一来事情就好办了。用黑道的办法，你们可以私下完成这笔交易。”黑皇说：“当然，交换货物的地点不能是在我们的旧城区。不然要是打起架来，我和刑部姬绝对不会坐视不理。”
“喂喂喂！老头，本公主可没答应要管这些事！”
“嗯，很好。看来刑部姬赞同老朽的提议，你们意下如何？”
“你倒是听本公主说话啊！”纸雀扑棱着翅膀抗议，“本公主什么时候说过同意了？！”
“没问题。只要能赎回艾丽洁西娜，怎么样都行。”
“可以。”凯尔点了点头。
“呜呜……你们欺负本公主……本公主有小脾气了……”
某人的意见似乎被选择性无视了，好像稍微有点可怜呢……不过算了，反正只是一只鸡（姬）而已。
“那么交货的地点呢？不在旧城区的话，也不能在洛塞玛尔的皇宫里吧？”凯尔讽刺地说：“黑皇，你有什么建议吗？”
“莫雷伽北部，冰海南岸，五公里开外，荒岛苍银。”黑皇缓缓地开口：“百年之前，那曾是帝国最大的黑市。交货的地点就选在那里，由老朽作东，可有异议？”
（作东：这里是一句黑道交易中常用的黑话。如果两个敌对黑帮间达成一笔交易，需要请黑道本家（黑魔会、血裔、姬路城）做公证人。如果某个帮派反悔或者违约，便会受到本家的严厉惩罚。轻则砸店，重则灭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