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艾尔属于那种很容易就被诱导的家伙呢,我看着他那有些惊慌失措的脸,渐渐地松开了自己的手,不过他貌似已经忘记了该怎么收回自己的手臂这个动作了。
“我……我没有……我只是……”
“如果喜欢的话,还可以再深入一些哦。”
不知为何,我如此说道,眼神之中所传达出来光芒已经映照在了艾尔的脸上,但是他仿佛并没有直接注意到这一点。
“等等……我只不过……只不过……”
“为了涂抹草药,应该是全都摸过一遍了吧?,从身前到身后,手感如何呢?”
“那只不过是……只不过是……”
“可是我并没有生气哦,但是吧,可是有别人在看着呢。”
我一边说着,一边伸出自己的食指抵在了艾尔的下巴上,轻轻地贴着他那滚烫的脸颊帮助他的头看向了米莉亚他们所在的方向。
想必,刚刚的一切,他们也应该是看到了吧,毕竟这已经算是我很是诚挚的道谢了。
但是艾尔却连忙转过头,那显得有些惨白的双唇止不住的颤抖着,就连脑门上都渗满了细密的汗珠。
“诺琳小姐……我……很对不起,我不该这样的,对不……”
“你没有做错什么哦艾尔。”
我轻轻的用食指抵住了他的嘴唇,便直接打断了他有些语无伦次的发言,随后便整个人向前顶了一下,直接让艾尔躺倒在了那柔软的草地上,而我双臂所支撑的所在则是将他整个人都笼罩在了我身下的阴影之中。
“嗯哼!诺琳小姐,马车还停在原地,我去巡逻,你们慢慢聊。”
“啊,我和大小姐要去看月亮,诺琳小姐你们一会记住收拾一下这里啊……”
布鲁托的声音之后伴随着马蹄声的远去,而维多利亚的声音落下时带走的确是米莉亚的挣扎和重物在草地上被拖拽时留下的细碎声。
月光之下的我们,终于算是独处了。
我大口的喘着粗气,右臂上的伤并不能让我坚持多久,而艾尔刚刚依附在我胸口的左手也随着被我撞到而收了回去,他貌似真的有些感到出乎意料了,可能很是奇怪为什么我突然要这么做。
或许,真正的理由是他根本无法理解的吧。
“啧,好痛……”
右臂的泄力让我猛地向右倾倒了下去,整个人都呈现一个大字型平躺在了草地上,而失去了我的压迫的艾尔此时此刻貌似也好像轻松了很多,我侧过脸,看着他那如释重负的表情,呵呵的笑了起来。
莫名的很开心,这样做的话。
“诺琳小姐以后还是不要开这种玩笑了,我当时真的是很难为情……”
“我明白的,用双手在妙龄少女的胸口以及四周的伤口涂抹什么的,尽管同样有女性在场但是也依旧担心她们遗漏什么不是么?”
“我真的没有那种……”
“我知道的,所以我才要好好的谢谢你啊,艾尔。”
我打断了艾尔那有些焦急的辩解很是诚恳的回应道,其实我也不理解刚刚为什么我要那样做,但就好像是心里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呼喊着:
“把你最重要的东西奉献给他好了,在没有被意外夺走之前。”
而现在这副身躯,出去了生命之外,最重要的东西又会是什么呢?
我笑了笑,看向艾尔那逐渐降温的侧脸,很是认真的问道:
“所以,想得到么?”
“得到什么?”
“得到你刚刚所说的,我所开的玩笑的后续?”
听完这句话后,他的脸颊确实有些微红,但相比于刚才来说,他的表现终于没有那么激烈了。
“为了什么呢,明明那样的机会,只有一次……”
“但是在之前,甚至说连那唯一一次的机会都要被别人夺走了。”
我扭回头,看向了天际之上的繁星,默默地想起了那时候被束缚的自己,也算是很羞耻了。
“可是我做不到,明明只是作为朋友而言所必要做的事情而已……你不也一样么?”
“我?”
面对他的问题,我有些困惑。
“如果那时候不是为了那些敌人的生命的话,你也不会变成这样不是么?”
艾尔那平淡的语气之中所说出的话不由得让我心底一凉,或许,他已经猜到了,还是说有什么其他的……
“维多利亚小姐跟我说的,如果魔法师刻意的限制自己魔法的释放,很可能是会杀死自己……为了准确的只轰掉一座城门的话,你做的已经比我做的多得多了,诺琳小姐。”
艾尔叹了叹气,而我则是长舒了一口气,不过维多利亚的解释倒也很对,而艾尔也很是正常的没有想到别的地方。
“明明之前只是我自己在闹别扭而已,我始终无法原谅自己杀人的这个既定事实……不过这次我知道理由了,诺琳小姐。我知道我该为什么而拿起武器,而不是说去在乎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了。”
语气很坚定,我很喜欢,尽管表达的还稍显稚嫩,但是我却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看来,我的勇者暂时是送不走了。
“能那我起来么,艾尔,右臂还是有些痛。”
我懒洋洋的抬起自己的左臂,余光中也看到了艾尔麻利的从草丛之中爬起,走到了我的身前蹲下身轻轻地握住了我的手腕,而我也顺势抓了上去。
“三,二……”
“缓时解放……”
那个恶作剧一样的魔法还是找到了所用之处了,不过这次不是在行路的马车上。
我轻轻的站起身,看着艾尔那干瘪的双唇,轻轻地咬破了自己的舌尖。
啧,比手指还痛。
只不过,这滴血并没有我的诅咒,这只不过是一个我想留在他身上的记号罢了。
就这样,我闭起眼睛,轻轻凑近了艾尔的唇边,心中默念着解除缓时的咒文。
“……一……”
热烈的唇间像是两个不同的灵魂之间的触碰一般,尽管对艾尔来说会有那么一丝猝不及防,甚至说会搞得他很生疏……
但是实际上,对我来说也是很生疏,这也是我的第一次。
自一万两千年来的第一次。
那一吻我并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只知道我的血液顺着那彼此交汇的瞬间,已经永远地留存在了他那还现年少的身躯之中。
甚至说在分开时,我已经为了不弄痒他的脸而屏住呼吸,把自己搞的满脸通红。
他也不怎么样,眼神游离,就好像是大梦初醒一般,不过看样子很像是意犹未尽的样子。
然而,这只是一个诚意满满的感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