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处的宁静仿佛是为了将这个地方的内部与外面热闹的花街相互隔绝开来一半,甚至说从走廊尽头正门那边所传来的酒香都直接积攒在了这里,从而不会招染到花街上的任何一个无关群众。
随着我的一步步走近,拿着守门的穿着短衫的壮汉便转过身,直接挡在了我身前。
“干什么的,这里可不是小孩子该来的地方。”
声色俱厉的,就好像是在吓唬我一样。
不过稍稍的对比了一下身高,看这个样子我应该是没法用体术摆脱他的阻拦,毕竟是一个高我一头的壮汉,看那砂锅大的拳头就知道并不是什么好惹的货色。
但是用其他方法呢?
这件罩服下面裙摆位置的开衩还是很高的,不过依旧没有到达那种只要一抬腿就能漏出大腿根部的程度,毕竟此等穿着是给良家淑女准备的,而不像是刚刚从门口离开的那位风尘女子。
说真的,皮草围肩配合高衩礼服确实是那种人的标准装扮,美艳却又不失礼节,就算是来往高档舞会也不会有人感觉奇怪。
而我现在这种扮相,看起来确实是十分的人畜无害。
但是吧……
我抬起左腿猛地踏上了一旁的椅子上,一点点的将裙摆从下向上慢慢的提拉着,本以为这位见多识广的守门大汉会表示不屑一顾,但是看着他那明显都变得直勾勾的眼睛,我内心忽然有了一些鄙夷。
“别耽误吾辈……老娘揽活。”
那声音伴随着我那阴沉的笑一并送给了那个家伙,在我放下裙摆的同时,也趁他一个不注意送上了维多利亚的标准回馈。
而他明显是被我这虚张声势弄得有些糊涂了,一边捂着微红的左脸一边连连点头,随后便打开了那闭锁着的厚实木门。
酒味和汗味以及女人的胭脂味混合在一起的味道确实有些刺鼻,而看着里面那着实有些不可描述的画面,我竟然有那么一点点发憷。
这里面的家伙无外乎是些佣兵,和班德加那边没有什么不同,只不过班德加那边是武器不离手,这边是武器全都扔到了一旁,女人不离手才对。
甚至有几个看着像是正人君子一般的,甚至说脸上还保留着几分稚气的家伙,正在左拥右抱中逐渐沉沦着。
啧,勇者这东西……果然是不该来的地方么?
我只是向前走了几步,身后的门便被那个守门的家伙猛然关闭了,本就不是很吵闹的酒场内的所有人的注意力则被全部吸引到了我身后那扇关紧的门上。
当然,目光却是落在了我这里。
“这是,谁家的人?”
“不知道,没听说过有红头发的,难道是个雏?”
“小小年纪不学好,来这种地方也是……”
“……”
很快,那些细碎的议论声便淹没在了逐渐恢复交流的那些家伙的声音中,而我则是长舒一口气,很是平常的走到了吧台前十分痛快的坐上了那高高的台凳。
“有什么特色么?”
我一边摆弄着发丝,一边对着吧台后那个带着单边眼镜留着八字胡的中年男人问着,而那个男人则是头都没抬,只是一边擦弄着手中的酒杯一边懒洋洋的回应道:
“那些桌边的男人,去挑一个就好,别告诉我你只是来这里喝酒的小姑娘。”
话音刚落,他便用刚刚擦拭干净的玻璃酒杯从一旁的橡木桶下接满了满满一大杯啤酒猛地放在我身前,随后用他那透着光的单边眼镜打量了我一眼,嗤笑了一声继续说道:
“别告诉我你真的只是来这里喝酒的,街对面有一个更棒的更适合你的地方,到那边去好了,这杯酒就算我请你的。”
“别小看了人哦。”我侧着头微笑着,而这一句像是挑衅一般的话语还真的引起了包括老板以及我身边坐着的两个男人的注意,但还没有等老板转过身说些什么,右侧的那个留着光头的大哥便抢先一步拍了拍老板的后背附在他耳边轻声的说了些什么。
只可惜还是有点嘈杂,有些听不清楚。
不过呢,随后我身前的啤酒就被撤了下去,一个看起来差不多只有一口容积的小杯被放在了我的面前。
二里面那略偏金黄色的液体,此时此刻正散发着十分浓郁的香气。
“大麦酒而已,店家的私酿,我请你的。”
正说着,那个光头男人便拍在了吧台上一枚金币。
“每喝一杯,我就放一枚金币,如果我先认输,这些金币就归你。”
“哦?可是我可没有带那么多钱出来。”
我看了看那杯酒,此时此刻它的香气正在肆意的挑逗着我的神经,而随着这位光头的声音,那些本来沉浸于自己的世界的其他人,也纷纷的聚拢了过来。
而随后,他便抬起酒杯,十分自信的对我笑道:
“没什么,我只希望你不要喝太多就好,我亲爱的……”
“诺琳·库鲁。”
我也抬起杯,在完成了简短的自我介绍之后便直接一口将那香醇的液体猛地灌了进去。
释放的香气在瞬间充斥了我的鼻腔和口腔,温热的液体顺着它的流淌将热量尽情的释放在了我的体内,猛然间的血脉喷张,在我那已经变得淡红色的脸上渐渐释放。
“好酒!”
我十分爽朗的感叹道,而人群也随即燥热了起来,呼喊声络绎不绝……
而那位光头先生脸上的表情仿佛也变得难堪了起来,尽管那只有一瞬间。
随后他也将那杯酒一口尽饮了下去。
并在看起来很痛苦的表情之后直接抬起杯,示意自己已然喝净。
呼声越来越高了,而老板则是转动着他那浅灰色的眸子,再度为我那位仁兄甄满了酒杯。
“第二枚金币。”
我轻声的说着,与之而对应的则是在手中那又一次见底的酒杯,而面前的那位仁兄此时此刻的整个脑袋都要和我的眼睛变成同一种颜色了,但依旧是十分要强的扣下了第二枚金币。
“第三枚。”
“第四枚。”
“……”
“第七枚。”
我视野中的世界也已经变得模糊了起来,而那位大汉则已经是整个人都趴在吧台上,只伸出自己的左手半摇不摇的晃荡着,一旁的老板则是亲手将那七枚金币归到了我这边,随后便默默地收好了那我与光头对饮时用过的一口杯。
不过这劲头是真的足……甚至说连眼前的世界都发生了畸变。
仿佛世界随时随地在离我远去,又仿佛是随时随地向我靠来一般……
我撩开罩服的开衩,将那七枚金币收入到了大腿外侧的一个贴身的绑腿包里,随后便踉踉跄跄的站起身,神魂颠倒的向着那忽远忽近的门口处走去。
啧,真是失态……
就在我感觉下一秒即将站不稳的时候,一个有力的臂膀直接靠了过来,将我的左臂轻轻的搭在了他那触感十分舒服的脖颈上,强行的将我彻底架了起来。
“啊……多谢……”
我扭过头,看向了那个此时此刻已经分辨不清脸型的家伙,轻轻地向他道了一声充满酒气的谢意。
而那家伙却没有吭声,只是慢慢地架着我,一步一步的走出了这个让我感觉很是闷热的地方。
随着门被推开,花街的喧闹便伴随着冷峭的风紧紧的将我所包裹,精神确实是恢复了一些,就是四肢还是感觉没有什么力气。
“呐,你是不是觉得吾辈很差劲?”
我醉醺醺的向着那个脸问道,而那个家伙仿佛是说了什么,而我却压根没有听清。
只是知道我们依旧在向前走,并且是在向着一个静谧的地方走着而已。
不知过了多久,好像是进入到了室内的样子,金色的光芒十分温暖的包裹着我,而帮忙架着我上楼的家伙貌似多了一个。
直到最后,应该是被扔到了床上,反正是个十分柔软的地方,仿佛全身的疲劳都在瞬间被解放了一般。
真的……舒服……
随后,我便听到了门被关紧并落锁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