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古神眷与神秘的老人

作者:前川SNL 更新时间:2018/1/18 12:38:50 字数:2103

如大地般苍茫的巨人,自荒古之城徒步而来的行者。携着让蝼蚁们心怀敬意与恐惧的力量。翡翠色坚硬的皮肤,横跨天际的身体。他们用硕大的眼球俯瞰善恶,凭借力量将文明和智慧的结晶粉碎,驱散了烈日的光芒。

人们叫它古神眷。那是比“七王之夜”更早的时候,荒谬的谎言才刚刚开始登上舞台......有人声称自己在家门口的花园前发现了未知生物的巨大爪印。没人理会他......沙漠中出现不断胀大的气旋,深海莫名下陷,地壳变动得毫无声息。直刺灵魂的吼声回荡在夜中,所有人都只把它当做无稽之谈,一笑而过。在以前的年代中,这样的事情数不胜数,人们通常喜欢强行把自己所不了解的东西转化为自己知道的,所以不管暗中的事态发展到了什么地步,人们还是沉浸于自己的世界中,坚信超出常识的东西是不存在的。而真正能带领人类前进的那一小拨人,则恰好不在此行列之中。

所以人类还能存活至今。而现今只有那些恐怖传说中的血脉继承者才可能拥有这样一座遗迹。

就在索里克感到不可思议时,从竞技台中央升起了一个圆形的高台,高台连着细柱,它直直地升到了几乎只要踮脚就可以摸到竞技场圆顶的高度,支撑它的柱子上亦分布着许多幽深漆黑的孔洞,索里克察觉到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他犹豫了一下,右手轻轻抵在了上衣的暗兜上,那里有能让他在危险环境中赖以生存的东西。

“咔”的一声,圆台旋转了起来,密密麻麻的孔洞中逐渐亮起了紫色的光芒,紫芒倏然射出,形成了一道道紫莹莹的细小光柱,而索里克在措手不及中,只得把左手掌挡在了眼睛前。

“咦?怎么回事......”索里克发现光柱并没有给他带来什么异常的反应。好像它真的就只是是普普通通的激光束一般。于是他只好老老实实的任由这几束像激光一样的东西打在身上,在衣服上扫来扫去。

片刻过去后,光芒消失了,那些空洞如隐姓埋名的罪犯一般,也不知道什么起就又恢复到了原本不起眼的模样。

在索里克的注视下,高台又开始缓缓降落,最终降到了一个略高于地面,却又能清楚地把它们的分界线认出来的地步。

“请进来吧,这位旅行者。不要惊讶,这是我们一族最后的遗迹了,之所以还能让这个残破的小镇延续到今天,这也是它的功劳啊!请您进来吧,您需要的东西大概我们只有这里有些库存了。”

气力衰弱的声音从某个地方传出,自灰白色的穹顶圆壁之上而来,在整个陌生的巨大空间中悠悠回荡,似乎是哪个人在与这里连通的地方说着话,因为地下特殊的未知原因而激起了阵阵回响。仔细一听,好像这嗓音的主人也不过二十多岁,单就她的声音来说,给人了一种坐在黑暗中孤寂的病弱修女在向你问话一般的感觉。

不过索里克深厚的知识底蕴再一次帮助了他。

“深渊巫术——遗迹神与其预言者才能掌握的法术之一。从太古禁域中挣扎着逃出来的怪物们自称是古神的后裔,古神眷们放弃了代表荣誉的身体,睿智的头脑,远离了一切自由,他们想要成为至高无上的,真正的神。世界上最后一位大预言家诺帝拉斯被狂热的信徒们残杀,分食。在临死前,他发出了虔诚而悲怆的最后一个预言......传说中”异度“将会被打开,人类迟早会成为被献祭的东西。”

这段话的隐喻太过浓厚,旅者们能通过它了解到的东西很多。

其实索里克早就有所猜测了,看起来正常又诡异的重叠景象,佝偻漆黑的“人”,沉默无言的约瑟,莫名奇妙就出现在眼前的妖娆女大祭司,紫色光芒,特殊的邀请。

这应该是个活祭场。索里克做出了判断,至于是否正确,那就要看接下来的会见到什么了。

“喂。我说你。”忽然有人拍了拍索里克的肩膀。

不过那人的手刚碰到索里克的黑色风衣,就好像不小心被炭火烤到了似的急忙缩了回去,索里克一惊,转过身来,顺带朝后侧方小跳了一步。

“啧啧......”

一个身材高大,满头乱糟糟白发,脏污的髭须看起来很长时间没打理过的长袍子老头笑了起来,他站在那里,浑身的气质与周边不明就里的场景格格不入。

“‘小伙子,新来的呀?看你面生,不是这里的人?”老头灵活地转了转眼球,问。

索里克没说话。

“嗯?看样子的确是了。不过你那衣服到底怎么处理的,刻了术式?镶嵌了咒文?那么强大的能量域值老夫我可是闻所未闻啊。”老头甩了甩胳膊,仿佛要把疼痛感生生甩出去似的,他脸上意外的皱纹并不多,面色也不错,除了打扮非常邋遢外,看起来活脱脱就是一个教书育人的老先生。

索里克的表情浮上一抹涟漪,刚刚老头的这段话令他有些紧张。其实这件索里克常年不曾离手、永远都会在旅途出发前将它洗净、叠入行李包裹的平白无奇的棕色风衣并不简单,这是他的唯一一件不舍得弄脏的衣服,也是他一位已经故去了的友人曾经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他还记着那位身材娇小的友人给他的告诫,这件衣服有许多神秘之处,如果与它贴合心灵的话,那么便能借助它来自虚无中的恶意,不止如此,当有被评价为“危险”级别的能量体在索里克毫无察觉之下碰触它,后者即会发出某种无法被证实的高频辐射波动——如果非要用较为科学的名词来解释它的话。

然而正是这两点让索里克不免紧张起来,眼前的老头不仅仅是个能被判定为“危险”级别的能量体,而且可以悄无声息的接近索里克而不被他发现,高频波也没什么效果,最重要的是,如此一来,就根本没法判定这个流浪汉一样的老头是否怀揣着恶意。

这简直太重要了,恶意啊......面对他人时最应该恐惧的就是那未知的又隐而不发的恶意。在关键时刻。它甚至能摧毁一切你所想象的到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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