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不要故意惹朕生气好吗?”
斐珥抚起我的秀发,眉头攸然展开,满目柔情如细水涓流,那充满宠爱的莺语,好似刚才冰冷地令人胆寒的美人不是自己一般。
我闻言一愣,刚才还在恐吓自己的女皇突然间判若两人,斐珥的手缓缓地抚摸着自己的头,像是在安抚那颗颤抖的心,我不知该如何回应,便怯怯地说道:
“嗯…女皇…我明白了…”
被迫依偎在女皇的怀里,害羞、畏惧、喜爱、反感…种种矛盾的情绪萦绕在我的心头,五味陈杂几乎写在了我的脸上,似笑非笑、似哭非哭。
我不知道为何自己本已做好视死如归的准备,却在这里表现地如此懦弱,也许对颗尚怀国家的心来说,我恐惧的并不是离去,也不是被霸道的女皇囚禁,而是那看不见的未来。我不想不明不白的就离去,既然女皇已经答应了我的要求公平对待墨国的百姓们,我便要活着去见证女皇兑现诺言。
这股决意涤荡我的身心,我第一次觉得自己是如此强烈地渴望完成这件事情。
——虽千万人吾往矣。
“你已经是朕的皇妃了,不必称呼朕为女皇,直接喊朕的名字就好”
“谢谢…女…斐珥”
就这样我卧在女皇的身前,然后陷入了沉默,斐珥继续摸着我的头,像是一位温柔的姐姐。
我的双唇微微颤动了一下,话至嘴边却又咽了下去。
“有什么想说的就直接说出来。”
女皇淡然开口,如此说着。
我咽了一口口水,然后回复道
“斐珥,您…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我今天不是和你说过了吗…”
我看着她深邃的眸子,宛如大海般的深蓝与深不见底,我努力地从那深海中寻找答案,却如同溺水的游者,失了方向。
“你说这是软禁,但软禁我有必要让我和你住一起?你作为女皇,抱着一个俘虏又成何体统?”
“你这孩子还真是想打破砂锅问到底啊,那朕就满足你好了。”
斐珥将我抱了起来,让我坐在她的腿上。因为她的身高更高一些,所以坐在女皇腿上的我就几乎平直地对着她的脸。
四只美丽的眸子相互注视,蓝色和黑色的瞳孔相互交织,炯光透彻。
“朕要把你,变成朕的东西。”
……
无言,一阵无言,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想知道该说什么。
我想立刻逃离这个危险的女皇,却被她的手按在身上,掐住了身体。
我皱起眉,胃里一阵翻涌。
女皇话语里露骨的暗示我不可能不明白,但上辈子二十多年的大男子汉生活我怎可忘却,几乎是本能地,我的心底便产生一丝厌恶。即便面前的女皇有着惊世的美丽,我也无法令自己去接受她可怕又强硬无比的占有欲,因为我是一个自由人,一个不可能屈从于强权的自由人。
——即便被囚禁在果壳中,仍自诩无限空间之王。我突然想到了这句话,出自莎士比亚的名剧《哈姆雷特》,用它来形容现在的我,是再合适不过了。
“没错,就和你想的一样,不论是你的身体还是你的灵魂,都是属于我的东西。”
斐珥继续补充,又特意强调了一遍。
我看着她的眼睛,毫无波澜。她就像是在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一个占有我的事实。
她的占有是跨越了物质层面的欲望,她想要掌握我的灵魂、我的心。
换言之——她要让我心甘情愿地成为她的奴隶。
…
这个站在权力顶端的女人编织出心血来潮的游戏,而我正是这游戏中供她玩赏的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