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花好月正圆。
那年我皇酒窝甜。
秋风拂过多兰城,在城北悬壁被誉为“多兰神迹”之首的圣多兰教堂中,一位蓝头发的女婴今年十四岁。
在这位女婴漫长甚至空虚的百年人生中,十四个春秋不过一瞬间的一瞬。
但在那年,还不是女皇陛下的她刚刚从一位孤苦女婴长成一只大萝莉。
在这十四年里,她躲过了教会的权力斗争,又躲过了改革派的密谋企划,终于在今天熬出了头。
“——希斐珥。”
听到老主教在圣台上喊到自己的名字,希萝莉捋了捋自己的头发,然后站起向台上踱步走去。
...
圣多兰教堂依山而建,依附在几乎垂直的圣山峭壁上。
后人依据《伯经》里的记载“还原”出当年圣徒殉道的遗冢,在上面建立了一座圣墓,然后又在圣墓垂直方向的岩壁上层层筑基,扩建出一座极致宏伟的教堂。
就像是把教堂生生凿进了山崖一般,整个建筑与悬崖峭壁浑然一体,扶墙穹隆层层叠叠呈现出半圆形状。
此后,这座三层高的教堂在百年间不断扩大,到希萝莉生活的时候已经占据了整块岩壁。
从与多兰城齐平的底层进入,穿过大厅、圣墓、祷告室,再登上无穷无尽的阶梯,穿越一层又一层迷幻甚至绚烂的厅堂,走到精疲力竭后,来到教堂顶层。
——顶层出去就是山顶。
百丈高的山崖就这样被教堂征服,从岩脚登到岩顶,甚至不需要走一里山路。
络绎不绝朝圣者来往于多兰城,在教堂外醉心于伟大的神迹。
凝聚了百年时光、几十代最伟大的建筑师、工程师、雕塑家、绘画家和织工木工毕生心血的教堂,正是多兰城的象征。
它以世人无法想象的执行力和创造力告诉信徒,人类的信仰能征服自然到何种夸张的程度。
...
“我因主、神、及圣灵的名义,给你受洗。”
希萝莉半跪在地毯上,听着身前主教的低吟。
主教抬起手杖,将顶端的绿松石浸入洗礼盆里。
纯金质地的洗礼盆在阳光下反出闪闪金光,里面盛着的清水也借此蒙上了淡淡的金色。
希萝莉的受洗仪式于教堂顶楼的大祈祷室进行,圆形的顶盖画着信徒崇拜的偶像,弯曲墙面上十二张彩绘玻璃分别对应着十二位圣徒。
根据太阳位置的不同,透过玻璃照射进来的画也不相同,十二张玻璃画对应一天的十二个时辰,在祷告室的修士祷告完毕了,可以通过地上的画判断现在的时间。
这种绝妙设计令人叹服地将艺术美、宗教信仰和实用价值结合在一起。时代至机巧之工匠和建筑师的智慧在这里显露无疑。
——而纵观整座教堂,这里的细节也不过是冰山一角。类似的神奇不胜枚举。
...
抬起手杖,主教将洗礼的水点在斐珥额头上。
现在正是未时,他似乎没有注意到,印在希斐珥身上的玻璃画主角,是称号“背叛者”的圣徒尼隆。
修长的睫羽轻颤一下,那清凉的触感瞬间从额头传递到全身。
斐珥的小手按在地毯上,漠南兽人族的细密针织触感让她身心舒畅。
——从今天之后,完成了受洗的她便正式成为多兰城的圣女,成为圣地令人顶礼膜拜的对象。
一想到这里,希斐珥就几乎按耐不住内心的躁动。
将那股兴奋压抑住,另外三位主教也依次完成对她的洗礼。
然后主教再次开口:
“圣女,请您前往圣山吧。”
——完成洗礼的圣子要只身前往山林深处居住一晚以表示对圣徒的虔诚,这是圣地多兰独特的规矩。
希萝莉直起身子,从侧门穿越重重门禁而出,消失在了四位主教和台下众多修士的视野中。
待众人散去,老主教还是看着自己一手带大的圣女背影,重重叹了口气。
祸福相依,这位优秀的圣女实在是太优秀了,优秀地让他不安。
现在的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十四年前的谶言会以何种方式灵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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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夜里。
“谁?”
一位不速之客闯入圣女休憩的领地,脚步声惊动了闭目养神的圣女。
希斐珥从床上本能地站起,掏出藏在怀里的匕首。
十四年,想要致圣女于死地的激进改革者们暗杀过斐珥数次,有一次甚至险些得手。为保护自己的安全,她不得不随身配备兵器。
女皇敏锐的感知也正是在这段时间锻炼出来的。
“擅闯禁地可是死罪。”
大声威胁道,她循着声音的来源走去。
然后便听见一阵阵潺潺的流水声和滴答声从前方幽静山林里传来。
没有回话,她蹑手蹑脚地向前,身前出现了一片山顶湖泊。
借着月光,看见一个赤裸的影子站在湖中心,湖中的女人也注意到了偷窥的圣女,回过头来对她莞尔一笑——
“你就是新任圣子?”
“你是什么人?怎么在这里?”
赤裸地从湖泊里走出,这位意外出现的神秘女人把自己丰满有致的身体完全暴露在希萝莉面前。
“我,是你们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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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两次更新更的是正文部分,好像有的读者没有看到,在这里提醒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