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艰难地使手指再次动起来,不死心地摸到并握住掉落在一旁的【光茫】,再一次不顾全身的伤痛从地上爬起来,勉强可以靠着剑的支撑站住脚。
被雨水打湿的地面泥泞不堪,我身上的盔甲布满了污垢与裂痕,我却没有闲暇去管,和最开始一样,将充斥着无尽战意的目光投向了面前这个游刃有余地笑着的【他】。
我再一次向【他】挥剑,【他】依旧笑着,也不知道在笑些什么,举起了手中的银白色细剑【飞燕】——
“到此为止了——【一念天堂】”
——宣告了我的败北
银光闪动,共计27刃的高速斩击在我的身上划过,原本就伤痕累累的【光茫】直接破碎,一同碎掉的还有我心中坚守至今的某些东西……
“不愧……是……No.0”
【他】走到倒在地上无法动弹我的身边捡起了一片碎片,带着无比灿烂的笑容对我说——
“还不够呢,团长~”
……
厄休拉从床上一跃而起,然后意识到了自己只是在做梦,她发觉她的全身都是汗,睡衣都变得黏嗒嗒的,缓过神来的厄休拉努力地想要平复自己的呼吸,然而身体还是贪婪地渴求空气。
“真是个噩梦……”
直到完全平静下来,厄休拉才发出一句感叹,不知指的是今天的这场噩梦还是别的什么。
厄休拉随手拿过枕边的一个魔导时钟,确定了一下当前的时间。
“现在是放学的时间了。”
她试着活动了一下身体,感到十分轻松,之前的无力感消失了。
“看来感冒也好的差不多了。”
没错,克茵代了一天实战课的原因正是因为厄休拉身体不适,而厄休拉这种身体素质极好的人会得区区感冒这种小毛病的理由有两个。
1、被【龙皇】阿尔贝拉所传染,毕竟是能让龙人族感染的强力感冒病毒,那么这位身体比天下无双的龙人族略强一点的人族弱女子被感染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2、心理上的不适拉低了身体的免疫力,至于为何不适,初步推测为心理阴影造成的影响,还需进一步观察。
——虽然这么说,不过这些并不是专业医生的评价。
“是吗?感冒好了,太好了呢。”克茵用小刀削着苹果,开心地看着自由活动着的厄休拉。
是这位在厄休拉的住处与刚醒来的病人的闲聊时的评价。
“克、克、克、克、克……”
“我叫克茵哟~”
厄休拉因为过度震惊而只能连续发出第一个音节,被克茵误以为是她刚起床糊涂了记不清他的名字,于是厄休拉便被亲切地告知名字。
“为何您会在这里?”
“听说厄休拉你病了我就赶过来了哟~”
克茵可爱地露出犬齿对厄休拉笑,但那个笑容在厄休拉眼里没有任何好的意味,只觉得会被迫想起一些糟糕的事情。
“啊,对了,我还带了一个治感冒的好东西呢!”
克茵把苹果吃掉,并从不知何处掏出一张黄纸,上面画满了诡异的图案。
“这能治感冒吗!?”
看到厄休拉完全不相信的表情,克茵得意地将黄纸拿到厄休拉眼前,因为太近了,所以厄休拉完全看不清上面写了什么。
“这东西叫【符】,在我的家乡那边,得了病只要用【驱魔符】泡茶喝就好了哟~”
厄休拉一副“这个生物是哪里产的?”的表情,克茵看她的这副表情便收起了得意笑容。
“好啦好啦,刚刚说的是谣传,被骗到了吧。”
“……这骗得了谁啊!?”
克茵闹别扭一般歪过头小声说话,“明明在故乡那边就有很多人信……还让我大赚了一笔的说。”
“是你造的谣啊!”
“啊哈哈~”
经历过几番常有的没有意义的玩笑话之后,克茵的笑容变了味道,原本幼稚感消失。
厄休拉也察觉到了那早已习惯的感觉,换成了前圣骑士团长【斗战女武神】瓦尔哈拉的状态。
“【驱魔符】,你居然把这个都带来了,看来这次事情有点麻烦啊。”
“还好,不过还不清楚他们的目的,感觉是在针对整个【布列德王国】,居然这么大费周张弄出了足以让您中招的东西,既然并非是对某个人的行为,莫非只是想引起骚乱吗?究竟……”
克茵的眼神变得深邃,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总之,现在如果不行动,等那东西爆发可就来不及了。”
厄休拉也陷入沉思。
“好吧,明天就请您帮我请假吧,就说感冒传给我了好了。”
克茵站起身来准备离开,同时举起另一张符,有一道没有圣性或是魔性就看不见的黑线从厄休拉身上直直地飞到克茵手中的符纸上化作一颗黑色的微粒,克茵将其收入一个被符包住的容器中。
那个容器呈只有一个球的葫芦状,抱歉,希望各位能看懂这个比喻,不然我就只能把那个容器比作洋葱或是灯泡之类不那么有感觉但很贴切的东西了。
“那就这样了哟~”
克茵恢复原本小孩子的语调,收好符和容器,去往了他的下一站。
(话说主角怎么突然又变成小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