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麓山巅,天池仙境。
日月同辉,云海翻涌。
这,便是五百年一度的万仙会。
灵麓山白泽娘娘开山门,以灵珠蟠桃大宴宾客。
众仙齐至,有名声在外的大仙神仙,但更多还是寻常散仙与新晋的仙人们。
年轻貌美的灵麓山仙女们乖巧地恭迎众仙驾临,好奇而羡慕地看着各型各样的仙人走过。
灵麓山五百年一开山,这些新晋的仙女们待守闺中太久了。
我一身白衣,绣扇轻摇,踏着袅袅仙云走向众仙女,口中轻吟。
“缥缈仙灵乐齐鸣,紫玉琼浆醇飘香。
若问仙道何为醉,唯赏伊人天一方。
皎月微明星辉美,不及灵麓少梳妆。
明眸朱唇白玉齿,纯色清心世无双。“
众仙女面起潮红,纷纷以袖遮面。
我微微一笑,轻轻牵起旁边一个少女的玉手,将一块赤玄仙玉令放于其掌心。
“或许不及世无双,姑娘你的笑容也令这阆苑仙葩不敢自称为美了。”
少女面色潮红,双手捧着仙玉令,大眼睛中闪着光泽。
“请,请问……!”
“嘘,”我用手指按住了少女的朱唇,微微一笑,“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相遇即是缘。前世今生,能在这里和你对上一眼,我就已经很满足了。可人儿啊,不要再用那双宝石般漂亮的眼睛看着我了,不然的话,我或许不能再忍耐这心中的悸动。”
少女双眼大睁,脸红的像个熟了的柿子一般。
我轻轻摸了下少女的手,转身向蟠桃宴方向走去。
“请,请问……!”少女的叫声自背后传来。
我没有回头,只是摆了摆手,迈步进了山门。
“短暂而美妙的一段缘,无需多言,美丽的姑娘,不要问了,就让它成为我们心中一段深藏的的纪念吧。”
“我是问……您的请函……!”
这话一出,山门内顿时跳出两个筋肉壮汉,一个青面獠牙拎着狼牙棒,一个赤面阔口抄着鬼头刀。二人挡在我面前,拳头大的眼睛直勾勾瞪着我。
“呦,二位兄台这是从哪冒出来的,”我看了眼面前的庞然大物,手中绣扇轻摇,“灵麓山没有美女了吗?”
“少废话!请函!”青面獠牙瓮声瓮气地开口。
“这位兄台声若洪钟,震人心脾,再一看,身材还真是好啊。不知平日是怎样锻炼的?”
“请函!”赤面阔口一抬鬼头刀,将我身后退路阻断。
“二位兄台这是何意?”我刷的一下收起绣扇,目光逐渐冷淡下来,“妲某可将这当做是对我的挑衅吗?”
“什么什么?有人来惹事?”
周围,群仙顿时好奇地围了上来,一时间,无数目光汇聚于我的身上。
“谁啊那是,哪来的?敢来灵麓山惹事?”
“看他那么猖狂,没准是那家仙府的公子。但再怎么娇惯,他家大人也不敢惹白泽娘娘吧。”
“这谁啊?一身白衣,真以为是自己是谪仙下凡了吗?”
众仙叽叽喳喳议论着,突然,一个女仙大叫一声,花容失色。
“啊!他衣服上那朵莲花印记!他是欢喜教的人!”
话音刚落,群仙顿时炸了锅。
“什么?居然是欢喜邪教的余孽!”
“难道是那个天理难容人人喊打的老淫贼的弟子?!他不是死了吗?”
“不会错,那是欢喜教镇教宝衣!当年那个老淫贼骚扰本宫的时候就穿着这件!为什么,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孽缘呀!”
“不行!不能让这种淫贼玷污了灵麓山圣地!谁快去请白泽娘娘来!”
众仙噪杂议论,与我距离越拉越大。
“无需劳烦娘娘!”青面獠牙大吼一声,一把抡起狼牙棒向我扫来,“俺不管你是谁,没有请函想硬闯灵麓山,先问问俺这一棒答不答应!”
巨大的狼牙棒带着风声,直冲我的胸口扫来。
这是霸道十足的一击,单论力道,足以开山破石。不愧是灵麓山的守山门神,寻常一击就有如此。不躲的话,就算是玄仙要是躲闪不及也绝对会被砸成肉饼。只可惜……
我不会躲。
铛!
一声脆响,血光迸发。
狼牙棒砸落在地,震碎地面,汩汩鲜血自尖刺上流下。
“怎么可能……!”青面獠牙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裂开的虎口。
而我,毫发无损,依旧站在原地。撩了下鬓角的碎发,我嘴角微扬。
“这就是灵麓山的迎客方式吗?”
“呔!小贼休要猖狂!”赤面阔口双手抡起鬼头刀,猛劈而来。
铛!
鬼头刀崩飞,赤面阔口双手颤抖,虎口鲜血直流。
“嘶……!”众仙倒吸一口冷气。
“没想到这个淫贼竟然这般强!”
“听说他修邪术才会如此!”
“不,是他身上那件白衣!那白衣乃先天至宝,破灭万法,不可摧毁!”
“不好了,快请白泽娘娘来啊!各位道友,还请出手拦住这淫贼!”
面对惊惧万分的众仙,我从容地掸了掸白衣,面露冷笑。
“呵,你以为你们围在一起我就会怕了吗?土鸡瓦狗尔!”
“好大的口气!”群仙中站出一老者,鹤发童颜,手托孤灯。
“是燃灯老道!”有人叫出。
燃灯老道向众人点了点头,而后面色凝重地盯向我。
“你……可知这是灵麓山圣地?”
“自然,”我整理了下衣襟。
“那就是明知故犯了,”燃灯老道一声冷喝,祭出孤灯中一团三色神火,“老朽今日便教你这狂徒一些规矩!”
火光瞬间将我笼罩,灼热气息将方圆百米的雾气尽数蒸发,就连空间都为之扭曲。
逐渐,火光退去,我依旧立在原地,毫发未损。
“什么!”燃灯老道惊呼。
“燃灯,本座来助你!”一人跳出,祭出一柄紫电锤向我砸来。
雷龙奔涌,电光爆裂,雷火将我包裹其中。刹那间,光耀无比,日月为之黯然!
雷光稍纵即逝。
我,依旧立在原地,毫发未损。
“我来!”一个祭出量天尺,直击我的天灵盖。
咔嚓!
量天尺崩断,那人倒飞而去,口吐鲜血。
而卧,依旧立于原地,毫发未损。
“嘶……!”众仙愕然。
“这**好生厉害,难不成比那老**还要强?”
“他才多大年纪,竟然连燃灯老道和紫霄真人都奈何他不得!”
“难道说欢喜邪教又要为祸世间了吗?!”
群仙退避,在我面前让出一条路来,面色复杂地盯着我。
我甩开绣扇,微微扇动,缓步向前走去。
“慢着!”一声清脆的女声传来,众仙顿时寂静,刷拉拉又让出一条通路来。
通路另一侧,一名绝世美女款款走来。
“见过白泽娘娘。”众仙施礼。
白泽娘娘点了点头,将目光投向我,朱唇轻启。
“妾身白泽,敢问阁下何人?”
我看了一眼对面的美女,绣扇微展,嘴角上扬。
“在下寅末,有何贵干?”
“**?”白泽娘娘惊讶。
“不,是寅末。”
群仙再次躁动。
“他说他是**啊……!”
“怪不得比那个老淫贼还厉害,原来是**!”
“咳咳!”白泽娘娘清了清嗓子,面色异样地盯着我白衣上的莲花印记,偷偷对我传声,“你……是白麓兄的弟子?”
“正是。”
“白麓兄活着的时候尚不敢如此,你如此张扬,就不怕被人盯上?”
“呵!”我一声轻笑,晃着手中绣扇,轻蔑地扫视群仙,“怕?我从生下来就不知道怕这个字怎么写!妲某我一向如此,谁敢有意见?我不是针对谁,我只想说,在场的诸位,都是垃圾!”
嘴上这么说,但实际……
……
……
特喵的我都要怕死了!从刚才开始就快尿出来了啊!
好可怕,好可怕,仙界什么的太恐怖了……那么大个狼牙棒呀!那么大个鬼头刀啊!一言不合就放火打雷啊!还有那尺子打身上真的好疼啊!我小心脏都要停了啊 ……!
我真的快哭出来了……
可身体却不听使唤,我的脸上一直带着轻蔑的冷笑,手摇绣扇。
不错,我就是淫贼,强的离谱的淫贼,心里怕得要死但身体却不听使唤装x不止的淫贼。
虽然不是我的本意就是了……
本来,我只是个不偷不抢老老实实种地的好孩子,但一天却在田间捡到了浑身是血的老头。我背他回家,替他疗伤,待他伤势好后非要收我为徒。
于是,我便成为了欢喜教的……唯一传人。
而我的师父,则是臭名昭著的大淫贼。
师父他一生造孽无数,魔爪染指三界,上至天庭下至地府,只要是漂亮可爱的,无论是人是鬼,是人是神,是老是少,是男是女,都被他无耻地骚扰过。真可谓是人神共愤,人人喊打。
但欢喜教一脉相传的欢喜天功却是了得。师父他老人家一生双修无数,两仪四象五行八卦各种体质的女子他都……睡了个遍。拜此所赐,师父他老人家老当益壮,功力雄厚,圣人之下无敌手。因此,祸害三界长达六百年,遭到无数势力追杀。
当然,要是我当初没在田里把他救出来,估计还能少祸害几年。
我也不至于沦落到现在这地步……
总之,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且看绕过谁。师父他自诩风流之祖,终于还是在风流这条路上跌了跟头。
因为他……看上了女娲娘娘。
我劝过师父,毕竟上一个调戏女娲娘娘的人不光惨死还被灭了国。但师父却毫不在意,坚持去偷窥女娲娘娘的道场。
终于有一天,女娲娘娘怒了,神威浩荡,诸天颤栗。
自那一天后,我们欢喜教世间除名。除我一人外,尽数被屠戮。
当然,整个教实际上也只有我和师父两个人。
但是师父他这个老祸害很难死,虽然被女娲娘娘打得肉身崩溃,但最终还是扯下了女娲娘娘的肚兜,将半个残魂藏了进去。女娲娘娘丢下肚兜,最终大闹一通,毁了欢喜教的山门,而后又恨又气地离开了。
师父的残念消散前,将毕生功力传于了我,并留下四样东西。
欢喜教镇教白衣。
女娲娘娘的肚兜。
世间美女的排行榜。
还有一块赤玄仙玉令。
“徒儿,六年后的蟠桃会,你拿着这仙令去灵麓山找白泽小妹……”师父的残魂在我眼前飘忽不定,“你是欢喜教最后的希望。历代欢喜教覆灭数次,但每次都死灰复燃。徒儿,欢喜教就靠你了,你今后一定能超越为师成为史上最强的风流男人的……”
说完这话,师父的残魂就散了。
我左手拿着美女排行榜,右手捏着女娲娘娘的肚兜,欲哭无泪。
“师父……你光传了我功力,但没告诉我怎么用啊……而且,我也不想成为淫贼啊……!”
眼前空间突然扭曲,师父散去的残魂再次汇聚。
“不行,果然还是算了!”师父的残魂暗淡无比,随时都会消失,“果然你还是不行!为师才是史上最风流的男人,绝不能让你抢了我的风头!我诅咒你,让你永远也风流不了!哈哈哈哈哈,我才是史上最让人羡慕的男人……!”
这么叫着,师父的残魂彻底散去天地间了。
而我的脑海中,出现了一卷残破的经文。
当时的我还不知道,这诅咒究竟有多可怕……
而这天功的经文,又会将我害得多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