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战?!
怎么个情况?!
不是比武招亲吗,怎么连军队都过来搀和了……?而且居然是三万人……!
我被吓得不轻,围在怀春楼周围的人也顿时面色大变。
其中一秃头猛汉眉毛一横,架着胳膊向那将帅嚷嚷道。
“怎么着!仗势欺人是不是!俺听说的可是比武招亲各凭本事!你们来凑什么热闹,以为人多老子就会怕你吗!”
将帅仿佛没听到一般,甚至连正眼都没有看那人。
“喂!老子跟你说话呢!摆什么谱!”
“聒噪!”将帅冷声道,“市井莽夫,给本帅打下去!”
士兵们顿时齐刷刷架起兵刃指向秃头猛汉,但后者却毫无惧意,反而暴怒更甚,挤出人群指着众士兵破口大骂。
“仗着人多是不是?你们这群走狗,真以为老子会怕你们不成!有本事就来啊!”
“不知好歹,”将帅瞥了那人一眼,冷声道,“杀。”
士兵们毫不犹豫,架着兵刃逼向秃头,脸上满是蔑视之意。
“说杀就杀,好大的威风!”秃头索性杠上了,大张双臂,“你们是不是不把江湖规矩放眼里啊?来啊!爷爷我就站在这,看你们谁敢动我!”
士兵们不为所动,猛一前刺,数支刀刃便刺入了秃头的腹部。虽不致命,但也血流不止。
“唔!”秃头猛一后退,捂着伤口大骂道,“混账!你们还真敢!真视江湖规矩于无物吗?!”
“江湖规矩?”将帅笑着摇了摇头,“从未听说过!”
“你!”
“一群流寇败类,也敢妄言什么规矩?动手!”
士兵们面若冰霜,继续向受伤的秃头逼近。
一见这架势,周围的江湖人士纷纷皱起眉来。眼见士兵就要将秃头围住,几人大喝一声,负剑跳出,挡在秃头身前。
“欧?”将帅眉头一挑,扫了眼这几个冒出来的人,“你们又是要作甚?”
“以多欺少,非英雄所为!你身为命官,当为天下人考虑,岂能如此!”有人喝道。
“英雄?好一个英雄,可那也要有命才行!”
将帅给了个手势,士兵顿时向几人冲撞而去。那几人也连忙抽剑抵挡,怎奈双拳难敌四脚,更何况对方是配合严密的军阵。
只是一番交手,秃头几人便趔趄地退了下去,浑身上下带着数道血痕,就连站着都已是极限。
“他奶奶的!”秃头吐出一口血水,抽刀指着将帅大骂,“你这狗官!缩头乌龟,有种你别躲着!出来和老子单干!”
“是啊!”周围人也看不下去了,随声附和道,“当官的了不起啊!有本事单干啊!以多欺少算什么本事!”
“秃头兄弟你别怕!有老哥们替你撑腰!这群走狗欺人太甚了!”
“狗官!你有胆出来,看我们不砍死你的!”
“聒噪!”将帅大喝道,目光扫过众人,“本帅乃三军总督,奉天命行事!一群凡愚,不知所谓!挑衅本帅,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管他娘的意味什么!我只知道狗官你就是缩头乌……!”
嗖!
叫嚣之人的话语戛然而止,众人寻声看去,却只见那人喉头直挺挺插着一柄羽箭。
羽箭贯穿其喉咙,又因嵌入骨骼缝隙而没能完全脱出,彻底堵塞了那人的气管。
那人捂着喉咙,面容痛苦,拼命挣扎试图呼吸,但除了吐出血水之外却也再无法叫嚷出来。片刻后,那人瘫倒在地,抽搐了几下后彻底没了动静。
众人哑然,而后看向若无其事把玩长弓的将帅,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那人距离将帅不算远,不足百步,但也不近。这一箭从他人身边擦过,准确嵌入喉咙,此等箭术绝非了得!
“你,你欺人太甚……!”有人颤抖着大叫道,“草菅人命的狗官!”
“草菅人命?笑话,凡愚真不可理喻,”将帅嘴角微扬,架起弓箭对准那人,“本帅奉旨而行,所为即代表圣上。你对本帅不敬,便是对圣上不敬,且不追究你大逆不道株连九族之罪,就算是本帅仁慈了!”
话音刚落,弓弦颤鸣,羽箭伴着刺耳的风声射出,转眼间便到了那人眉心面前!
百步之中,无处可逃!
嗡!
羽箭端在距离那人眉心不及分毫处生生停了下来,箭身中央被人以双指夹住,尾端颤抖不已。
众人定睛一看,拦住羽箭的却是一身着破烂,蓬头垢面的闭目老人。
老人脏兮兮的手指稍一用力,羽箭竟爆碎开来,转眼化作了飞灰。
“还不退下,”老人低声对护在身后之人道,“惜命的话就快走。”
那人不敢犹豫,抱拳拱手行了个礼便灰溜溜跑了下去。
将帅眉头一皱,拉弓上箭对准老人。老人却似乎不在意般,依旧闭着双眼,格外悠闲。
周围人好奇地打量起这突然冒出来的老人,片刻后,有人惊声叫出。
“这副装扮,还有闭目的模样,难道是江湖上消失已久的丐帮二长老,盲老翁!”
这一声叫出,众人顿时躁动起来。
“盲老翁?难道就是十年前以一人之力扫平八家武道场的丐帮高手?据说他不是被官兵围剿,早死了吗?”
“开什么玩笑!盲老翁天资聪慧,算得上历代长老中数一数二的高手!八家武道场的人都奈何他不得,区区官兵算什么!我听说盲老翁这十年来不出世,是在修炼武功绝学!”
“不错!盲老翁的功力比之十年前更令甚!那羽箭以冰玄竹为身,赤血鹤羽为尾,箭锋更是褐金所铸,本就比钢铁还要坚硬,一箭穿石也不无可能。即便如此,还被盲老翁轻易以双指截住,并以内力震碎啊!”
众说纷纭,而作为话题中心的盲老翁,此时却并不在意,依旧怡然闭目模样与将帅对峙。
“盲老翁?”将帅眉头一挑,放下了弓箭,“十年前,本帅的确听说过这一号人物。可惜啊,这十年间,在官府打压下的丐帮早已破败。你如今挡在本帅面前,莫不是要为丐帮讨回个颜面不成?”
“呵呵呵呵,讨回颜面?将军这可真是太抬举老朽了!”盲老翁捋着脏兮兮的胡子笑道,“且不说老朽尚不足以代表丐帮,丐帮落寞本身,也不过是不可避免的新旧更替罢了。”
“就算你说不代表丐帮,谁又知道是不是真的呢?你现在挡在本帅面前。是不是可以认为……就是丐帮要挑衅天威了?”
一听这话,周围众人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刚才秃头和几个强出头的人还无关紧要,但如今却不同。丐帮,官兵,这双方一旦纠缠起来,那可是大事。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丐帮再如何衰败,也绝不会是软骨头。
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盲老翁。
“将军别开玩笑,天威不天威的,我一个糟老头才闹不明白,又哪敢扯上丐帮呢?老头子我不过是想尝尝美色,才来比武招亲的,”盲老翁笑着用手指向将帅,语气陡然一变,“不过老头子我活了这么久,什么都不信,就信一条,江湖规矩!管你天王老子,管你什么王法,要打便打,但决不允许以多欺少刷阴招!”
“说得好!”人群中传来一声冷喝。
人分左右,让出路来。一身高九尺,膀大腰圆,手握半人大小千斤闸的破戒僧走了出来,站在盲老翁身旁,恶狠狠地瞪着官兵们,大喝道。
“江湖规矩,人之常情!要打就正面打!仗着人多躲在后面放黑箭算什么英雄!”
这话说出口,顿时又引起众人一阵躁动。
将帅冷眼扫过众人,而后盯向盲老翁和破戒僧,握紧了长弓。
“你们这是要造反吗?!明知本帅手下三万精锐,你们还要自寻死路吗!”
“小辈莫要猖狂!三万精锐又如何,凡人尔!”一白衣道袍的老人坐在一旁酒楼二层,晃着手中酒杯看着将帅,“就算是三万修仙之人,本教主都不放在眼里!”
“哎,白兄,”一褐衣道人立于另一侧酒楼之上,晃着手中团扇道,“你我不过是为弟子讨个公道而来,怀春楼那位高手还未现身,此等凡人之争,你该不会想要插手吧?”
人群中走出几人,对着两位道人一拜。
“师祖在上,受晚辈一拜!晚辈今日以正统剑修蜀山剑门长老身份而来,还望师祖手下留情!”
“哈!小贼,自称正统蜀山剑修,你们问过我蜀山万剑宗了嘛!”
“万剑宗的前辈,若不嫌弃,与我等华山天刀门联手如何!”
“哈哈哈哈哈!”一红衣道姑从楼上飞下,“三山五岳七十二家门派,难不成都到齐了?正好,我丹顶门本就打算上门领教一二,这下方便了!”
“要论武功,岂能少了我们武当!”
“天下功夫出少林,何人敢来斗上一斗!”
“南海紫竹林,参上!”
“一群杂碎,今日我无天魔教就要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强大!”
“东藩密教,愿向诸位讨教讨教!”
随着一个个人从楼上跃下,原本就拥挤的怀春楼前此时更是嘈杂。还没开始比武招亲,就有人动起手来。转眼间,场面便失去了控制。
就在这时,怀春楼大门缓缓开启,妈妈大人和天仙出现在众人视野之中。
“都给我安静!”妈妈大人一声叫嚷。
但声音很快便被淹没在众人的呼号中。大部分人都打得焦头烂额,无暇注意到妈妈大人的存在。
“我说!都给我停下来啊!”妈妈大人直跳脚,胸器也随之跃动起来。
唰!
众人顿时停了下来,目光齐刷刷盯向那人间胸器。
刚才还神秘莫测悠然饮茶的白衣道人也瞪大了双眼,茶水顺着嘴角留下来都毫无自知。
就连红衣道姑也看愣了,挪不开视线。
“这,这是怎么回事……!我的身体突然不受控制了!”
“快用内力护住心神!这样多少也能移开……可恶!没有效果!”
“师兄,不知道为什么我们女孩子并不怎么受影响,我来度真气助你!”
“师妹别!”
“师兄不用担心我的!”
“不,就这样,你不要管!”
“可万一对身体有什么……”
“去他的身体!我现在只想看**啊!”
“哼!”妈妈大人冷哼一声,叉腰挺起胸来,“你们这群暴徒,打坏了怀春楼你们对得起天下的嫖客吗?这是比武招亲,不是混战!看看你们,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这算什么样子!”
虽然被呵斥着,但没有一人羞愧低头,一个个目光都随着妈妈大人抖动的胸口上下移动。
“怀春楼,有怀春楼的规矩!要打就堂堂正正的打!也用不着将军你来督战,怀春楼的事,一切都听我的!”妈妈大人给了天仙一个手势,“搭起擂台,一个时辰后,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