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在我离开以后,他们在老城区混得怎么样呢……也好久没联系他们了。”
班长转过了身子,懒洋洋地趴在了我的课桌上,撇着脑袋望向窗外蔚蓝的天空,让思绪随着记忆飘向我看不见的远方。
午后的太阳特别催人疲惫。班长她那长长的睫毛惺忪地眨了眨,披肩的长发散发出花蕊刚刚绽放开似的清香,姣好的面庞在阳光下精致地像是一幅不属于这人间的艺术作品。一种只许观赏,容不得亵渎般的神圣存在。
“班长,你那些卷子分我点吧,我帮你批一些。”
“嗯……我还没来得及给你写答案哦~这里面有些题还挺难的,你确定你会做吗?”班长徐徐抬头看我,拖着有点可爱的长音,异乎寻常地露出了女孩子纤弱的一面。
“额,选择题我还是有把握的。”我面露些许尴尬的神色,这话怎么听都感觉是在调侃我的学识,不过我也知道,直来直往的班长潜意识里并没有这意思。她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那也行,你自己拿一点过去批吧,我懒得动了……”班长趴在桌子上伸了个懒腰,慵懒的样子像级了那只陪校门口的老大爷乘凉午休的小橘猫。
在我的课桌上,身为副班长的我着手批改起了同学们的作业卷子,也在同一张课桌上,睡意袭来的班长趴在桌上不久便发出了此起彼伏的鼻息声,声音不大,但在我的位置这刚好能听到。
班长难得在午休时段和同学们一样得到了小憩的机会。
班长为全班同学的付出大家都有目共睹,不仅是帮老师改作业,很多时候,班上的同学都把班长当成了“作业帮”。有什么不会的题都发给班长,班长也不仅会给出答案,还会很负责任地把一个个步骤都列出来为同学解惑。
不搞官僚,不瞎掺和同学之间的私事,就算和宋丽艳之前结下了梁子,也没有利用手中的权力公报私仇。(与其如此,班长更喜欢自己用棒球棍把事情私了掉)
就比如说现在,班长并没有因为作业本上写着宋丽艳的名字就去鸡蛋里挑骨头,和对待其他同学的作业一样,有错的地方班长照样会一一用红笔帮她写上正确答案和得出这个答案的步骤。
完完全全就是一人民公仆啊!
只可惜,并不是每个人都有母亲教导她们要学会感恩。
宋丽艳和她的朋党在班级的角落里不知道商讨着什么,但却频频传来班长和我的名字,其中还夹杂着刺耳的讥笑。
我随之帮睡着了的班长轻轻地戴上了耳机,在手机中播放起了我失眠的时候会听的钢琴曲。
倒不是害怕班长听到那些冷嘲热讽而自卑感伤,而是害怕班长听到后又无法按捺住心中的暴力因子,挑起跟木棍就上去一挑五。
毕竟怎么说班长方才提到什么“重组帮派”这种耸人听闻的言论。
也不知道若宋丽艳能明白我这一番好意,会不会多多少少对我放下点敌意,还是说,我只是一厢情愿地当了回东坡先生。
下午的课虽然百无聊赖,但也算不上漫长,开几个小差也就过去了,而放学铃响后,教室门口却站着个我不是特别想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