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行政官府邸、如入无人之境,事实也的确是没有谁能拦住玄鑫了……士兵们皆昏迷,粉发女孩早带着自己的手下跑了……如今阻碍玄鑫找到自己姐姐的最大障碍便是这府邸有些大,其中走廊过道及各个房间错综复杂、叫她难以确认她姐姐在何处……
暴力地踹开一扇又一扇的门,然而除了一些被一剑封喉的仆人外、玄鑫便再没有发现什么了……
“戚……”玄鑫不禁咬牙切齿,见到了那么多尸首,她也不得不更加担忧自己姐姐的安危了。
经过一扇门前,玄鑫如同被重击了脑袋一般想起了什么,那扇门对边就是她姐姐的卧房啊!本来她对于这府邸就没多大的印象,结果现在一着急就更加忘了!
玄鑫暗自懊恼,同时一脚踹开房门……远处幸墨默默地看着这一出,他感到有些奇怪……怎么说呢?玄鑫踹门的动作看着就像剽悍的苦妇踹门去捉奸一般……
进入卧房,玄鑫没能如愿看见她的姐姐、倒是看见了另一位她认识的人物……玄鑫的姐姐是索利城的行政官,同时其还是某个尚武大家族的后人、自然是有自己的亲信了,玄鑫在这房间中见着的便是她姐姐的一名亲信……
身着黑色裙装的褐发女性,其面貌就凡人而言也算是颇为秀丽的,其身着的黑色长裙样式保守、袖子及领子都是严丝合缝、并不修身的裙摆长及足踝。玄鑫印象中、这女性的性格也是保守刻板的,总是面无表情、一板一眼,而做事却认真麻利……她不会是个谈天说地的好玩伴、但绝对是优秀的好助手,玄鑫对她也是敬重有加……
此刻那名女性已然没有了生机,玄鑫不忍看她……女性位于一张床的床头边,背靠着床、上半身笔挺,因为她被绑在了床上……她坐在地上,双腿朝面前伸直而去……
女性的衣装整齐、仿佛同平时一样,然而其本来秀丽的脸上的表情则是令见者骇然,脸色铁青、依稀可见一些紫色的血管,双眼瞪大却无神、血丝铺满眼白处,眼角流着泪、脸颊上也满是泪迹,琼鼻通红、困不住其中的鼻涕,最怪异的是她的嘴巴、两边嘴角均是诡异而极大程度的上扬并流着唾液……
另外,女性虽衣裳整齐、但她却未穿鞋袜,其双足上、也就只有套在两只足踝上的那被钉在地上用于固定的铁环了……其本来光滑细腻的双足足底布满了细密的红色刮痕、而且还有些红肿,另外其一双赤足旁还散落了许多不知何种鸟类的羽毛以及带有硬刷毛的小刷子……
女性是如何咽气的,很明了了……玄鑫抿嘴,却是连一声叹息也发不出……她默默地走到女性的尸首旁、蹲下,伸出手替女性合上了不瞑目的眼……
低头默哀了一会,玄鑫便整理好心绪、起身继续去寻找她的姐姐……看见了作为她姐姐亲信的女性的悲惨死法后,玄鑫忽然有些害怕见到她姐姐现在的模样了,她害怕看见她的姐姐受到难以想象的痛苦折磨……
“玄鑫!”玄鑫刚咬着牙走到房间门口,便听闻幸墨呼唤她的名字。
寻声看去,只见幸墨站在不远处的另一个房间门口、他说道:“整个府邸,除了我们之外便只有一者还活着,就在这个房间中……”
玄鑫瞳孔一缩,赶忙奔向幸墨所在的方向……来到幸墨身旁,玄鑫顾不上恭敬地称幸墨一声“尊主”便看向那有着整个府邸中除幸墨一众之外唯一一名活者的房间,她想起了、这是她姐姐的办公房!
“姐姐她……就在里面么?”玄鑫忐忑地问道。
“兴许吧……”幸墨语气淡然,相比起玄鑫他倒是冷静许多,他并不熟悉玄鑫的姐姐、哪怕感应气息他也无法断定房间中那活者是否是玄鑫的姐姐,不过有一点他没有着急跟玄鑫说、那房中者此刻是奄奄一息的……
将手放到房门上,玄鑫犹豫了片刻便咬牙将门推开……看着就像轻轻一推,玄鑫仅用力了一瞬、那房门便带着“吱呀”的声响缓缓打开……
见到房间中的模样,玄鑫皱了皱眉头,因为首先映入她眼中的是一张贵族小姐风格的床……作为办公的处所,这张床出现于此未免不对劲了些。
房间中很昏暗,弥漫着一股类似于铁锈味的气息……昏暗是因为房间的窗户皆被窗帘遮掩,而弥漫着铁锈一般的气味则是因为……
“蕾德莉亚!”玄鑫发出一声悲呼,因为她定睛看见了那张床一旁有着一名金发女子……那是玄鑫的姐姐,同玄鑫先前描述的英武形象极其不同,金发女子此刻身着羞耻暴露的勉强能蔽体的“衣装”、以极其不雅的姿势被吊着跨坐在一只滑稽的木马上……木马四周洒满了血、那铁锈味便是因那些血而发出的……
玄鑫脸色惨白,浑身僵住了、四肢颤动却迟迟未有动作,终于迈开步子、却如同被无数铁索绊住一般迟缓……来到木马旁、凭借着从房门外射入的光,玄鑫更加看清了她姐姐此刻的模样……如同提线木偶般的姿态、同时也是如同提线木偶般的神情,苍白无血色的脸、空洞无神的双眼,口鼻中仅有微弱的吐息、似乎随时都可能断绝……
“蕾德莉亚……”玄鑫再次呼唤出这个名字、这次是轻声的……玄鑫面前的那名金发女子全然没有反应,依旧如同被挖空了内里的木偶般呆愣。
咬着嘴唇、溢出鲜血,眼角蓄起泪珠,玄鑫双手握拳,而后她猛然上前打算将金发女子从木马上弄下来……
“别!”幸墨大喝一声制止住玄鑫,换来玄鑫悲痛又疑惑的目光……这时其他女子也来到了房间门口,她们皆是看向幸墨、也在疑惑幸墨为何阻止玄鑫向那金发女子施救。
面对众多疑惑的视线,幸墨只是叹了口气,他走到木马旁、小心翼翼地先将金发女子竖直向上抬起……接着,那木马背上原本是金发女子坐着的位置、便露出了一根尖锐的木桩……
这会众女知道为何幸墨要阻止玄鑫着急将金发女子从木马上拉下了……她们目光中带着恐惧地看向那木马背上的木桩、又看了看被幸墨轻放在那张床上的金发女子,颇有种感同身受的意味……
而玄鑫,此刻旁者只得从她身上感受到滔天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