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你狠!”克里算是投降了,“你是老板,你最大。”
“你的老板是别留申夫,”库瑞忍住怒火说道,“早知道是你,我才不上这架飞机!别留申夫到底是怎么买通你的?”
“呐……[贞洁]啊……”克里砸吧砸吧嘴,“你还谈逝者干什么?反正你也知道圣三一教会也不是铁板一块。呐这个……你过来一下。”
克里将库瑞带入货舱,货舱在必要时可以当作运兵仓使用,但此时却空空如也。
“这是[贞洁]……哦不……别留申夫去世前委托我交给你的。”
克里走到货舱的角落,抬出了一个巨大的箱子。
“这么大!是什么啊?”
“不是……”克里打开了箱子,里面塞满了稻草,稻草中是一个尺寸略小的箱子,将这个箱子打开,是一个更小的箱子……
“淦!孙子,你这是俄罗斯套娃啊?”库瑞学着克里的口头禅怒笑道,头上的青筋都爆起来了,“你玩我呢?”
“别急,这么重要的东西当然要小心保存。”终于,克里在一个狭长的箱子里取出了一个宝石与黄金装饰的手杖。
他把手杖扔给了库瑞。
“ …… ”库瑞打量了手杖一眼,“说实话,其实你不说我都能猜出这事谁的品味。”
“是啊,我都觉得别留申夫的品味太俗气了。”克里深以为然,“他说…… 呃,这是给你的定情信物。”
“定情信物?”库瑞疑惑的看着克里,后者只是耸了一下肩,离开了。
库瑞回到了乘坐舱,坐回了位子上,阿当思依旧看着窗外。
她上下审视着手杖,如果没猜错,这是一支机关手杖。果然,在库瑞的摸索下,她发现了一个类似手杖剑的机簧弹射开关,只听“硌”一声,手杖杖柄部分分成了两节,将杖柄缓缓抽出,居然是一支真空注射器。注射器也因为别留申夫的品味,设计成了华而不实的样子。
注射器的空筒中装满了黑色的液体,在透过窗照进机舱的阳光下散发出黑曜石般紫黑色的光泽。
“最后的[圣水银]……完成品吗……呵,别留申夫,这是你送我的定情信物吗?真是别致的礼物啊……”
“虽然已经晚六十年……”库瑞将针头缓缓刺入了心脏,让大气压将液体送人自己的体内。[圣水银]一接触血液,就产生了剧烈的反应,库瑞感觉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剧烈的疼痛让她的手不住的颤抖,空了的针管摔在了地上,碎成了几节。
但她承受住了。
“别留申夫,你的礼物……我,接受了……”
“老师?”阿当思听到了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回过了头来。他并没有看到库瑞将针管刺入自己心脏的的过程。只见他的对面,他的教授——这位身材矮小的老妇人,此时正痛苦的弯着身,双手掩面。
“老师……”正当阿当思意为老师担心,伸手要碰到库瑞时,库瑞突然抬起了头,与阿当思四目相对。
“…… !”阿当思感觉自己的心跳停止了。
他熟悉的苍老的面庞上,布满了如同血管一样的黑色纹路,皮肤呈现出无生机的铁灰色,并且开始萎缩脱落,露出了皮下的肌肉。那已经不是正常人类的结构了,而是类似半机械类肌肉机构。唯有双眼,还是熟悉的晶蓝色,但也变成了机械结构。
不知是面庞,库瑞露出的的双手也是如此,她的身体正在进行着一般科学无法解释的变化。
很快,皮肤又以肉眼可见对速度开始复原,一张年轻精致的面庞出现在阿当思的面前,原本灰白色的短发变成了长及胯部的金黄色长发。
库瑞慢慢坐直了身体。
阿当思咽了一口唾沫,感觉自己仿佛在做梦一样,自己原本年迈矮小的导师,一下子变成了美丽娇小的俄罗斯少女。
“啊……要死……感觉自己好像被扔进了洗衣机转过了一遍一样,全身的骨头都在痛。”空灵甜美的说话声响起,库瑞转了转自己身上的关节,做了几个正常人根本无法做出的动作。“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阿当思,把你的镜子接我用一下。”库瑞看都不看相阿当思说道。
“呃……”阿当思愣住了。
阿当思半天没反应,库瑞的脾气一下子上来了。站起来就是一记快如闪电大外刈。阿当思反应不及,直接被放躺下来。
“呦吼!”库瑞扭了扭脖子,发出了“咯咯咯”作响的声音,“感觉身体一下子解放开来了,好像又年轻了一样。”
屁股上的疼痛让阿当思清醒了不少。
“呃……老……师?”
“对啊,不然是你妈啊?”库瑞居高临下,看着摔在地上的阿当思,“我不是叫你把镜子给我吗?你没听见吗?翅膀硬了还是怎么了,小伙子?毕业论文你想要一个E吗?”
阿当思看着库瑞晶蓝色双眸中不羁的眼神,仿佛那个熟悉的导师又出现在了面前。
“啊……给您。”阿当思急忙将背包中的小镜子递给了库瑞。
“真是的,1米9的大爷们,居然是个娘炮,还带着镜子。”库瑞一把将镜子抢了过来,还不忘碎碎念两句。
“……”不是你让我给你的吗?
“……嗯……”库瑞看着镜子中自己,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形容自己的感受了。镜中的如同西伯利亚亘古的坚冰一样面无表情的美丽容颜上,到处是各种眉钉,唇环,鼻钉以及耳钉,清纯的美丽与叛逆的标志形成鲜明的对比。活脱脱是一个黑暗哥特系非主流美少女。
苦苦回想了半天,她才想起了这是自己十七岁时的模样。那年也是别留申夫第一次向自己告白。拄着一支白手杖,穿着一身不知哪借来的不合身的西装。只可惜被自己拒绝了。
要说自己变成这样与别留申夫无关,库瑞是不信。因为……
“你啊,真是个多情的人啊……”
因为此时,早已是天人两隔了。
阿当思看着导师突然露出的惊悚(幸福)的笑容,一时间汗毛直立。他与库瑞相处的时间以来,导师永远是一副严肃的模样,一嘴糙话,从来不苟言笑。学生只要一犯错,永远是冷言相对,将对方骂得狗血喷头。鼓励劝导?不存在的!在学院中她有个绰号叫[芭芭雅嘎]。这是俄罗斯传说中的女巫,长相丑陋,驼背,骨瘦如柴,头发蓬乱,长着大大的鹰钩鼻,嘴里只有几颗牙齿,手上留着长长的指甲,有着骨瘦嶙峋的腿,穿着用破布条做成的衣服,住在鸡腿小木屋里,甚至还会吃小孩!
至今只有过一个刺头学生敢这么叫她,不过第二天这位学生突然哭着跪在她的办公室门前请求她的原谅。至于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就无人知晓了。成为了他们学院的十大未解之谜之一,到现在仍众说纷纭。
“你似乎在向一些很失礼的事情。”库瑞看似无心地说道。
“噫……”阿当思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完了完,要被吃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