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村野有些傻眼了,“那么这么说来,其实你才是若叶?”
“啊..是的,虽然被村野先生看穿了有些不甘,但我并不打算隐瞒,再次自我介绍一遍,我的名字是柳下若叶,海月神社的巫女。您刚刚见到的,是我的弟弟,柳下千叶。千叶的做法失礼了,给您增添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我在此向您道歉了。”
“可是..你们为什么要一个说自己是若叶,一个说自己是千叶啊。”
“啊,那个啊...虽然说出来可能会令您耻笑..但实际上千叶并不擅长干活,村子里现在正是农忙时节,可是身为巫女的我每天又要打扫神社,所以迫不得已只能让千叶冒充我了...不过在此之前倒是没发生过像现在一样的情况,因为从我当五年起,村野先生还是第一个去拜访神社的人呢。”
“啊,是吗。”难怪千叶会说我是第一个去拜访神社的人呢,看来神社的情况的确很不景气啊。
“那么...若叶的父母呢?他们去哪里了?本来下地干活这种事情,应该由他们去做的吧?”
“....很抱歉,我和千叶的父母实际上很早就去世了,只有我们两个相依为命。不过好在村里有很多好心的爷爷奶奶,我和千叶才不至于风餐露宿。虽然如此,钱还是要靠我们自己赚的,神社没有香火供奉,我便只能出来帮人工作....让千叶一个人待在神社里,也并非我愿。”
“...唔,是这样啊。”村野点点头,看着自己茶杯里金黄液体,其中还有些许茶叶的细末在里面浮沉。
“这样说来的话,若叶其实很了不起呢,已经这么懂事了呢。”
“多谢村野先生的夸奖。”若叶笑着应道。换上浴衣,重新梳理了发型的她有一种端庄的美丽,那种美丽是不同于千叶青涩的小家碧玉,而是更为成熟,落落大方的大家闺秀。
“那么这栋房子,是父母留下的吗?”村野的视线在这座房子扫过,房子不大,却因为主人的精心打理显得很是整洁干净。给人一种简约的美丽,最吸引村野的便是那朵淋了些许水上去,娇翠欲滴的雏菊。
若叶轻轻摇了摇头:“这是村长爷爷以前的房子,后面他搬家了,所以这里边空闲了起来。村长爷爷心地善良,便让我和千叶住在这里了。”
“村长..似乎是个很不错的人呢。”
“嗯,我也这么认为的,村长爷爷的确是个很和蔼的人呢,虽然有的时候有些严厉,不过他很关心我们呢。”
村野轻轻地笑了。
“看到若叶你也会像孩子一样的谈论关心自己的长辈,我就放心多了。”
“唔...为什么啊?”
“因为这样子的你才不会让我觉得有些难以接近,所以啊,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只叫我春树呢?”
若叶愣了一会,轻轻地点了点头,笑了:“好的,春树!”
即使是现在,也永远忘记不了那个笑容。
那是没有半点的杂质,发自内心的,最真诚的笑容。
这个笑容...他愿意为之付出一切去守护。
“真像啊。”村野在心中说道,“真像柳下那个家伙呢...”
………
村野活了二十九年,也遇到过许多重要的人,结识了很多亲近的朋友,甚至是碰到过让自己小鹿乱撞的人...在这么多人之中,他的印象最为深刻的,还是那个叫柳下间辉的人。
他和间辉是在大学时认识的,那时的村野只不过是一个轻狂的不良青年,高中时曾是一个让老师和学校都无能为力的刺头、后来父母实在是没有办法,通过各种关系让村野进了警校,希望他在那里能够消停一会,好好学习。谁知道村野第一天就跟人起了冲突,第二天就和人真刀真枪地干上了,在额头挂彩之后,村野以一挑四成功打跑了对面。间辉那时候和村野是一个宿舍的舍友,是一个戴着黑框眼镜,沉稳的青年。他劝解村野息事宁人,可村野的性格可是倔的很,死都不肯罢休,谁知道第三天十几个凶神恶煞的大汉就包围了村野。村野打起架来不要命,但也抵不过这么多人的拳打脚踢。
原以为自己今天就交代在这里,可谁知道间辉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跳了出来,手持一根竹剑的他每次一挥剑,都有人惨叫。明明是十几个人欺负两个人,结果硬是被间辉一个人给揍的屁滚尿流。后来村野才知道,间辉在国中的时候就曾经得过日本青少年剑道的冠军。
总之那晚十几个人气势汹汹前来,狼狈夹着尾巴而跑。村野也彻底被间辉的力量给震住了,只是两个大男人孤零零在熄灯后的操场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们,场面一度十分地尴尬。
“走吧。”最后还是间辉打破了安静。=他向村野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