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好端端的还哭上了!
浅仓升的反应让陈参无所适从,他也没觉得自己说的有多过分,自己也没拿刀拿枪的。
一旁的公主也有些惊讶,半张着嘴不知道要做什么反应,浅仓升用袖子擦了擦眼角,抽泣着没有说话。
“你...”
公主还没问什么的时候,这家伙转身就跑,只留下两人像电线杆似的杵在原地。
这都是什么毛病!
“你刚才,生气了吗?”
陈参挠头不明所以之时,公主忽然压着声音问。
他发觉这家伙表情十足的不自然,一边问,视线还一边远离自己脑袋的地方偏移。
“很气”
陈参随口说道:“怎么看这人都像是借着外表性骚扰女生的臭流氓”
“可我觉得他似乎有什么隐情的样子...”
隐情是肯定有隐情的,但初次见面就扯着不认识的女孩的手臂,亲不认识的女孩子,这种人换做几十年前非得被人拉出去打靶沉江,无论有什么隐情都是流氓。
一想到那人刚才摆着公主手的样子,陈参没头没脑地觉得后脑燥热,浑身难受。
送公主到家门外,陈参还在为刚才那家伙感到古怪。
“那个...要进来坐坐吗?”
公主鼓了一路的勇气,终于问出口。
“不了”
陈参连忙摇头,现在都快六点了,回去估计又是要被许亚心一顿念叨了。
陈参去便利店买了些饮料,分给了正在修补自家房屋的工人大叔们,得知钢筋和墙壁明天下午就能修好后才回到许亚心家去。
一开门就是饭菜的香气,没有房门阻隔的厨房里,系着围裙的柴久正一本正经地忙活着,面部表情呆滞的许亚心以十分僵硬的目光盯着陈参。
“这可真香”
陈参心领神会,凑到厨房边和柴久套近乎。
柴久理都没理她,只顾忙活着将煮熟的菜放在盘子里,一言不发。
这是在生什么气啊...
“我来帮你吧”
陈参看她已经鼓捣完晚餐,正打算把菜往桌子上端,柴久依旧没听见一样,自己将盘子端到桌上,来来回回,目光直视前方,看都不看陈参一眼。
陈参无奈地叹了口气,朝许亚心投去救命的目光。
歪头斜视厨房观察自家盘子有没有被砸烂倾向的许亚心微微咧嘴,摇头示意自己没有办法。
陈参很少见柴久生气。
在他的记忆里,自己说什么柴久就应什么,从来不会对自己的行动多做干预,之前的她就像个洋娃娃似的。
后来相处得多了,她偶尔也会因为陈参的一些做法而生闷气。
这是好事,不然像个木偶似的,陈参还为认识以来她的第一次生气而高兴过,可她生气的次数依旧少得可怜。
平常不生气的人,生起气来是最为可怕的,陈参对此大有体会。
吃完晚饭,柴久洗过自己的碗筷后和许亚心打了个招呼后就上了二楼,陈参目光游移,略显失落。
“真好,你们关系越来越融洽了”陈参哭丧着一张脸,恨恨地说着。
“今晚又没吃饺子你怎么一嘴巴酸味”许亚心嘟囔道:“干什么去搞到这么晚”
“送公主回家而已”
“你这是直接送回京堤岸啊还是送回她说的那个壳落之国”
“怎么可能,就隔壁街那个”
“也就是说,今天你们两个待在一起十三个小时”许亚心的角度异常刁钻。
“中间还有个小理”
“你今晚打算几点睡?”许亚心问了个不相干的问题。
“十点多吧”低头扒饭的陈参抬头一看,许亚心露出一脸看垃圾的表情。
“你这几个意思啊”被他这么一看,陈参连吃饭的心情都没有了。
“柴久大学今天举办运动会,她没有参加比赛,在家里待了一天”许亚心喃喃道:“这件事,你知道吗?”
“是...是这样的吗?”
“一个星期前她不是说过吗?”
好像真有这样的事情。
“你这人真是莓心莓肺”
许亚心说:“一个大一的女生,为了能多陪陪自己那个像无业游民一样的哥哥,选择了在美好的假日里待在家里,可找到女朋友的哥哥则跑出去翻云覆雨,把她丢给邻居家的麻甩佬看管,你觉得做哥哥的过不过分”
“我觉得邻居家的麻甩佬过分一点”
说是这么说,陈参还是叹了口气。
洗漱完,陈参真想着要说什么往二楼卧室走,发觉卧室的灯还亮着,走进两步,这玩意又突然灭了。
原来这卧室灯还是能声控的?
陈参当然不认为世界上有一靠近就会灭的照明灯,他轻轻推开门,仰躺着的柴久转身背向陈参,缩成一团。
好强烈的AT力场。
感觉房间里意外有点闷热的陈参把窗开了一条缝,蹑手蹑脚地躺在地上铺好的床垫上。
戴着耳机的柴久把被子盖到肩膀以上的位置,又是侧着脑袋,陈参看不清她的脸。
“生气了?”陈参问。
“明知故问”
两三天不和陈参说话的柴久终于说道。
陈参还没说什么,就听见柴久恨恨的声音:“你们两个在这张床上玩得还挺开心的”
“噢,我亲爱的妹妹,那是误会”
陈参觉得许亚心的情报没什么用,柴久仍然为前几天撞见他与公主衣衫不整的样子而生气。
“当时只是一个意外,我们两人在聊天的时候...”
“我没有兴趣”
柴久打断他的瞎扯,像只毛毛虫似的挟着被褥转了一圈,身子略蜷,眼睛直盯着陈参。
窗户的缝隙里,月光投射在她的脸上,陈参看的一清二楚,柴久气得满脸通红,眼眶含泪。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柴久气成这个样子。
“你们想做什么都可以,我不会阻止你们的,但能不能不要在这个房间里做那样的事情?这里现在住的人不止你一个,而且它还不是我们的房子”
“只要不让我看见,你想和哪个女人在哪里做什么都可以”
情绪几乎失控的她裹在被子里的身躯颤抖个不停,混着哭泣的声音好似呓语一样让陈参抓不到头绪:“让自己的妹妹睡在你们两人玩过的床上让你们很兴奋吗!变态!恶心!差劲!”
柴久的眼泪打湿枕巾,宣泄的话语说完,情绪好了些的她克制着自己心头的其他恶意,只是偶尔冒出几声抽泣声,眼睛紧闭。
陈参愣了老半天,眼球略有些发酸。
他从被窝出来,目光黯淡的关上房门下了楼。
听到关门的轻声,柴久抱住自己的大腿,膝盖贴在胸前的蓓蕾上,可眼泪却一颗一颗掉下来。
“真是差劲...”
她转着脸,用力的咬住自己赤裸肩膀的雪白肌肤,湿哒哒的牙齿不小心从光滑的肌肤上滑开,哭泣的声音就又从嘴里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