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情人来了”
“情、情你个头!”
公主慌慌张张地嚷了一句“先等等”,连走带跑地冲上二楼,紧随其后的小理看她急急忙忙打开衣柜,一脸紧张地挑选衣服。
“公主在做什么啊”
“找衣服啊...”
“找衣服?”小理话中忍笑:“刚才那样不就很好吗?陈参肯定会大饱眼福的”
“不、不好!”
“那我推荐你不穿,他肯定会兴奋得把你就地正法”
公主超高速运转的大脑CPU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耳朵立马红了起来,小理见状,补多一句:“放心吧,有我在,奥木染的惨剧不会重演的!”
“我不认识这个地方!”
公主的浴巾因她大幅度的动作而滑落,一头金发因她慌张地寻找着搭配而晃荡,如雪的裸背与股沟落尽小理眼眸。
“小理小理,帮我选一套好不好...”公主哀求似地转过头,发觉小理好似欣赏艺术品似地盯着自己,又见浴巾滑落,大脑刹时空白。
恋爱中的女孩子都是这样子的吗?小理看公主这幅滑稽的样子,可却嘲笑不出来。
小理没有恋爱过,也没有恋爱的记忆,她不曾这样慌慌张张,只要轻松平静的笑着就可以简单的错开各种心情。
她明明没有经历过,没有体验过,却意外的,可以理解公主这个心情。
在面对陈参的时候小理也未曾这么慌慌张张,她完全没有感同身受的理由。
“其实吧...”小理装不出笑容,只能随着本心叹一口气:“公主穿什么我觉得都会很漂亮的”
公主看小理这幅神色,有些说不上话,小理没有察觉,挑了觉得自己觉得好看的搭配给公主抵上,自己则是背对着公主坐在床边。
“好看吗?”
浅青色的纱制裙摆长至脚踝,群内的白色内衬长及膝盖,上身是白色带蕾边的衬衫,一头金发简单地披在后背上,双眸含水。
“再自信点就好看了”
听言的公主嗔怪了几声,可却又笑嘻嘻地十分高兴,小理没那么多要求,连内衣都没穿,直接套了件不容易走光的黑色长衬衫,看得公主一脸惊讶。
“没事的”小理拍着胸脯:“这里什么都没有,谁都看不出来”
她的爽朗自黑反而让公主觉得过意不去:“我、我觉得小理也是很漂亮的,身材也...也很有潜力”
有时候温柔真是伤人心啊...小理换上黑色及膝裙,公主在一旁慌慌张张地问“下面有穿吗?”之类的话,小理则是捻着裙摆荡来荡去,嘴上冒出“自己看”之类明知道公主不会做的事情。
时间已经过去快十分钟,公主十分担心陈参会不会就这么跑了,小理则在一旁浅笑,一副看穿一切的表情。
她焦灼地深呼吸着,颤抖着手转开门,抑制不住心中喜悦就要问候,却发觉两个不认识的男人站在门口。
说不认识也不对,带头的那个人很显然她就认识。
“许、许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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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秒还笑容满面,看见是自己后的公主脸色立马沉了下来,许亚心莫名觉得有些受伤。
“梅哥”
与打扮得典雅的公主不同,装扮得青春气息洋溢的小理朝一旁那个看起来至少有四五十岁的男人打招呼。
梅浣哈哈大笑的与小理和公主打招呼,还不忘用力拍一拍许亚心的后背,一副‘还是我比较受欢迎’的鬼样。
公主把两人迎进来,慌慌张张地在厨房不知道做些什么,许亚心与梅浣坐下,小理露着与平时一样的笑容:“上次多谢许先生了”
许亚心一头雾水,小理又说:“要不是许先生联系凉月副队长,我可能就把自己烧死了”
“陈参要是死了我会很头痛,只是举手之劳”许亚心说。
梅浣又是下手没轻没重,用力地拍了下许亚心的肩膀,许亚心被拍得直咳嗽时他又说:“客气什么,都算是一家人”
一家人?小理没理解梅浣是什么意思,许亚心直接甩开他手,没有作解释。
公主忙活了半天原来是为了泡茶,不过这手艺真的不怎么的,梅浣这个粗人还没有什么想法,张嘴就和喝水一样,小理看着茶杯里的三四根茶梗笑得花枝乱颤,对茶水研究颇深的许亚心抿了几口就闭着眼睛咽了下去。
当问到为什么会忽然跑过来的时候,许亚心的说辞十分含糊,只说是‘邻居’、‘看看公主伤势’之类的话,梅浣则说他是为了拿回‘新里’而下豆蔻庄的,心不在焉的公主全盘接受,倒是小理觉得有哪里不对。
两人坐了没一会就离开,全程一脸懵逼的公主待得关上门后才问:“他们来做什么的?”
“...不知道”小理摇头。
“怎么样,看出什么了吗?”走回家的路上,梅浣问许亚心道。
“看出小理长得很漂亮”
“废你的话”梅浣急急忙忙地说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看出什么来了?”
许亚心脸色沉重,说:“小理的事情你真的一点也不知道?”
“我没有骗你的必要”梅浣听言皱起眉头。
小理在两年前由有栖川双子送去豆蔻庄的。方诗音虽然有跟别人讨人的坏习惯,但这次却不是她主动要求的,而是有栖川的分家联系上她,希望可以将自己的女儿寄养在豆蔻庄。
豆蔻庄的建立是多方支持的结果,浣海花分部和上龙仓分部都帮了不少忙,方诗音早早把人情都还回去了,本想拒绝,可看见小理的时候却心软了。
按照梅浣的描述,当时的小理并不像是现在这么乐观开朗,像是有半截灵魂被溺进水里消失不见,脸上面无表情,方诗音偷偷查过,这才发现小理的身体被加以改造过,将她变成了类似人类又类似‘异常’的东西。
由于豆蔻庄中还有一人是这种体质,方诗音就让她们两个常待在一起,并请人构造了触发‘异常’的方法,可就算如此小理也很少对人打开心扉,小明与她朝夕相处,最终也只是知道她有部分记忆丢失了。
在发觉大家十分担心自己后,小理采用了另一种方式隐瞒自己的情绪。
笑容。
许亚心推开家门,将陈参交给自己的‘新里’丢给梅浣,梅浣接住,看都不看正想丢向沙发,却发觉沙发上坐着个女孩,身材娇小可胸前却肥硕丰满,正一脸呆像地看着走进来的梅浣和许亚心。
这是什么味道...
梅浣嗅了两下,总觉得房间里有一股莫名地腥味,是血的味道?好像有不是这么浅显的东西,难道是那个?
“瞎想还想错,你丢不丢人”
许亚心看梅浣面露**笑容,低声骂了两句,便将这几日发生了的事情解释了一番。
浅仓升听梅浣表明身份,呆滞的眼睛里立马返回了精神,将自己同陈参说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梅浣一开始还满不在意,只顾着欣赏眼前短发妹子的容貌和身材,听着听着却皱起眉头,到后来,整张脸黑得像是被人打了一拳。
“你的意思是,小理应该已经死了才对,是吗?”
梅浣忽然明白那种腥味是什么了,眼前这个妙龄女子,身上散着一股只有死人才会有的、‘异常’的气息。
这种浓厚的气息,难道刚刚杀了人?
梅浣声音低沉,浅仓升像只受惊的小猫,肩膀颤抖,许亚心抬肘撞了一下梅浣,这家伙才意识到自己凶神恶煞,连忙说道:“就、就是有点,奇怪而已”
“...绘里子她应该已经…才对”浅仓升深深地吸了口气,随即说道:“我亲眼见她被火化”
“火化?”许亚心想起刚才小理说自己会被体内冒出的火焰烧死,总觉得有哪里不大对劲。
“那个...陈参说你知道是怎么回事”浅仓升怯生生地看着许亚心:“你、你能告诉我吗?”
许亚心听言一愣,心里把陈参不带脏字地问候了一遍。
“这只是我的猜想”
许亚心拍了拍梅浣的手,戒备中的梅浣忽然一愣,见许亚心摇头,这才发觉自己对浅仓升的戒备被许亚心摸得一清二楚。
梅浣自认动作还没有那么迟缓,不至于会被看出来才对。
既然许亚心对浅仓升极度放心,梅浣也只能苦笑一声,才将掩在‘新里’下的时逆小刀收回袖子里。
浅仓升看着两人这好像暗语似的交流,正一头雾水之时,许亚心又强调道:“这只是我的猜想”
“不管你说什么我都能接受”浅仓升用力点头道。
说是这么说,你可只是个普通人啊。
许亚心抬手撞了下梅浣:“给她演一个”
“演什么?”梅浣一愣,几秒后反应过来,面露无奈:“我都是杀人技,怎么演”
听见杀人两字,浅仓升的表情以两人可见的速度变得惊讶,但许亚心没让她继续惊讶下去,而是解释起了什么是‘异常’。
他的解释与当时告诉陈参的没什么不同,但浅仓升的反应着实要比陈参大许多,双眼圆瞪,下巴都快掉到胸上去了。
“...是吧,我就觉得你不信”
许亚心无奈地自言自语,随即又说:“我身边这位就是‘异常’,他有一些异于常人的能力,比方说,可以让时间暂时停止”
这种异能在各类小说中出现的频率都不算低,浅仓升很快就理解了这个特殊的能力是怎么表现的。
“真的要推倒吗?”
浅仓升几乎是以抱的姿势围住桌子上有她半身大小的花瓶,这个东西别说是她,许亚心自己都举不起来。
许亚心脑袋轻点,浅仓升看他一脸心疼的样子,咽了咽口水,偷瞄站在门边、距离自己至少有十米左右的梅浣。
“我不管啦!”
浅仓升大喊一声,双手一推,就在花瓶的倾角超过九十度、里头的水与花朵一同跌落之时,浅仓升只觉得后背一软,自己竟然坐在沙发上了。
许亚心保持着花瓶跌落之前的动作,而梅浣则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了自己的对面。
花瓶已经摆回原位,许亚心也转过身来,说:“这样你信了吗?”
浅仓升吞咽口水,频频点头。
好家伙,这由不得我不信啊。
看她一脸兴奋,像个见到新鲜事物的小孩,许亚心有些无奈。
“接下来要说的事情...”
“我信!我都信!”浅仓升两眼放光地打断许亚心:“你说吧你说吧”
“不...”许亚心摇头,满脸无奈,声音也变得没有底气:“我要说的事情,你最好要有个心理准备”
心理准备?
浅仓升看着眼前这个不怎么精神的男生深呼吸几个来回,几欲张口尽诉言语却又卡在喉咙说不出来。
梅浣看着这样的许亚心,心里难免有些难受,但许亚心毕竟不是那种会把难事推给别人做的人,纵使是会让别人伤心的话,该说的时候,依旧得说。
“你已经死了”许亚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