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啊”
一被许亚心戳破真相，陈参表情都心虚不少。
许亚心右侧太阳穴直跳，要不是看在这人现在半死不活，自己非要上去给他来上一拳不可。
“我都不知道你有什么好隐瞒的...”
许亚心本想和缓口气，可忍不住啧了一声。
这话就和别人说“既往不咎”一样，陈参一听许亚心这口气就知道他在气头上，现在承认只怕是在找死。
陈参决定先腆这脸认怂：“姥爷，你这说的我一头雾水，好歹得说一下发生了什么嘛...”
“哟吼”许亚心听言冷笑：“你自己那套弱智阴谋还没先抖落出来，就好意思来找我问原因了啊？”
“呀，这不是怕入不得你的法眼...”
许亚心又啧了一声，目光斜视地面瓷砖，问：“你上次跟我说的骗了我多少？”
“没骗”
“哈？”
“...大体上是没骗的，其他的小部分就算是简化...”
“你们家简化语言是从重点信息开始简化的吗？”
重点信息是这个？陈参觉得正常的人应该会对自己做了什么感兴趣吧？
许亚心一拍桌子，心虚地考虑着怎么辩驳的陈参被吓了一跳，他俨然一副想要表演殴打病患这一传统技艺的表情，陈参只好将所有事情都说出来。
这件事情要追溯到他砸烂传送法阵开始。
在回上龙仓准备辞职那天，徐晃的反应的确如他之前所描述那样不当一回事，只说了扣两个月工资就算完事，但就在陈参一脸问号的想要回办公桌前的时候，徐晃叫住了他，让他留下，顺道把梁商也叫住，唯独王凉月面带笑容，倒退着关上门出去。
果然只是表面上体现自己大度，私底下又要出阴招了。
陈参大约摸到了底，瞥了眼梁商，这人依旧是一副想要杀人全家的阴沉表情。
两人按着徐晃的指示分别坐在两侧的迎客沙发上，视线在两人身上扫来扫去，最终落在浑身难受的陈参身上，嘴唇下撇却给人一种似笑非笑的感觉。
“实习期就被扣了工资，有什么感想？”徐晃问。
“扣少了”陈参答：“多扣几个月比较好”
“新奇，还有这种员工”徐晃哈哈大笑，又问：“扣少了还不好吗？”
“你扣少了我心慌”
陈参挠了挠头发，假装看不到梁商企图杀人的视线：“您就直说吧，我要做什么当补偿”
“补偿？”徐晃摇头，“又不是什么大事，补偿什么？”
哟吼，这可就新奇了，我把项目搞砸了还不用背锅，天底下哪有这么大的好事。
“那还有什么事情吗？”陈参问。
“怎么说呢，你看吧，我好歹是你的上司”徐晃笑了，“没把浅仓升治退，虽然不是你的错，但你也有责任在里头”
又开始满嘴车轱辘话了，陈参咬着牙，笑得十分尴尬：“那您到底希望我怎么样呢？”
“没有没有，就是想了解一下，你知道现在你自己的处境吗？”徐晃问。
“...即将失去工作的应届毕业生？”
“往我们的职业性质那边想想”
说得倒轻巧，这份工作有个鬼的职业性质，话说回来这真的能算是一种职业吗？
我怎么搞不清楚上龙仓分部的人到底应该做什么啊。
“异常？”陈参试探性地问，“我现在很异常？”
“看来你的语文学得不好”
徐晃耸了耸肩，在陈参一副看垃圾的表情里背对着他站了起来，端起咖啡杯走到窗前：“你还没有发现，你身边已经出现了一个‘异常’的漩涡”
何止没有发现，他在把什么比作漩涡陈参都听不懂。
“你没有感觉，身边的人都很异常吗？”
这倒是感觉到了。
徐晃说得异常轻巧：“今后，你身边的‘异常’会越来越多，而非异常的要素则会越来越少，直到全部消失”
“消失？”
陈参皱起眉头，问了声“什么叫非异常要素？”，可他刚说出口，脑海里闪过一个女孩的身影，他就知道自己的问题毫无意义，因为他已经明白了徐晃到底在说什么。
冷汗从额头渗出来，陈参咽下口水，生涩地问：“什么叫做消失？”
“就是，不存在了”
不存在...？
徐晃的笑声咯得陈参浑身不舒服。
他身边的“非异常要素”，想破脑袋也就只有柴久一个。
“我处于一种什么样的境地里？”陈参问。
“你知道台风是怎么形成的吗？”
“不知道”
“奇怪，我听说你是学地理的啊”徐晃听言笑问：“我是真不知道，想请教请教你”
陈参没有回答，双眼如同玻璃珠似地映着徐晃的背影，徐晃回头见状，喝了一口咖啡，坐回原位：“你就像置身于一个‘异常’的风场里一样，风正在成型，可是你既不是形成的原因，也不知道形成的原因，更要命的，你也没有察觉到风力正在加强”
“在这么下去，叫做‘异常’的不幸会扩散到你身边所有人身上”
“形成的原因是什么？”陈参问。
徐晃挑眉，慢条斯理地问：“现在的你身边多了什么？”
浅仓升？
不对吧，要说多了什么，也是许亚心身边多了什么。
这种强词夺理当然没办法作为理由，只是陈参本能地觉得，徐晃所描述的‘异常化’，应该是在浅仓升出现之前就有了，甚至，有可能浅仓升的出现就是这种‘异常化’带来的效果。
我的生活的话...
是公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