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耶，这里有个精神病人啊”
阿比斯仰头惨嚎两声，低下头来一脸严肃：“讲真的，这真是你的梦想？”
“应该是吧...”
陈参说着，阿比斯便在自己脸上戴着的面具上掐了一下，一道淡紫色的光芒闪过，面具下的眼睛眯成一线：“这不是你的梦想”
“那我梦想什么？”
“你希望...”
阿比斯欲言又止，摇头说：“既然你不知道自己的梦想是什么，那这个契约是没办法达成的”
也就是说梦想不行了？
“我想想...小说里还会出现什么类型的典当呢...”
“虽然你想这么得到灵感也好...”阿比斯手指搔着面具，说：“可我们毕竟是生活在现实的世界里”
“你要考虑更多的事情，有些东西没了就是没了，不会有什么奇遇让你拿回来的”
陈参敷衍地点着头，随口说道：“现在看来，我的生活要比一般小说都精彩”
没听懂他这句话什么意思的阿比斯对他的态度有所不满，咳了两声，郑重其事：“如果把只有你一个人知道的东西供给河中神屠的话，可能这一辈子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面具下睁开的眼睛满是沧桑，就仿佛他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一样。
“记忆之类的，可以吗？”陈参问：“比方说别人告诉给我的记忆之类的”
“别人给的？可以倒是可以...”
阿比斯表情仿佛在说怎么有这么畜生的家伙，随即歪头低声说：“不过连同那个人的记忆也很可能会被供上”
“这就有点...”
陈参正想考虑别的东西时，阿比斯忽然说了句“帮你看看”，又如刚才那样探了下自己的面具，陈参则按他的指令，回想他想供上的记忆。
那段记忆本来就很模糊，陈参回忆了很久也记不起全貌，阿比斯好半天才挪开食指，没有覆盖面具的下半张脸嘴唇紧抿，目光则深邃异常，似乎在考虑什么重要的事情一样。
“可以倒是可以，你真的要用这段记忆来换？”阿比斯问。
“...话说你真没骗我？”陈参问：“我如果再去跟那个人问这段记忆的事情，真的能问到？“
“河中神屠只是取走了你灵魂里这份记忆，并不会在因果上阻断你这段记忆的再获取”
阿比斯摸着下巴，依旧心事重重的样子：“也没有磨损你的灵魂，理论上说，的确可以再通过外部获取来得到这份记忆”
阿比斯欲言又止，陈参知道他有半句话没说
三四秒的短暂沉默后，陈参打断他的考虑，问：“契约等级呢？”
阿比斯一手托着下巴，另一只手则揪着自己的头发，好一会才说：“评价很高，这段记忆很有价值”
“真的？”
“就客观来说，你的灵魂全部加起来，也就跟这段模糊不清的记忆的价值差不远”
“...我这心情怎么这么复杂呢”
陈参苦笑一声，说：“不会伤到我对告诉我这件事的人的记忆吧？”
“不会，光是你这段记忆就足够了”
阿比斯捂在自己的面具上，嘴唇轻颤，没有征兆的耳鸣袭击陈参，他转过头，如字面意思一样单薄的身体开始出现厚度，紫色的光线仿若藤蔓一般扭曲地缠**的身体。
阿比斯以食指轻弹了下自己戴在脸上的面具，咔嚓一声脆响，白骨制作的面具被他摘了下来。
面具摘下，阿比斯的脸完全呈现在陈参面前，这是一张有魔性的脸，平平无奇，可却与五官极度契合，凑到一起，便让人觉得这是一位风度翩翩的美少年。
可就是这样一张匀称和谐的脸上，却有一道小小的疤痕，大约大拇指长短，就在他左眼下方一两厘米处。
各种各样异常的感觉袭击陈参，几乎说不出话的陈参只能任由紫色光芒将自己笼罩。
阿比斯轻轻走来，身体朝着自己散出同样的紫色光芒，将整个白色世界照亮。
而就在此时，陈参忽然看见了另一个身影。
不远处，有一个戴着白骨面具的矮个子坐在地上，她望向自己这边，面具下的眼睛没什么感情，头发则开始散出蓝色的光茫。
阿比斯也注意到这一幕，他低吼着“不要用你的力量”后，将那面具朝着陈参的脸推了过来。
小矮子的嘴唇颤动，嘴型变化，似乎是在说“谢谢”两个字，随后面具盖上陈参的脸，他便从梦里醒了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