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说什么啊!
怎么回事,梅浣很早之前就认识李纯姬,小明则是被李纯姬救下后交给梅浣抚养。
这样的展开已经足够让人觉得难以接受了,现在却忽然冒出河中神屠的事情。
梅浣竟然也是河中神屠力量的使用者。
‘梅浣的衰老是因为你?’
‘怎么说呢,我占一半吧’
阿比斯没有否认。
本来‘新里’和‘日暮’就是放在豆蔻庄保管,即使梅浣用了新里的力量也没有任何违和的地方,小理也说过,梅浣曾经回去过龙隐镇。
那他所说的‘好人短命’说的是李家兄妹?
那只是反讽?那小理怎么会听不出来?
小理看陈参没有打算询问的念头,便扶起抽泣中的小明将她带回房间,陈参则站在门前过道上窗户的旁边。
外面的雨越来越大,但风已经几乎没有了。
‘怎么不继续问了?’阿比斯忽然问。
‘她应该都不知道这些事吧?’
‘梅浣刻意隐瞒了件事情,就连后来回龙隐镇的时候也只有小理和方诗音两人知道’阿比斯哼了一声:‘现在估计也只知道妹妹死了,不知道我干了什么吧’
‘他一直都是你的契约者,从你这边抽调河中神屠的力量?’
‘现在不是,但曾经是如此的’阿比斯不胜唏嘘:‘在波长上和我过于匹配的他身体里甚至残留下了河中神屠的力量’
‘过于匹配’。
‘是指你们都喜欢杀人全家吗?’
阿比斯好久没有说话,陈参手搭在方玻璃窗上,指尖叠上一层薄尘,雨珠隔着玻璃传达力度。
‘为什么你告诉我是你杀的?’陈参问。
‘我给他力量杀人,不就是我杀的了?’
这家伙的理论和李纯姬的完全相反。
‘那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事情?’陈参眼睛的焦点聚不到一起:‘你希望我让李纯姬的心愿达成?’
‘不不不’阿比斯摇头:‘即便觉得他可怜,那也是过去的事情,虽然痛心的感觉还在’
你这家伙果然站在他那边的。
‘不过...’阿比斯忽然又说:‘现在你的情绪和当时梅浣的差不了多少’
‘仇恨,痛苦,茫然,后悔,犹豫,自我厌恶...’
阿比斯长长叹了一声:‘除却前三个之外,其他三种感情又是怎么回事?’
‘这不是你该管的事情’
‘最好不要感情太丰富,把所有事情往自己身上揽没好处’
不经意间,阿比斯听到了他的冷笑声,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是如何,但这声音已经足够表达他的不屑,似乎听到了什么独一无二的玩笑一样。
陈参自言自语之时,身后的门忽然响动了一下,随即又什么都没有发生。
‘那你想怎么办?’
陈参没有回应,自顾自地走回自己的房间,床被虽然重新叠过,但与旅店内工作人员的叠法有点小小的区别,放在上面的枕头的方向也变了。
平日的话陈参肯定会注意一下这种差别,但这种叠法太过熟悉,他也实在疲惫不堪,便像是失了力气一样的压在床被上,深深地吸了口气,有一种柑橘的气息,但却有一点点苦闷,橘子的香甜与其外皮的苦涩混杂在一起,闻得人心头发慌。
‘不用去管吗?金发那妞可能要做傻事哦’
“你也知道?”
‘明眼人一看就看得出来了吧,何况你刚才问的时候她还隐瞒了这件事’
这般说着的阿比斯不由得抱怨起来:‘你们这一代的人都喜欢把事情揽身上来?明明都不关自己的事情。别人家的妹妹死了就是死了嘛’
“别激将了。”
陈参一拳捶在床头,拳头火辣辣地疼。
‘别生气,我这说的也是实话,我真不明白为什么她打算帮一个非亲非故的人’
“那你呢?为什么要为了他们兄妹宰了一家人?”
‘嗯...因为梅浣要求了’
“你自己呢?你自己对这种情况没有任何感觉吗?”
‘你以为我杀过多少人了?’阿比斯的声音冷了下来:‘因为什么理由杀人的都有,但又怎么样,谁管你为了什么杀人,他们只知道你杀了人了,对我而言,就算是为了他心中所谓的正义,他借着我力量杀人的时候他就是个杀人犯,谁都一样,也包括你’
“我不会拿你杀人的”
‘谁知道呢。’
陈参好一会儿才问:“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是你杀的?”
‘...谁知道呢’阿比斯冷笑了声:‘可能只是想显摆一下我自己咯’
这都不用多想,肯定不是什么真心话。
‘小妞那边怎么办?’
“你这么关心她做什么?”
‘因为你老毛毛躁躁的啊,你不高兴心情会传过来的’阿比斯啧了一声,‘要真不想让她去,你就现在过去把她推倒在床上,用你的无用大棒直接把她征服了’
“征服个鬼啊!”
‘漫画里不都是这样吗?上着上着就把她变成你的形状了,然后就唯你是从’
“妈耶,你不是被锁在‘新里’里吗?怎么有办法看黄色漫画的”
‘有时候方诗音那个**和梅浣交配的时候会故意把我摆在显眼的地方’阿比斯说得咬牙切齿:‘本来就能传递情感波动,她这样我怎么忍得住’
“你就不看啊!”
‘声音会传过来啊!’阿比斯脑子里喊了一声,陈参被震得脑袋直疼昏昏欲睡,捂了下额头,感觉有些发烫。
手机响起,他翻开一看是小理的短信。
眼睛模模糊糊地,陈参看不清楚短信的内容,但大概知道是说她直接在小明那边休息,让陈参也快去休息之类的。
在小明的房间里啊,陈参心想,你作出决定了啊。
相信着公主的她,连公主想要做的傻事都能相信。
嘿,真是...不知道怎么说比较好。
我们两个是一样的,会做相同的事情------小理和自己说的话还在脑内环绕,但陈参是知道的,他与小理不一样。
即便抱有同样的心情,同样的犹豫,在不得不面对的时候,他依旧不知道如何是好。
我并不知道该怎么做,所以我选择不做,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