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向他求助了。
最终还是向他求助了。
“是吗？”
许亚心的反应要比陈参想象中得更为平稳。
你已经知道了？
话还没问出口，许亚心便又说：“所以你打算用壳落的力量做什么？把她身体里的异常清理掉？”
这不是我想做的，陈参心想。
那我刚才想做什么？
完全想不起来，触摸玻璃珠的时候，握在手心的时候，他想丢出去许愿的心情强烈得无法抑制，可现在他却完全想不起来自己想许什么愿望。
“算是吧...”陈参说。
海水映着深蓝的夜，海浪流转，映着海里的月光闪烁不定。
“玻璃珠的本质是假流星，壳落只是加强了假流星的力量而已”
“假流星？”
许亚心点头，说：“应该是李纯姬自己做的某种东西，也可能只是用模拟空间模拟出类似流星的效果”
“这样就能许愿？话说流星真能实现愿望？”
“只要有人相信就行，壳落会帮他完成接下来的一切”许亚心异常确信：“关于潜世的描述应该也是他传播出去的，这样许愿和潜世就会联系到一起”
“为什么这么做？”
“在另一个世界执行的异常是难以被这个世界探知的”
许亚心不打算多加解释，反而问说：“你怎么判断大罪在自己妹妹身上？”
这不是能说出口的事情，许亚心在提问之后也似乎发现了这一点，含糊不清地糊弄了个过去后吸了吸鼻子，低声自言自语：“这样一来你身上的味道也说得通”
“什么味道？”
“柑橘熟透的味道，很腻，但熟过头了，甜味很重，还有橘子皮的刺鼻味道”
这不就是陈参在房间里闻到的那种味道吗？
是柴久的味道...
“你之前为什么不说？”
这并不关他的事，但陈参还是无奈地问。
“...我也不肯定”许亚心摇头：“和公主凑到一起的人多多少少都会有一点点味道，而且这不像是大罪的味道...可这么浓厚也只能是大罪了...我记得你不是把玻璃珠丢海里了吗？”
陈参解释了一下范绯的事情，许亚心听着眉头紧皱，一边掰着手指在数什么的空档里，陈参问：“周瑾之前找你是因为这件事？”
“你也知道？”
许亚心其实不问也知道肯定是浅仓升说的，无奈只能点头：“类似吧”
“那梁商也为这事？”
陈参本是无意提起，但许亚心眉毛倒竖，表情忽然冷了下来：“这你也知道？”
这个反应不大对劲。
陈参“嗯 ”了一声，许亚心低叹着，说：“那就没办法了，他告诉你的？”
“谁？”
“梁商？”
“哈？”陈参皱眉：“浅仓说的”
许亚心一愣，表情像是被人往嘴里塞了个酸枣，沉默了好一会儿，像是要吐尽所有气息一样地呼气，随即说道：“好吧”
“好什么？”
陈参不明白他忽然冒出来的决心是什么意思，自己只是咨询他该怎么办，为什么他要一副准备做什么的表情。
“我有个秘密瞒了你很久了”
许亚心的食指和拇指捻着玻璃珠，站起来高举着，蓝色的絮状光芒在里头闪烁，他闭起一只眼睛，左眼从玻璃珠中看向月亮。
气氛过于严肃，陈参甚至连想开玩笑都做不出来。
许亚心不会这样的，许亚心不是会打算把隐藏着的秘密说出来的人。
他想做什么，他想说什么？
陈参感觉到后背有点发凉。
“你看”
许亚心将玻璃珠拿到他的面前，陈参学着他仅靠一只眼睛往里头看去，看见絮状的光芒流动之外其他什么都没看到。
“除了光外什么都没有”
“再仔细看看，屏住呼吸”
陈参照做，周围的声音难以进入他的脑内，就连时间也像是静止一样。
“还是只有光”
“那就对了”
“对了？”
从玻璃珠的絮状光芒旁边的空间里，陈参的眼睛看见了被玻璃折射过后的许亚心的脸，他的一对眼睛闪烁着湛蓝的光芒，就像是旁边的絮状光芒跑到他眼睛里去的样子。
“其实我是异常”许亚心说。
“早知道了”陈参眼睛没有移开，毫不在意地说：“然后呢？”
“我把公主体内的大罪全放出来了”
“早知道...嗯？”
陈参后脑勺像是被敲了一记一样难以思考。
这家伙在说什么！
“全放出来了”
就在许亚心吊着声音重复的时候，陈参只觉得后脑勺一疼，晃荡的虚影里，他只见许亚心板起的脸越来越远，意识昏迷之际，难以控制的身体说不出话的话一直在脑海里回荡。
许亚心！你个二五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