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了夜晚，今天也是跟着那三只东西乱窜的一天。
史莱姆们消失了，范绯发觉自己已经接受了这个世界观下的设定。
胃好沉...
来这里是第几天了呢？
第五天？那明天应该是五年前吧...
五年前的时候我在做什么？
吃着东西，范绯忽然问：“那个妖精跟你说了什么吗？”
陈参瞥了她一眼，目光下视，摇头。
这是什么态度啊！哦咯，那我就不问咯。
夜里范绯醒来，她朝着十几米外的那三人望了一眼，确信他们已经睡着了后，蹑手蹑脚地往陈参的方向挪了过去。
伤口还没有变化，应该还是同一天，但陈参已经睡得沉沉，就连范绯的轻声呼唤也没听到。
她张开掌心，脑子里忽然想起了‘不存在’的黑色史莱姆的话。
———窥探他人的秘密，是罪恶。
范绯咬得下唇泛白，手指不自觉地动了好多次，最后才下定决心，将手覆上他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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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第一次抱着书回家，在车上我就看了好几十页，发觉虽然自己没有认真学，但我的理科实际上还是挺不错的。
走在路上，我觉得自己像是傻了一样，抱着本总复习不知道有什么好开心的，路上的行人在我看来也像是高高兴兴地要去哪里一样。
路过时钟广场的时候我看了一眼表，时间已经晚了，但我却不似以往那么担心，好像等待着我的都是好事。
嘎吱，转动门把，推开房门，客厅的电视机闪动着昏暗的光，灯也没有开。
“父亲”
这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因为我看见了摆在茶几上的玻璃酒瓶。
他没有理我，应该是喝晕过去了，我稍微安心了些，踮着脚往房间走。
“你，很高兴的样子？”
挡在我面前的香叶姐姐，她依旧穿着低胸宽松的衬衣，搭配着火辣的热裤，一双美腿踩着银色小凉鞋，粉色的指甲异常漂亮。
我不敢看她太久，她肯定又会骂我，但是视线对上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她的金发好像变淡了不少，配合她的肌肤，反而显得更加自然了。
“你在看什么啊？”
她的声音很好听，我也曾听过她正常说话的模样，但见到我的时候她总是粗声粗气的，像是对我有多大怨言一样。
“没有”
我笑了两下，正打算绕过她回我的房间，刚与她擦肩，便感觉手腕像被咬住一样，啪的一声，我的手被她压在墙壁上，手里的总复习也掉了出去。
“姐姐？”
被砸得生疼的我不明所以地看着香叶姐姐，她则无缘无故生气起来了。
“你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她的眼睛都快冒出火来了：“我每次看到你这个样子我就不高兴”
“...抱歉”
“你道歉的样子真恶心”
“...抱歉”
她一把甩开我的手，我低头捡起总复习，抬头看去，便又一次对上了她的目光。
像是冬天里从云层中投射的阳光，明亮，但是体会不到温度。
我抱着总复习往房间走，关上门时，我发觉香叶姐姐还在看着我，不过我没理她，将门反锁了。
大概是第三天通宵的晚上，我把整本总复习写完了，并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但也没见得有多难，比较累的时候我会在床上趴一会。
我并不怎么情愿这么做，在我的印象里，凡是我在做事情的途中干了这种事的事情基本上就没有做完的了。
但这次是个例外，每一次手机提醒我醒来的时候，我一翻开屏幕就能看见柴久的短信。
——是吗？那我就期待师兄的表演啦。
哈，那就得演好了。
说实话，很久以前我已经放弃了升学，但现在来看，继续读下去好像也没什么坏处。
第四天的早上，我沉沉睡了一觉，身体像是没有恢复一样地疲累。
身体好重。
我睁开眼睛，才发觉这重压的正体是什么。
香叶姐姐的脸近在咫尺。
漂亮的嘴唇有些发白，脸蛋绯红，长长的眼睫毛下的那对眼睛，像是有什么感情呼之欲出，轻飘得不像是这个世界该有的发丝跌在我的侧脸上。
她的身体几乎压在我的身上，唯有脑袋与肩膀微微抬起，相接的皮肤热得发烫，我甚至能感觉到压在我胸口上的两点小小凸起。
这是怎么回事...
“姐姐...？”
香叶姐姐看着我，一双眼睛像是为了遮住害羞般眯着。
“...”
“你在做什么？”
倒不是我得了便宜卖乖，我是真的无法理解发生了什么。
明明是你先对我好，然后擅自开始觉得我恶心，那现在呢。
现在你又在做什么？
“...你...我...”
香叶姐姐支支吾吾的，但并非是因为我的突然醒来而觉得迷惘，只是单纯的有话说不出口而已。
感受得到她身体升高的温度，对此我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我漂亮吗？”
“你、你先下来”
“你喜欢我吧？”
身体像是被定住了一样僵硬。
“没有”
“你看我的时候每一次都很下流”
我对于她所说的话没有一点自知。
“...对不起”
“道歉的时候也很恶心”
这句话前不久刚听过。
“你喜欢我吧？”
不同频率的心脏在鼓动着相贴的皮肤，她火热的内心每一次跳动都震撼得我说不出话。
女孩子的身体原来这么烫的吗？
跟我完全不一样。
“先下来吧香叶姐姐...”
“你真是这么想的吗？”
身上某个器官被揪住了，我的身体震了一下，不由得想要挣扎，但她很快地松开了手。
“因为喜欢我，所以才有反应的，不是吗？”
她脸越红了，我的脸温度应该也不正常。
“我想跟你在一起”
香叶姐姐艰难地从唇缝间说出的话让我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们走吧，去别的地方”
她手指抚摸着我身体上的伤口和疤痕，声音不似以往地粗声粗气：“我们去哪里都可以”
“让你来选，我什么都听你的”
“哪里不去也可以......”
“看着我...”
“我想跟、跟你在一起”
平常强势而且对自己态度不好的人说这样的话，任谁都会无法反应过来的。
“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的”
“一切都由你来选择”
她支起大半的身子，小巧的雪峰上两点嫣红就跳进了我的视线里。
不敢正视我的她，脸蛋像熟透了的苹果般艳红，明明年纪还比我小，但对我来说已经足够成熟了。
这是我见过最美的她。
“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完全无法从她身上找到平时的气势，此时的她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思慕爱人的小女生而已。
“你来选择”她说。
就像C一样，我也喜欢着香叶姐姐。
——你来选择。
她是我第一喜欢上的女生，现在也是。
——你来选择。
你也喜欢我吗？我想问，可是问不出口，不喜欢的话不会做这种事情的吧？
——你来选择。
我们是姐弟——就算这样说，我也觉得她会有理由反驳。
——你来选择。
那么讨厌的我的她竟然这般喜欢我，我不是在做梦吧...我被她喜欢着。
——你来选择。
我本来就不在意这些，因为无论是她还是我，都只是父亲捡来的孩子而已，我们三个小孩都没有血缘之间的关系。
——你来选择。
所以无论怎么样都可以的。
——你来选择。
你·来·选·择。
“磨、磨磨蹭蹭！”
等急了的香叶“呜”了一声，下定决心般眼睛紧闭，恢复了血色的嘴唇鲜艳水润，朝着我有些发麻的嘴唇贴来。
当我用手掌挡住了她薄而暖的嘴唇时，她愣住了。
我从她身体下挣扎出来，将毯子披在她身上。
手忙脚乱的穿着衣服的我，下半身硬的发疼，我恨不得把它给捶软一些。
门轰地一声撞在墙壁上，啪嗒啪嗒的光脚踩在地上的声音连连远去，我回头一看，床上除了香叶姐姐的衣服之外，已经没有其他东西了。
我逐渐冷静下来，关上房门，穿好衣服，手按在桌子上的总复习上。
这是我第一次在父亲的授意之外，对自己的第一次所做出的选择。
即便没有血缘，我们也是姐弟，而且虽然说起来有点不好意思和自大。
但我已经有更为喜欢的人了。
我望了眼桌上的表，现在应该还赶得上第二节课。
想见柴久。
我拿着总复习走出房门，但刚踏出一步，一个人便撞了过来，直接把我推向墙壁，手中的总复习被他一把打开，领子也被揪了起来。
这家主人唯一亲生的孩子直盯着我，满目都是恨意与嫉妒。
我们的命运，开始被切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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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
涌入脑内的大量信息忽然中断，范绯忽然发觉自己的手从陈参的后背上挪开了，还未睁开眼睛便感觉到手腕传来一股愤怒的力量，自己的身体被人硬扯着，从侧躺的姿势变成仰躺。
后脑勺被粗暴地撞在硬质地面上，隔着衬衣都能感受到他的力量。
范绯睁开眼睛，她一眼便望到了陈参愤怒的表情。
心脏蹦跳得快从喉咙里出来。
被、被发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