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我们一直保持着联系。
他似乎也和我一样搬到学校外居住,只有要学习的时候才会跑回大学里找空课室学习。
我经常会和他在教室外‘偶遇’,不用想都知道他弄到了我的上课安排表,专门挑着我上课的时间和教室来学习。
这样会考不上的吧,有时我也会这么想,但他从不提自己学习的事情,所以我也不扫兴。
他从未提过别人对我的看法,也没来和我确认什么,表白啊求爱啊之类的事情他一次都没做过。
其他劣等种这个时候应该千方百计想要上我了...
这家伙到底怎么回事啊!
与其说是个追求者,他像是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长辈,似乎是听我叫师兄叫爽了,这人当真一副做哥哥的模样,有什么事情都让着我,甚至我提一些微妙的要求他都会照做——比方说,假扮我的男朋友。
实际上,这招是专门对付他的,我想让他快点跟我表白,所以我编了个借口说班里的女生都有男朋友,自己面子上挂不住,希望他可以假扮一下。
然后这家伙信了。
本来我应该哈哈大笑这家伙的愚蠢的,但是现在的我却一点都笑不出来。
我并不喜欢他,至少没有性的意义上的喜欢,相反,和他待久了之后,他身上那股不知道该用保守还是用陈腐来形容的气息让我的自家发电活动十分不愉快,该有的刺激和舒服还是会有,可本来就需要很强烈的刺激才会舒服的我现在需要的刺激越来越大,而且还出现了个诡异的状况——原本根本没有的贤者时间像是为了补偿之前的失职一样忽然降临。
我的乐趣开始失却了。
都是这个家伙!
我确信得很,我就是因为他才会有负罪感的,明明是我的身体,我想怎么用就怎么用,为什么要有负罪感啊!
某一次长达一星期的贤者时间里,快抓狂的我陷入了沉重的思考之中。
我想让他跟我表白,然后弄清楚我有负罪感的原因,但这个计划前途多舛...
因为周瑾这个人,完全就是个大木头!
我都明示暗示这么多了他根本不为所动,要不是确信他喜欢我,我绝对认为他的性取向有问题。
假装恋爱的作用几乎没有,而我那个‘让他露出丑陋一面’的PlanA也完全没有作用了。
贤者之中的我,只想沉溺在更为高级的兴奋与愉快之中的我,有了两个打算。
一,违背原则地主动表白,二,摊牌。
所以我准备摊牌。
“话说回来,你没有听说过我的事情吗?”
一个午后,他心不在焉地翻着单词书一边啃着面包,我则掐着时间装作毫不在意地问。
“啥?”
他面对我的时候已经足够从容,喜欢之类的感情掩饰的很好,这个表情就想和自己妹妹聊天的哥哥一样。
“我交过的男朋友的事情”
他顿了一下,舔了舔嘴唇,又开始装模作样地喝水,好一会才说:“记得,照片那个嘛,我一直想问来着,你们是分手了?”
“那个啊”我故意拖着长音:“是前五六任了吧”
呜哇,这语气我自己都想把自己打一顿了。
周瑾“嗯”了一声,歪着头说:“你换得还挺勤的啊”
“不~行~吗?”
周瑾看了我一眼,目光移开,然后又移回来,落在我的脸上,然后又是抿着嘴犹犹豫豫,好一会才说:“不是不行...可你能不能选点正常点的?”
“嗯?我觉得都挺好的”
“好个头,你也不看看上大学以来都跟什么人交往”
他掰着手指头一个一个地数着我的男朋友的姓氏,然后又骂骂咧咧地说着他们的缺点。
这什么口气...就像真的被长辈骂了一样,我的耳朵有点发热。
周瑾自己也说得耳根发红,挠了挠头,说:“不要别人跟你告白你就和他交往啊,该拒绝的时候就拒绝,像上次...”
他压低声音:“上次那个白痴领班,是不是我不出现你也要从他了?”
自己做错了事情的感觉在围绕着我的心脏。我想否定这些感觉,但却不知道该怎么做。
“所...所以才让师兄假扮我男朋友呀,这样就不会有人跟我表白了”
我的耳朵火辣辣的疼,浑身上下都不舒坦,但周瑾没有察觉,重重“嗯”了一声,说:“算你还聪明咧,不过你也得学会自己拒绝他们,我又没办法永远护着你,像领班那种的,一脚踹得他翻过去就最好了”
我的计划全都被打乱了,脑袋糟糟的完全不知道原本的计划是什么。
我想做什么来着?对、对了,激怒他让他丑态百出,这样就能确认这个家伙也是个劣等种...可根本没激怒成功啊。
周瑾见我沉默又开始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堆话,让我穿得严实点什么的,如果穿超短裙要打底之类的,连**不要穿太透之类的。
我总算明白了,这个人,完全就把我当成女儿在看待!
一种被耍了的感觉不合时宜地出现,本来就计划全乱脑内无章的我只能顺着忽然产生的方法直言:
“你当我男朋友的话就可以永远保护我了”哗啦呼啦的水声响着,完全处于智力低谷的我看着他呆楞的表情以及抵在嘴边却一口也没喝进去,咕噜咕噜往底下直倒出来的矿泉水。
赢了!这样一来...
我刚这么想着,本能觉得不对。
这么一来...不就成了我先表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