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绯和陈参木然地走着,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的两人一步一步地往前走。
范绯不敢去想刚才发生了什么,只要一想到那一幕,陈参记忆中挥之不去的那一段记忆就像是搅拌的刀刃,将她的脑袋弄得晕晕乎乎而又无法思考。
巨大的空地与绿草,昏暗的月光照下,陈参和范绯停了下来。
‘应该是在这里才对...’
阿比斯没感觉得到悦动流转着的壳落之力,可却无法判断它到底在什么地方。
陈参走向空地的石块,越发靠近他才看得更加清楚,那是个巨大的石碑,上头雕刻出个笼门打开的石头鸟笼,里头什么东西都没有。
啪嗒。
感觉到了从后头抱上来的温暖躯体,陈参愣了几秒,低声说:“要玩去别处玩啊,别把我当玩具,不然我要骂人的”
本以为这么说范绯又要骂着“下流”之类的话从自己身上移开,谁知道她双手挂到了陈参的肩膀上,从后面抱住自己的,这反而让他不知所措,加上双腿没力,一下子就跪在地上,脑袋都差点撞上鸟笼。
“干什么...你哭什么啊”
“少管我,哭一下都不行吗?”
“...你不挂我身上哭哪都行”
这么一说范绯就哭得更起劲,眼泪都滴到他肩膀上去,陈参好一会不敢说话,等到她冷静下来了才低声问:“胃很痛吗?”
范绯的脸颊贴在他后背上,重重地嗯了一声,手依旧抓着他不放:“你呢?”
“我又不会因为性压力而胃痛”
范绯沉默,阿比斯打破僵局:‘那现在咋整?’
“...你没带错路吧?”陈参问。
‘就是这啊,不可能错的,现在壳落的味道还在这里’
“...那李纯姬他们的味道你闻得到不?”
‘怎么说呢’阿比斯摇摇头,说:‘壳落的味道很鲜明所以我才闻得到’
也就是说无计可施咯?
陈参呼了口气,果然如他猜想的那样,一切的问题还是在范绯身上,如果范绯不能接受‘不能接受’的自己的话,两人应该永远也找不到玻璃糖。
话说回来,玻璃糖会不会在范绯的身体里。
“你有没有往身体里塞什么东西?”
“什么意思?”
“异物play?”
“...变态”
对,这才是正常反应。
陈参呼了口气,晃了几下肩膀想把这人弄下去时,却又听范绯低声说:“你要检查一下吗?”
“呜哇,真心话冒出来了”
“这才是真正的假话!”
范绯从陈参身上起开,仰躺着躺在草地上,望着天空暗色的月亮呆呆地问:“我们会出不去吗?”
“不知道”陈参顿了一下,自言自语道:“心爷,你再不让我出去我就杀了她然后自杀”
沉默,风依旧吹,星光与月光依旧。
‘哈哈哈哈’
阿比斯嘲笑着陈参,陈参无奈地摇了摇头,范绯则是翻着白眼骂了句“没用的家伙”。
范绯拍了拍身边的草甸,陈参凑了过去,与她并排着躺下。
“星星反而比月亮更亮呢”范绯说。
“废话,星星自己发光”陈参说。
“你对我的态度能不能好一点”范绯说:“语气能不能稍微好一点,我现在也是知道你秘密的人了”
“别吧,我的秘密哪能比得过你的自我安慰型全套玩法?”
“...下流!”
“我觉得先提起用记忆威胁别人的人比较下流”
“那就是你比较下流了”
短暂的沉默后,陈参问:“你都看到什么了?”
“你呢?”
“全套的自我安慰型...”
“啧,你脑子里只有色、只有那些东西吗!”
“显然是因为你脑子里只有那些东西所以我才只能看到那些东西”
范绯哼了一声,陈参歪了歪嘴,没有说话。
他们都知道对方已经知晓自己的过去,不然也不会对不该提的话题点到即止。
“真讽刺”范绯说。
“什么?”
“我讨厌死你了!”
“...怎么样,想吵架?”
“你不也是吗?”
“可我也没说出来啊”
“反正是真的”
“就算对方是个变态,被漂亮姑娘这么说也是挺难受的”
范绯脸颊发烫,只能踢他一脚当做泄愤。
“喂”
“嗯?”
“要是回不去了怎么办?”范绯说。
“...不会回不去的”陈参说。
“可我也不知道什么叫做接受不能接受的自己啊”
欸?几天前发生的事情也能看到的?
陈参沉默着,范绯又说:“...我也没有否认过自己做过的事情,那些事情我都做过我也承认,自己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也清楚得很,所以我从来就没有否认过自己怎么样怎么样...”
‘那就不是你的问题’
阿比斯忽然说。
“呜哇,不要忽然冒出来吓人啦...”范绯被打断了接下来要说的话,老半天想不起来。
‘抱歉抱歉,只是有件事我觉得必须还是要提一下比较好’阿比斯顿了一下,说:‘陈参你在听吗?’
“在”
‘不要再随便用河中神屠的力量了’阿比斯说:‘代价你支付不了的’
“为什么?”
‘因为现在真正在支付代价的人并不是你,是小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