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湮灭虽然攻击范围广,爆炸威力强,可在打击距离上显得十分不理想。
最佳杀伤距离大概在三十米作用,在那之后,气团温度和压力都会雪崩式下降。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脉冲扩散炮并非精密的武器,将脉冲能量和气团爆发式喷射,能量扩散严重,并且需要一定时间,所以0距离贴身抓住对方后,才是最佳开火时机。
落在后方的维克托并未跨入30米的距离内,但仅仅是余波,也足以将它轰飞,沉重的马特维坠入一片居民楼里,全身遭到高热气团轰击后,已经失去了行动的能力。
而被它抓住的那一台,上半身彻底消失,连碎片都看不到,位于手部炮孔死角处的下半躯体,却很幸运地保存了下来。
如同遭到腰斩一般,断面还处于红热的熔融状态。
仅剩半身的马特维,跪倒在这漆黑的死神面前,有种说不出的诡异感。
DEATH的手臂装甲也处于过热状态,几枚红热的金属片从散热口处弹出,迅速带走了多余的热量,慢慢恢复了正常。
这些金属散热片是消耗品,一次出击携带量有限,脉冲扩散炮不但有发射间隔,甚至次数也有限制,没有绝对把握,不能贸然使用。
收纳好死神双镰后,DEATH重新纳入抗光束斗篷的保护下,像一个流浪的刀客,完全想象不到斗篷下的部分,竟然那样可怖。
教皇慢慢起身,就和计划一样,马特维部队近乎全灭,星辰也没办法摆脱女皇的缠斗。
卡米拉道:“薇薇安,此去再无阻碍,去带回胜利吧。”
“承教皇之佑……格里高利先生呢?”
“ACE就是要承载大家的希望战斗的,我们这些菜B选手,还是退在一边看你表演吧。”
“您……会一直……看着我吧?”薇薇安支支吾吾地问道。
从造型到性能都压迫力十足的DEATH,其机师却在扭扭捏捏地说着少女心事,还真是一种奇妙的感觉……
卡米拉知道,不应该回应没有结果的感情,可接下来的战斗并不会轻松,他必须让薇薇安以最佳状态迎战。
“嗯,我一直都注视着你,毕竟你是我的ACE嘛。”卡米拉打开舱门,亲自冲她比着大拇指。
为了胜利,连下属的感情也一并考虑在内,卡米拉自己都觉得挺渣的……
可对不同的人,需要用不同的方式领导,或许对于薇薇安来说,这才是最佳选择。
薇薇安心里开心极了,她也知道,这番话其实也说明不了什么,但听到自己喜欢的人亲口说【一直都注视着你】时,感觉整个世界都变得温柔了起来。
不过,无论机师是怎样的人,在想什么,驱动装甲永远沉默而冰冷,DEATH甩动斗篷,朝着最后的战场驶去。
它身前便是战场,身后却也没有友军,所谓ACE,总归是要孤身奋战至最后的。
阿德莱耶看着维克托最后传回的画面,一言不发地摆弄着手里的钢笔。
指挥部人心惶惶,若不是有他坐镇,只怕全都跑路了。
他之前试着召回星辰,但娜塔莎貌似也陷入了苦战,在女皇穷追猛打下,居然找不到脱身的机会。
一切都是为了给真正的死神搭建舞台,此刻阿德莱耶与DEATH之间,再无任何阻碍,再有十分钟,那可怕的魔神就会来到他的面前。
西伯利亚的暴熊,战无不胜的阿德莱耶,若是没有那支强大的军队在侧,和普通人也没有多大的区别。
剩余兵力是两台马特维,几乎不可能是那台黑色机的对手,治安部队虽然在一旁没有行动,可难保不会暗中使绊子。
他能猜到希洛·捷斯和格里高利会一起发难,却没想到,区区一个恐怖组织,居然变戏法一般,又掏出来一台D系列的机体,而且完成度甚至还在教皇之上。
格里高利的黄金鬼面后,到底是何方神圣?他们的背后究竟是什么东西在推动。
就在阿德莱耶有些无计可施之时,一通私人电话却打了过来。
希洛·捷斯心情显然不多,他轻松地道:“这帮恐怖分子的花样真是越来越多了,披着斗篷的机体?还蛮帅的。”
“捷斯先生会与恐怖分子合作,看来也算看对人了,三台D,连西伯利亚本部都没有这个本事,厉害。”
“D?原来阿德莱耶将军将胜负归结于D的数量吗?”
“以弱胜强可不是什么定式,先于部队,只身前来,是我托大,没什么好遗憾的。”
“哦?阿德莱耶将军竟然会认输?明明还有一站之力,在DEATH之上的D,大陆军盟明明一直都握在手里。”
阿德莱耶明白他在说什么,忍不住笑了起来:“原来如此,谋划了那么多,纠结了三方势力,到最后居然是为了这个?捷斯先生对待下属真是好得匪夷所思。”
“我只是提出可行的战略而已,明明有可用之兵,却因为一些无聊的原因将之束之高阁,我想此战已经让您明白,那股力量多么不可或缺。”
纵然明白自己被对方牵着鼻子走了,可阿德莱耶却无话可说。
的确是他输了,眼下仅有一条路可走。
西伯利亚的暴熊,许久没有遭受过如此憋屈的挫败,可阿德莱耶不想发火,发火会让人变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
他放声大笑,是排解,也是宣泄,亦或是对希洛·捷斯的赞扬吧。
指挥部的官员都不解地看着总督,不明白一个电话为何让人如此高兴。
阿德莱耶随即致电白色别馆,知会典狱长后,通讯很快就被接到了楚至君的耳边。
“楚至君少尉,对我可有怨言啊?说来听听?”阿德莱耶问道。
“无论何种原因,攻击友军,致使任务失败,都是我的全责,一切责罚都无话可说。”楚至君淡淡地道。
一如既往地平静,不生气,不沮丧,不愤怒,也没有丝毫的请求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