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空荡荡的世界,没有光影的天空,看不见远近的模糊。
她不知道这是哪里,死寂,空洞,埋心之地。
咔擦--,咔嚓--
一阵轻响,于死寂的空间中,轰鸣起雷霆万钧的呼啸。
这是什么?什么在燃烧?
我……为什么知道,这是燃烧的声音?
一座宅邸,一座被烈火染成红色的宅邸,倒影在她殷红的眼眸中。脆弱,扭曲,崩坏……
而他跪在烈火中,成了仰天哭泣的身影。
没有佩剑,没有风华,没有那一抹熟悉的坏笑,也没有那不苟言笑的冷峻中微微的苦恼……
卑微的怯弱,无力的痛苦,失去了所有的绝望……
看着他,怜觉得心好痛,一股说不出滋味的苍凉,突然满溢在心底……不知道是为了他,还是为了曾经的自己……
我为什么会梦到他……
他在说什么?
……
“阿难--!!”怜突然的坐了起来:“啊呜……疼疼疼……”
“叫个锤子啊叫?”向解难一手刀敲到怜的脑袋上,没好气的说道:“自己的身子,心底没点数不成?还这般急急躁躁的。”
“呜呜呜--,阿难你个笨蛋!!”怜捂着额头,泪眼汪汪的嘟囔:“暴力狂,杠精,活该单身…”
“呵呵--”向解难皮笑肉不笑的冷哼两声,一脸‘和善’的,从对面的桌子上,隔空拿来一碗汤药:“来,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
深渊有没有春季,我不知道。
但瞧着从天界的早晨……所以,干了吧。”
怜扭了扭头,窗外的晨光较好……嗯,没错,晨光……
血海上的魔宫,那是堪比日月的神境。没多少人感想,更没多少人敢去。那看得见摸得着的路梓界,以及路梓界之外的九天,自然是深渊众灵向往的天堂。
深渊本无晨昏,为了彰显对着九天十界的特殊。多家踏天尊境的老祖,以大手笔大威能,悬停大日一轮,于这九天十界的上空。再以阵法玄妙,演化凡世阴阳晨昏之变。
前些天,在怜眼中,还甚至新奇可爱的晨光。现在,却是这般恼人的可恶!!
“阿难,那个...我是女孩子耶~~”
“嗯~~,理解~~”向解难淡然一笑,竖着大拇指,很是诚恳的说道:“所以,像个爷们一样干了吧!”
“那...”怜妹子一顿气恼的小咆哮:“那本姑娘就不要你管了!撒手!”
(嗯,像自家的麻糖一样呢~~)向解难瞧着平素细声细气的姑娘,发起小飙来的真·小动物咆哮。向家的无良长子,仿佛找到了某种名为‘镇压妹妹’、‘残暴镇压后遭遇反抗,再更加残暴的镇压’...之类的**。
(不行不行!)想了一会儿,某鬼畜老哥摇了摇头:(这种事情,要是不用在小文身上,总觉得差了点什么。
鬼畜老哥的人设,说崩就甭!我还要不要面子了?而且......)
“撒手呜呜--”、
瞧着怜妹子,说不过自己,就气呼呼的掰自己牵她的右手。向解难不禁有些失笑。
他牵着怜的手,挑了挑眉:“小爷我看上的妹子,还能让你跑了不成?”
“...你...”
“我?”
“你混蛋啊啊啊~~!!”
......
半个时辰之后
“行了啊,良药苦口。这些灵药找起来很麻烦的好不好?你晓不晓得,我昨天欠了多少人情?”
“哼--!我不管!你要哄我。”少女偏过脑袋,明媚而清秀的脸颊,在晨曦中染着一抹娇羞。
“哈~~?”向剑仙一脸懵逼。
“我要你哄我!”怜伸着修长有力的手指,扭着向解难的腰子肉,愤愤不平的说道。
向解难心底一阵抽搐,一种上贼船久已的悲凉想法,那是止不住的涌上心头:“...没学过...”
“那你现在就学!”
“额......”向解难歪着眼睛想了半晌。便伸出左手,揉了揉怜掺杂了霜色的樱发。飒然一笑:“有我在,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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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天界,须延城最高处,梵监塔
一团聚散不定的人形黑影,站在梵监塔的最高层。沉默的矗立再围栏后,影九站在黑影的身后,低声的汇报着:
“...从天界,到沉烬火山的断沸界,会经过五百二十四个世家的驻扎之地。
从昨晚商谈结束,到今天早上。
其中四百五十七家,有明显的人员调动。二百九十为尊境老祖,不知所踪。
如今市场上布阵灵物的价格,已经开始往上攀升......”
身份明显不低的黑影,身上的阴影有规律的起伏了一阵。影九便展示提下了话头。
“大长老,您说。”
【鸣悠】世家,家主之下,众生之上的大长老。身份自然是贵不可言。作为【鸣悠】家中生代的佼佼者,被寄托了某些希望的影九,更是有尊重大长老的理由。
“那位殿下,两个选择,都没有选?”大长老的声音,飘忽鬼魅,辨不清轻重起伏,却又能悄无声息的渗入生灵的灵魂深处,剥开一切的秘密隐藏。
“悬月殿下他,没有明确的赞同,也没有明确的拒绝。”
“呵呵,他们心剑门一根筋的做派,还真是断不了顿啊~~”大长老摇了摇头,满是感怀:“悬月嘛~~,呵,到底是淮川陛下的徒弟。
举世皆敌的买卖,旁人都是避之不及。他们确实赶着往上淌。”
“那长老,我们【鸣悠】世家,需要出售帮忙吗?”
“【鸣悠】世家听从魔皇陛下的安排,现在什么也说不准。”大长老语气悠悠:“这一次我过来,不过是受家主所托。给这样要掀起惊涛骇浪的小殿下,送一份礼物。”
影九的阴影之躯,顿时凝固了一瞬。需要【鸣悠】家大长老护送的东西......难道是魔皇陛下的法旨分身吗?
影九顿时觉得,为了自己的小命,自己需要退下了。
“呵呵--,不是什么重要东西。”大长老看着影九紧张的模样,淡淡的笑了笑:“不过是,一个铃铛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