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杯--!!”””
“““嗝~~!!爽!!”””一群萌萌哒的毛团子,一口闷了杯子中的老白干。然后齐刷刷,很是大叔气概的打了个酒嗝。
“小伙子,你这酒真是够劲儿!羊叔我欣赏你!”一个白色卡通版的布偶绵羊,搂着向解难肩膀,全然没注意到,向剑仙那沉的快拧出水的阴沉脸色。
“可不是嘛~~”很是自来熟的熊猫,顶着两三分余醉的红晕,中气十足的发着酒疯:“小伙子,你这日子过得舒坦啊!
有这么好的姑娘,这么好的酒。这哪是私奔的待遇?”
“诶~~,大家伙,喝了这对小青年的酒,是不是要来点音乐啊~~?!”一位歪带着吉普赛风帽子,浑身毛乎乎的猫人族大叔,拿出手边箱子中的小风琴。
一阵热情欢快,似飞鸟唱鸣的轻快曲调,如山涧泉流,满溢在整个房间里。
飞鸟空悠的风琴声,仿佛是一个引子。立马就点燃了,一群蹭酒大叔的妄为恣意。
吵吵闹闹,又笑又叫的,真的是还不热闹。但是......
(但是,事情为什么会变能成这样?)向解难空洞着眼眸,在一群醉汉大叔的哄闹下,很是肉疼的,又拿出了一壶烈花酿......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剑仙不由扶额,面无表情的回想着:为什么,但凡是自己遇到的事情,自己遇到的人,全特么就会像变得一匹被崴了蹄子的驴,诡异的厉害?
自家那什么真·记吃不记打的蠢妹妹,就先不提了;身为当代儒门行走,却爱棒子剧爱的深处的猫妖,也暂且跳过。
就琢磨一下,自己来深渊快一年的光景,咱悬月剑尊更是心累的厉害:给姐夫卖XX·夜用版的小舅子;以及把小舅子他姐夫强吻的姐姐......
马了鹌鹑蛋的!老子是招谁惹谁了?
还有这次,本应该风花雪月,保不齐也要霁月清风的私奔......
向解难抽了抽嘴角,看了看眼前:
“五魁首啊!六六六啊!喝!!哈哈哈!大熊,你这酒量不行啊!”
“我擦,谁扯老子裤子?要不要脸了?!”
“好酒,好酒啊~~!!”
“......”向解难捻了捻眉角,又面无表情的看了看旁边:
“闺女,你俩成亲这么久了,还没要孩子?”一位兔首族的老阿姨,托了托眼镜,语重心长的说道。
“刚,刚成亲...”怜取下了帷帽,清秀俏丽的脸庞,在粉与白的罅隙中,笑的羞红。
“那就更要要个孩子了!”兔阿姨一副过来人的表情,好生劝道:“男人年轻时就是心野。你要用孩子,把男人心拴住才行。”
“那我...我试试...”
“不是试试,是一定!!”
......
(如此境遇,为什么心中却是一片平静?真像师傅说的,成了死脸了不成?)向解难叹了口气,漆黑如狱的瞳眸,没有光线的折射,没有一分情感的流露。
(算了,音乐剧就音乐剧吧。)向解难心中轻笑,冰川冷寂的嘴角,好似也被周遭的曲调酒香渲染,掠起了一丝弧度。
人活三万六千天,走十万八千里。
重要的,不是行走过的一处又一处绝美精妙的风景。而是在你无聊时,寂寞,不可打发的时间里,陪你嬉笑胡闹的人。
(蕴养在发簪中的月华之意,应该还能抵消一次末法黑线。)神思扫过怜拢于发间的木簪,还有悬于木簪上,透着微寒秋寂的银铃。向解难微微松了口气,松懈了些许之余,他也有些失笑,有些微微愣神的枉然:(为何越是如此,心中悸动越深?)
饮尽了面前的杯中酒,向解难调笑的起身,来到了过道。
他走到一个因为隔壁一群大叔毛团子,被扰的有些脸色不悦的角魔身前。挑了挑眉,语言平淡的说:“现在,给你一个跳窗户的机会,好好把握。”
“你说什.....”角魔看了看窗外的虚无星空,铁灰色的脸部皮肤,皱着很是阴沉的神情。
向解难眼神平静,声音清淡而冷寂:“跳?还是不跳?!”
“呼哧--”一阵衣袖摆动。
向解难看着消失的身影,冷峻的脸色,没有半分变化。就像看一只努力扑腾的草鸡,或者说一直努力求生的蚂蚁。
剑仙继续走,走到一个狼人面前,食指点了点桌面:“一样的选择,滚,或者不滚。”
狼人恭谨的行了一个礼,选择了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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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来到了向解难的身边,修长的手指,自然的与向解难交叠。她看着窗外,远远近近的星辰,诉说着好久之前的明灭:“这里的星空好美。”
“美丽之下,是荒芜的死寂。”
“你刚才让那两人跳了出去?”怜忽然问道。
方才目色寒凉,视他人生死于无物的向解难,现在有些微楞:“额......我手段过了?”
“没有啊~~”怜捋了捋垂发,语气轻松的说道:“他们跟踪我们,本来就心怀不轨。
给他们一点教训,是应该的。他们要来杀我们,我们为什么不能先动手杀他们。”
向解难闻言失笑,还真差点,把她当成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家碧玉了。深渊女子,心境自然与凡俗不同。
更何况,这姑娘,可是虎起来,连向解难都敢强吻的奇女子。
......
这一只游空鳆其实早已进入了很多人的视线。不论是在路途之上,还是这趟路途的终点。都有人关注着,甚至等待着。
高达千丈的巨殿,如遮掩日月的神峰。恢弘浩瀚,让人心生渺小之意。两个身形如山,巍峨百丈的身影,用惊鸿如雷的声音交谈。
“那位殿下,接过了铃铛?”
“刀剑悬铃,已经成了魔皇陛下的传说。就算他接过了银铃,也无法与魔皇陛下比肩。
世家的颜面,就是悬月殿下贵为尊境,也要讲一个‘服众’。”
“不,这是一个态度,一个‘与世皆敌’的态度。悬铃于剑,自然是落子无悔。
若是要借力世家,那位女子必然要死。
他为了一个女子,开始挥剑屠灭世家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好了对抗世界的准备。”
“熔岩冕下,那在下先告辞,去准备了。”
“......去吧~~”当无量的神光透过大殿的门,照耀着,大殿中余下的巨影。惊鸿一瞥的瞬间,只能看到,它身披岩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