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石天还是没能避免用餐过程中各种勾心斗角的发生。在亲身体验了一个多小时的明争暗斗之后,“愉快”的用餐终于结束了。
商业街的大道上,石天和小汐走在一起。他正按照前者的要求“送她回去”。肇和等希尔菲德们则直接乘坐基地来的车返回。
“这么大的人了回宿舍还要送...而且居然还当着大家的面,你一点都不害羞的吗?”
猛敲着走在旁边的少女脑门,石天开玩笑似的责怪道。
“哼,不趁现在看住你的话,火夜他们肯定还要继续遭你毒手。我这是为大家考虑。”
小汐昂首挺胸。
“你厚着脸皮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呢?还有毒手是什么意思?”
“你帮火夜网购了对吧?”
“呃?”
“还和应瑞聊天了吧?”
“我...”
“顺便帮肇和疏导心结?还真是妇女之友啊?”
“喂,这是人身攻击了啊!”
这可是在某些场合下被用作贬义词的词汇啊,这么形容你家哥哥真的没问题吗?而且话又说回来,小汐是怎么掌握自己一举一动的?
“找大家问问不就知道了?”
她的回答出乎预料,石天一想感觉不对:
“等会?你在和大家保持联络?用EBCU?”
“不行吗?不只是火夜和应瑞,还有肇和...大家早就把联络方式给我了。”
原来小汐和希尔菲德们的关系也已经进展到这一步了吗?石天不由得有点担忧,小汐立马解释道:
“不过别担心啦,我不会插手你们的事情。”
“那就好。我可不想再让你陷入危险。”
“哥哥也要照顾好自己...我也不想再失去亲人了。”
小汐靠了过来,紧紧地搂住石天的胳膊。对于这个从小就被当成孤儿的女孩来说,那位至今去向不明的母亲还不如朝夕相处的石天亲切。虽然如今她也有了应瑞这个妹妹,但真正能让她肆无忌惮地去依赖的人,也就只有石天一个了吧。
无奈地轻抚着她的额头,石天和真正的兄长一样接受着妹妹的撒娇。但或许是感到些许害羞,小汐最终还是松开了手,脸颊微微发烫。
(今天就到此为止,一下子进展太多会坏事的...)
她像是说服自己一般小声自语道。拍了拍微红的脸颊,情绪平定下来,又变回了往日的模样。
正巧这时,前方响起洪亮的钟声。两人抬头看去,是联合教堂的报时钟。
“咦?12点早过了吧?这时候鸣钟是怎么回事?”
“哥哥不知道吗?这钟塔偶尔会维护,鸣钟可能只是检测设备吧。”
“是这样吗?”
他觉得有道理。自己不常出门,之前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仔细听来钟声确实和以往不同,混杂了些不和谐的杂音,应该确实是在检测设备。
“哎,哥哥你听说过吗...”
听着那钟声,小汐想起了什么,神秘兮兮地说:
“这钟塔里据说还有不少秘密哦。”
“不就是座战后重建的建筑吗?这都能和阴谋论扯上关系?”
“因为曾经有人进入过那座塔内,却没有发现钟呢。”
故事似乎变得有趣了起来。见石天也被勾起兴趣,小汐继续道:
“这也算是琴市的都市传说之一了...不过绝对不是那种女生间流传的小道消息,认为这是事实的人有很多。”
“可没有钟的话,这钟声又是哪来的?”
“有人说是音响设备模拟,也有人说是来自异次元的钟声,总之杂七杂八说法很多。”
“完全没有依据的臆测啊...”
“也不是完全没有啦。有一条内部消息,是钟塔的工作人员流出的,之后那人就从网上消失不见了。后来据说还有人在这附近的垃圾箱里看到过沾血的钟塔工作人员制服...”
越讲越诡异了...或者说拜托小汐你不要故意用颤音和白眼烘托气氛啊!
“嘛,都市传说自然有很多添油加醋的部分啦。不然哪有人会感兴趣。”
“所以那条所谓的‘内部消息’究竟是什么?”
“嗯...大意是说,这钟塔的设备是直接接受城市核心动力炉供电的。从走廊里的电灯到发出钟声的设备,所有电力直接来自城市心脏。”
“不可能的吧?”
石天的否定当然有自己的理由。“城市核心动力炉”是民间称谓,准确的说应该叫“城防级零点机关”。那是比FS上运用的“机载级”出力更为庞大的民用型机关,深埋在城市地下,是每座现代城市的标配。
这机关不是用来给整座城市供电的。它被设计用来维持城市偏导护盾、大气调节装置和基础设施的运作,城市的其余电力依旧依赖各种现代发电手段。即便城防级机关通常都留有很大一部分出力冗余,这些多余的部分也会被当做应急储备,为发生战争、自然灾害或军事行动时做准备。之前演习战时用来保护演习场的护盾就是靠城防级机关供能的。但要说为一座钟塔拉专线供电,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这种说法确实很假啦。所以我更相信异次元钟声那个。”
“那个更假吧...”
石天想要否定,可他又意识到小汐只是在开玩笑,只能一笑了之。顺便他又想起了肇和,那家伙不是很喜欢这钟声吗?如果说是异次元来的声音,这就解释的通了也说不定。
一旦放任思维暴走就会停不下来了。石天赶紧摇摇头免得自己也被带偏。肇和喜欢钟声肯定自有原因,石天觉得自己也该抽空去找她问问了。
“我们走这边吧。”
小汐叫住他,指了指路旁的小道。意思是这边更近吗?石天没多想,跟着他走了进去。这是条人迹罕至的小巷,不仅道路狭窄且地形复杂,如果没人带着肯定要迷路。
就在他意识到这地方不宜少女随意出入,想提醒小汐以后别走这里的时候:
“咚!”
巨响从附近传来,在巷道的狭管效应下声音被放大。意识到出事的石天把小汐往身后拉,前方的一堵墙当即坍塌,滚滚浓烟迫使两人后退。可身后的墙壁也传来响动,退路被堵死之下,石天干脆拽着小汐冲入前方被打破的墙壁。
墙后是一片在建工地,和小巷之间仅有一墙之隔。此时四周浓烟滚滚,地面上一片狼藉,水泥墙壁上布满触目惊心的刀痕。
“糟了!被卷入战斗中了!”
石天赶紧拉着小汐躲到一堆砂石后面,正好这时前方传来动静,战斗中的一方从浓烟中冲出。
那人有着灰色的长发、两对尖尖兽耳和毛茸茸的大尾巴,披着黑色卫衣,手持黑白相间的太刀。赫然是电鳐的新人——赤木.龙骧!
而更加令石天吃惊的是,现在的她居然浑身伤痕累累,显然处于绝对劣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