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晨,再次来见绯瞳夏和逸仙的石天第一句话就是:
“来和我们合作吧!”
足足傻了两分多钟,绯瞳夏才挤出一句:
“...excuse me?”
“少用你那东洋腔放洋屁...我说的很清楚,你们二位,来和我们合作吧。”
“合作是指?”
“共享情报和互助,简单来说就是成为团队的一员。”
“可你们并不像是个团队。”
“确实只是个临时团体,但在这次事件中我们就是一支队伍。而我们的顶头上司认为你可以加入我们。”
(虽然那是个特别不靠谱的顶头上司。)
石天暗想:
(但没想到真的和伏龙芝说的一样,和她一提这件事她就直接同意了。难道说这又是那家伙...)
他摇了摇头甩掉多余的胡思乱想,等着绯瞳夏的回应。
思索了一小会后,绯瞳夏问:
“我可以将这理解为招安么?”
“硬要这么说也不是不可以...但我们不是政府组织。”
“你为什么觉得我会同意?”
“这是个好问题,我之前说过会‘利诱’对吧?那么第一...”
他竖起食指:
“因为你是个菜鸡。”
“哈?!这算个屁的利诱啊”
对面当场拍桌子站了起来,石天不动声色:
“而且还非常易怒,好歹等我说完再...”
“被现在还是敌对立场的家伙这么说谁不生气啊?”
“嘛,我并没有否定你的能力,只是你缺乏经验是事实吧?不然怎么会那样老老实实地被一把无法射击的SBR制服?”
“是你们非要搞聊天流的吧!我还以为那是什么阴谋诡计呢!”
“所以说菜鸡才会那么多虑...我要说第二点了:你还缺乏来自同伴的支援。”
这一点绯瞳夏同样持相反意见:
“我已经有逸仙了。”
“恕我直言,区区两个人在跨越大洲的利益网面前又能做到什么?”
一句话直接把对方呛到哑火,石天相信绯瞳夏并不是不知道这些道理,只是出于嘴硬或者单纯的对抗而不愿意轻易承认。
既然了解对方的心理,接下来要做的就很简单了。
“你之前的行动证明你是个为了救回妹妹什么都干得出来的人,而我们正好有着你所缺乏的资源,我相信要让你合作并不是什么难事。之所以不能放任你们自由行动,是因为不经审判就将罪犯杀死这种行为虽然‘正义’却没有任何‘道义’可言,说难听点只是在滥用私刑...”
绯瞳夏的眼皮跳了一下,这点没逃过石天的眼睛。他知道自己的话触及了对方的内心,显然绯瞳夏也同样有自己做的事终究是在违法的自觉。
“但是我也说了,你是个‘什么都干得出来的人’。逸仙也肯定早已意识到这点了吧,所以才没有直接把FS带出来。她知道如果你亲眼见到那种等级的力量,恐怕会直接要求她轰炸绯瞳家。”
“因为我‘是为了私欲而行动’...”
似乎被石天的话所打动,绯瞳夏自语着:
“逸仙也是这么说的...她会协助我也是因为这个,虽然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
石天看了看一直不说话的逸仙,她在这时本该开口表态,但一直默不作声。仔细观察了一番两人的表情后,他笑了出来:
“其实你俩只是互相被彼此不寻常的气息所吸引罢了。”
能这么肯定,是因为他跟肇和目前就是这种关系。
“想要从对方身上找到新的可能性,这并非逸仙单方面的...而是你们两人都在期望的。逸仙,我听肇和说你很羡慕我们的关系,但你却没有意识到你跟旁边这位也已经是互补共生的搭档了哦。”
“我和...夏?”
少女终于开口了。
“对。没有发现吗?你们的逻辑完全相反却能达成共识,这本身就说明你们相性很好。”
说到这他觉得差不多了,站起身来,留下最后一句话:
“所以,要不要考虑正式结成一对呢...以‘希尔菲德’和‘搭档’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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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过后,不知火登上【赤刃天音】。
虽然她坚称自己根本没有受伤,昨天被接回来之后还是让天津风强行塞进了医务室,直到今天早上才被放出来。
按照伏龙芝提供的情报,她果然在第二炮塔顶部发现了似乎正在午休的某人。
“...你很喜欢这地方呢。”
“你们也很喜欢扰人清净呢,一个个的都单独找我。”
石天坐了起来,朝旁边挪了挪:
“直说吧,这次又是什么事?”
不知火没有坐下,只是换了个稍微舒服点的站姿:
“你和绯瞳夏的会面,我有在旁听。”
“啊?我进去之前怎么没看到你?”
“因为我是在外出时通过监控远程收听的...那时候我在陪雨汐逛街。”
逛街?说起来石天早上确实看到小汐和不知火出去了...这俩人心可真大,明明之前刚发生那种事。不过倒也不是不能理解,不知火失踪让小汐担惊受怕了一整天,陪她出门的提议大概是不知火为了表示歉意自己提出来的。
“那么,听了之后有何感想?”
话题回到正轨,石天侧身从斜下方看着表情淡然的少女。对方的视线一直保持笔直:
“我很惊讶,你居然也会和老师一样絮絮叨叨那么多乍一听很有道理的东西。”
“都是被逼出来的啊...其他人靠不住,唯一有经验的你又不在,我不上谁上?”
“我失踪那天也是你在主持大局吗?”
“我只是参与其中而已。那种情况下还能逆转形势,甚至一举反攻,这是所有人的功劳。”
(明明确实是自己的功绩,稍微率直一点也没什么不好吧...)
不知火小声念叨着,右手不自觉地放在胸口。石天注意到她指尖的动作,好像在抓着什么,刚想开口询问,同样察觉他视线的不知火抢了先:
“某个临时领队小姐今天来找我了,说要归还指挥权。”
“你怎么说?”
“拒绝了。我本来就只是权限高而已,对这里的大家没有什么指挥权可言。相反她却是名正言顺地得到了丹阳的授权,比我更有资格。”
应该说是...在石天预料中的事吧。虽然他没想的那么细,但也隐约意识到会变成这样了。
至于这是否意味着从今以后这支姑且还算临时团队的队伍会就此定型...石天还不敢想象。
“等下,这么一来身为搭档的我岂不是也顺势变成副官了?”
“那么好好努力吧副官先生。”
“你还真是站着说话...”
本想对不知火的调笑予以反击,话却并没有说下去。因为石天似乎看到身旁的少女确实在笑,那种从未在时刻保持公式性严肃的少女脸上看到的甜美甚至让人有些动心。但这种美好却转瞬即逝,令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喂,刚才你是不是...”
“等一下...”
询问被不知火打断,她的表情已经与之前截然不同:
“天津风的通讯...绯瞳夏回应了你的邀请。”
她顿了顿,将对方的原话转达:
“他同意结盟,同时希望和逸仙正式成为搭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