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

作者:不想下楼买烟 更新时间:2018/5/19 22:43:40 字数:3900

老公鸡见我来了,也不打球了,他闷声不吭地把球杆往杆架上一放,走到我身前来,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我,笑道:“哎呦,你还敢来啊,你过来,咱俩唠唠嗑……”

台球厅里有几个熟面孔,估计不少人认识我,此时都腾地直起身来,把球杆放到一边,摸着兜里的甩棍。

老公鸡说完就要伸手拽我,我把他的手拍到一边,跟屋里人说:

“你们这有没有一个染绿头发的,前几天刚把白海龙妹妹撞飞那个。“

”有没有,出来一下。”

老公鸡转过头看了看身后的人,脸上露出嘲弄的笑容,抬手就是一巴掌扇过来。

这人就是爱玩老一套。我心里涌出一股邪火,伸手挡开他的巴掌,撑着门沿起身就是一脚。

老公鸡一个踉跄,向后退了几步,被台球桌挡住,他站起来大骂:“我草你妈,砸场子了!出来!砸场子了!”

我低声说:“打电话。”锋少了然地点了点头,手却还是揣着兜,我听见他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一下,估计刚才就一直开着通讯录,随时准备拨号来着。

台球厅里面是吸烟室,还有个坐着打牌的休息室,里面窜出来几个人,算上台球厅里面这些,总共能有十来个。

还有几个睡眼惺忪,似乎刚睡醒一般,我打量了一下这些人,发现还有不少熟面孔——那个一脸麻子的高个男人,我就对他记忆挺深刻的,这小子当时扇了龙哥一巴掌。

这群人出来之后,眼神里都跟看热闹似的,那个高个麻子见了我一愣,说:“草泥马这人挺熟啊,你今天是来找揍了吗?”

我看了一圈,并没有那个染绿头发的人。

我说:“撞白海龙妹妹的人是谁,站出来。”

老公鸡笑了笑,说:“不在,昨晚刚跑去草你妈去了,估计现在起床洗JB呢,他怕得性病。”

一群人全都哄笑起来。

我没做声,只是看着他们。

背后传来脚步声。

他们笑着笑着,声音逐渐低下来。

他们鸦雀无声,看着大厅的门口。

此时,我的身后,三十多名壮汉好整以暇地站在我身后。

领头的那个中年男子,拎着一瓶二锅头,拍了拍我的肩膀,笑道:“妈的,去了趟小卖店,这就杠上了?”

我点点头,说:“杠着呢。”

老公鸡恨恨地看着我们这帮人,看向锋少,说:“行啊,今天找我吃饭,我这么一看,是他妈鸿门宴啊。”

我其实很想飞起来就给他一脚。现在龙哥还在重症房里躺着,就因为这些社会垃圾,她甚至下辈子都有可能瘫痪。

我冷冷环视一圈,说:

“我再说最后一遍,开着辆摩托车,把白海龙妹妹撞了的那个人是谁。”

”站出来,我要剁他一只手。”

“如果他不出来,我就剁你们所有人一只手,你们看着办……我说到做到。”

“我给你们三秒时间,三。”

大概是我说这话的表情太过狰狞,他们都愣愣地盯着我看,一声不吭。

龙哥变成女人之后,我记得有一天,她在我的房间里熬夜,玩了一晚上电脑,当时她非要抱我一会儿,我忘记了当时是因为什么,我问她:“你喜欢我吗?”

龙哥特别坦然地回:“喜欢啊。”

我当时总觉得,她似乎是搞错了喜欢的定义,我是个比较喜欢凡是遵循定义的人,喜欢应该是两个人两厢情愿。

但后来我发现,在这个世界上,其实有很多事情,是不能用定义去囊括的,有些事情用定义去叙述,就会显得干瘪和匮乏。比如兄弟,还有那句,喜欢啊。

“二!”我咆哮道。

其实不是龙哥错了,错的人只有一个,其实就是我。

我是个不太擅长面对自己内心的人,我也不知道,这世界上到底有没有异性间的友谊,但我逐渐发现了,龙哥变成女人的那一天过后,那份友谊也随之变了,变成了别的东西。

好吧,其实就是,他妈的,我喜欢龙哥。

所以我现在特别想剁人一只手,谁的都好。

“一。”

大厅里特别安静,三十多个曾经撵着我满街跑的壮汉,此时都安静地站在我的背后。

我深吸一口气,说:“好吧,没人站出来……那我再问最后一遍,最后一遍!到底是哪个贱货,开车撞的人,这他妈是最后一遍!现在,马上!告诉我!!”

说到后来,我脸上的肌肉都在痉挛。

一群刚才嚣张跋扈的杀马特,此时都低下头,装他妈好学生。

尤其是那个高个麻子,现在恨不得把脑子塞进裤裆里。

老公鸡一脸阴沉地看着我,说:“你觉得我会出卖兄弟?”

我被气笑了,我说:“别随便说兄弟,你不配说这个词。”

老公鸡突然冷笑起来,他咆哮道:

“那他妈谁配!**妈的,白海龙他妹妹配?还是那个狗日的白海龙?!”

我说:“你再骂一遍狗日的,我剁你两只手。”

我记得龙哥以前说过,这个老公鸡曾经跟龙哥是发小,但我现在真的懒得问个所以然。

我现在就想赶紧找出那个头顶染着原谅绿的王八蛋,然后把他的手做成泡椒凤爪,喂我家楼下的狗。

老公鸡一脸怨恨地看着我,不吭声了。

我有点累了,这他妈就像个什么闹剧。

现在我带了三十多个保镖,这帮人就全都不吭声了,你倒是继续义薄云天啊?

我走上前去,抓住老公鸡的脖领子,往我这边拽。

老公鸡也不挣脱,森然地盯着我。

我盯着他的眼睛,低声说:

“我再他妈问你最后一遍,那个开车撞人的狗逼,他家住哪!**妈的,说话!”

说到后来,我已经咆哮出来。

他阴沉地看了我半天,突然一巴掌摔在我脸上,骂道:“我去你妈的吧!”

我向后踉跄了几步,身后的三十多人本来抱着膀子,此时都把胳膊放下了。

我站直身体,向后摆了摆手,说:“不用,不用……”

我今天绝对要弄死他丫的,我要剁了他。

我咆哮着冲上前去,他一脚就蹬过来,直我硬挨了一蹬,冲过去一拳锤在他太阳穴上。

他重心不稳,踉跄倒在了地上。

我俩就这么很没形象地扭打在一起,我掐着他的脖子,他也嘶吼地抓着我的头发。

房间里落针可闻,只有我俩的嘶吼和谩骂声。

老公鸡身边的二十多个兄弟,被三十多个人盯着,屁都不敢吭,眼巴巴地看着这边的战局。

这老公鸡本身不会打架,平时装狠斗殴,就是架不住人家朋友多,自己本身打架也不厉害,像个菜鸡。

他挣扎了没几下,就被我按在地上猛锤。

我脸色狰狞,抡起拳头照着他脑袋上抡,就瞄太阳穴,人中。哪儿能出事儿照哪儿打,哪儿能死人照哪打。

没过一会儿,他就抱着脑袋哀嚎,我左手把他挡着脸的手攥住,右拳使劲照他太阳穴上砸,他惨嚎几声,使劲地护着脑袋。

我气喘吁吁地站起身来,老公鸡还奋力拽着我的衣领,被我一巴掌甩开。

我问领头那个中年男子,我说:“刀呢。”

他们三十多人本来在旁边看着,见我一脸狰狞,都沉默地看着我。

那中年男子看了一会儿,见那老公鸡鼻孔流血,问我:“你要刀干嘛?”

这不明知故问吗,我说:“剁手啊?”

对面二十多个人都抬起头来,惊恐地看着我。

那中年男子沉默地看了我一会儿,说:“别问了,我不给。”

我笑嘻嘻地站在原地,此时我感觉自己就像个疯子,我说:

“算了,不用了,你不是有刀吗,去把他的手剁下来……”

“想想吧,反正有锋少罩你,是吧?这事能被罩的明明白白的,没有人会知道你剁人一只手,就跟砍树岔子似的,还能赚点零花,来,帮个忙。”

锋少愣了一会儿,说:“陆哥……”

中年男子一声不吭,抱着膀子,盯着我。

我笑呵呵地抹了抹脸上的血,说:“你要多少,一万怎么样……这活轻巧,抡起刀,就那么一下。”

中年男子还是不吭声。

我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了,我说:“那就三万,把他的手剁下来。”

老公鸡还躺在地上,此时缓过劲来了。

他第一次指名道姓地叫我的名字,他咆哮道:“陆仁,我草你妈!!”

我心中憋着一股没来由的火,我跳脚咆哮道:

“我给你五万!十万!十五万!去把他的手给我剁了!!还不够的话,我就出二十万!!三十万!!反正有刘任锋罩着你,剁只手就当砍柴似的,剁柴火不会吗??”

这中年男子看了我一会儿,半晌后,他笑了笑,从怀里掏出匕首来。

他颠了颠匕首,又揣回怀里,道:“行了,冷静点,小伙子,你当剁手是剁大白菜呢,放人一条生路吧。”

“我不放……”我喃喃道,我扭头看着老公鸡:“我放他一条生路,谁放白海龙一条生路,谁放我一条生路?都是你们逼我的。”

我转身,看着老公鸡身后那二十多个人。

他们都惊恐地看着我。

我快步走过去,伸着手,一个个地问:“你们不是他妈爱打架吗,没事不都揣把刀吗……来,把刀给我,我给你一万块钱……一万不够,就五万……十万……”

这帮人惊恐万状地看着我,全都往后退。

他们之间,一个小矮个子正往人群后面缩,看起来像高中没毕业。

我一下子就不动了,眼睛紧紧盯着他的腰间。

他的腰上挂着一把铮亮的匕首。

这群人见我盯着小矮子,也都反应过来了,跟我一起盯着小矮个腰上的匕首,张着嘴,一声不吭。

“你过来,过来。”我缓缓地靠近他。

这小孩惊恐地看着我,出声道:“哥,咱要不就这么算了吧,我帮你找那个绿头发的,行不行?”

老公鸡还躺在地上,此时突然咆哮道:“草泥马,你敢!”

而我缓慢地接近他,眼疾手快,突然把刀子夺了回来,直接转身向着老公鸡走去。

这一下太突然,他们都傻了。那小孩吓得不行,还敢从身后抱着我的腰,我猛踩他两下脚尖,给他挣开了。

“一边玩去……一万是吧?放心,我这人不欠钱。”

我一边喃喃说着,拎着刀,朝老公鸡走去。

背后几人吓得大叫:“哥,老哥,我们帮你找人,要不就这么算了吧!”

锋少傻愣愣地看着我。

我走到老公鸡身前,蹲下身。

老公鸡紧咬着牙关,恨恨地盯着我。

我不知道他是否曾经想过有这一天,不过还好,现在社会风气不错,他以后应该能领残疾人保障基金。

我捏着手里的刀子,我的声音很轻,显得有些温柔:“来,伸手。”

那个小矮子惊叫一声,要冲过来,窗台的三十多人一蹬,那个高个麻子咬了咬牙,眼疾手快,一把给小矮子拽了过来。

小矮子不断挣扎,哭叫道:“鸡哥!鸡哥!!”

老公鸡自然不可能伸手的,他一脸怨恨,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我想我现在应该能死个好几十次了。

但眼神毕竟不是刀子,它不能杀人。

我笑了笑,猛地伸手,把老公鸡的手腕拽过来。

老公鸡浑身一颤,咆哮着,疯狂地用拳头砸着我的脸。

我被砸了好几下,我看了眼刀子,连挡都没挡,这一会儿,我的眼睛似乎被砸肿了。

我盯着他的手腕,扬起刀子。

门口突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尖叫声:“陆仁!”

这声音有点熟悉。

我震了震,转过头去。

老公鸡猛地踹了我一脚,连滚带爬地站起来,回到那二十多人当中。

他的脸上露出惊诧,半晌后,低声道:

“姐?”

小秀站在门口。

她还穿着围裙,手哆嗦着,惊恐地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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