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作者:不想下楼买烟 更新时间:2018/6/3 2:12:20 字数:2896

“刚那是啥。”龙哥问。

“女仆咖啡厅啊。”我端着黑咖啡,喝了一口,轻声道:“动漫里不是总有那样的吗,有女仆的咖啡厅……比如我们来了,她会说主人你好,这边请,如果点些东西,她还会施展一些让东西变得好喝的魔法,就像刚才那样。”

“我不看动漫。”龙哥垂着眼睛,眼前的咖啡冒着热气。

“看看吧。”我喝了口咖啡:“挺有意思的。”

走廊里依旧很吵闹,能听见有人大笑的声音——先前施展魔法的女仆,站在班级的门口,杵着门框,不安地看着门外。

“咱就一直在这坐着吧。”我说:“外面挺吵的。”

“你这人怎么这么没劲啊……”龙哥长叹一口气,白皙的胳膊放在桌上。

她枕着胳膊,斜着眼睛,有些无聊地看我。

我看了她一眼,有些无奈——不好意思,我这么没劲真是抱歉了。

“刚才过来的时候,我看见隔壁有鬼屋。”龙哥突然说:

“我想去鬼屋看看。”

其实我不怎么想去鬼屋,我很怕鬼,我对可怕的东西都有些不擅长。

但此时,龙哥枕着胳膊,无所事事地等着我的下文。

我犹豫一会儿,说:“那过会儿去看看吧。”

鬼屋在女仆咖啡厅的隔壁,我跟龙哥喝完了咖啡,出门左转就到了。

这鬼屋显得很简陋,原本是班级的门大开着,上面遮着黑色的帘布,一旁放着一个招牌,用红色的颜料写着鬼屋,顺便流下些红色的颜料,做出滴血的艺术效果。而鬼屋门口,随意放着几张咒怨的剧照,剧照被等比例放大,上面是个面色惨白的女人,脸上有点点血迹,仰着脸,黑色的眼睛俯视着镜头,显得茫然而阴恻。

“走吧。”龙哥站在门口打量了一会儿,倒是显得很有兴致,掀开黑色的帘子,弯腰走了进去。

我站在门外,就已经觉得脊柱冒着股凉气。

我咽了口唾沫,也慢慢掀起帘子,走了进去。

结果刚进屋,我就被吓的一声大叫,吓得蹦了起来——

那个阴测测的女人站在门旁边,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手里握着一只手电,从下至上地打着光,乍一看,像是个阴笑的鬼魂。

这尼玛没有心脏病也吓出来了,我一边往后推,一边叫:“龙哥,龙哥,你人呢!”

“这儿呢,鬼叫什么?”龙哥无奈的声音传来,从眼前的黑暗探出半个身子。

我一看,是个从天花板上垂下的黑色帘子,用做通道,而龙哥就是从那探过身的。

站在门口的那个女人维持着阴测测的笑容,手电筒还打着雪白的光,龙哥看了她一眼,又看向我,有些无奈:“这是门口领路的工作人员啊,你到这儿就吓到了?”

“你过来!过来!”我吓得大叫。

龙哥的表情有些无奈,她揣着兜,从黑色幕布后走了过来,站在我的身旁。

我哆嗦着弯下腰,伸手按着她的肩膀:“你先走,你先……”

龙哥很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从鬼屋出来的时候,我的腿都软了——当时走到一半,门口领路的工作人员,就是那个把手电光从下往上打的家伙,她走在前面帮我们带路,突然我的背后传来一声鬼叫,一转头,一个血红的人脑袋从天花板垂下来,给我吓出一个嗝。

结果又一回头,走在前面那个工作人员不见了,手电筒掉在地上,又给我吓得不行——龙哥一路上什么话也没说,出来时也是一副气定神闲的表情——我甚至从她脸上看出了失望。

出了鬼屋的时候,我检察了一下裤子,发现没什么毛病。

我跟龙哥来这个庆典,只是出于我随口一提,而龙哥只是陪我逛逛而已,但我也想过,找个咖啡厅,趁气氛浪漫的时候,顺水推舟地表个白——没准气氛到了,龙哥也就顺水推舟地答应了。

在咖啡厅坐着的时候,我怂了,没说出口,想着也没事,反正庆典还很长,可以慢慢找个餐厅之类的。没成想龙哥非要去鬼屋,其实我心里是拒绝的,但我总觉得怕鬼这件事很丢脸,尤其是在龙哥面前,于是就没说出口——

我跟龙哥出来的时候,见到之前那个站在门口装鬼吓我的小姑娘,她把教室的灯打开,正收拾书包,手电筒放在一边。

她眼见我板着龙哥的肩膀出来,我从她的眼里看见了好笑和鄙视。

“有那么吓人嘛。”龙哥好笑地转头,看着我:“你鬼叫都比那些鬼吓人。”

“我的鬼叫没那么吓人。”我反驳。

龙哥嗤笑一声,摇了摇头。

我跟龙哥从教学楼出来的时候,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学校里的人却还是很多,四周摆着各式各样的摊位,木架子上面摆着娃娃,用沙包扔,只要扔下来,就能把娃娃带走,还有扎气球的,用气枪打娃娃,一把十块钱,也有不少学生玩的不亦乐乎。

操场正中心,有一个木棍叠成方形的篝火,还尚未点燃,看来这庆典还没有进行到最高潮的时刻。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龙哥揣着兜,懒散地走在前面,时不时惬意地四下看看。

我跟在她的身后,琢磨着怎么把话说出口——嗨,你觉得我合适不,要不咱俩凑合着过算了?

龙哥走到一个摊前面,停下了,我抬起头,是个用沙包扔娃娃的摊位。摊主是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带着眼镜,坐在昏黄的灯光下低头玩儿手机。

龙哥迟疑地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半晌后,伸出纤细的手指,指向一个娃娃:“那个挺好看的。”

那是个黑色的卡通大兔子,通体漆黑,是用纯手工做的,眼睛没有用那种俗套的玻璃钻,而是用白毛线结结实实地缝了两个X,看起来傻萌傻萌的。

我点点头,走到摊前面,那个玩手机的女孩抬起头。

“打一回多少钱?”我问。

“一块钱一回。”她撩了撩头发,不在意地说。

我递过去一张五块的,那女孩弯下腰,从桌底下拿起一个塑料筐,框里装了五个沙包,递给我。

“你来还是我来?”我端着筐,问龙哥。

龙哥歪着脑袋,红色的大眼睛微眯着,带着些迟疑。

“这玩意儿能打下来吗?”她轻声跟我说:“我记得这好像有什么内幕,娃娃里面都是用钉子钉好的……”

“它是钉了金刚钻,我今天都给你打下来。”我颠了颠沙包,说。

龙哥笑了笑,漂亮的眼睛眯起,神色柔软下来,她说:“你先来吧,使劲扔一下,要是动了还好说,里面应该没什么东西,没动咱就换个摊吧……使点劲仍。”

我认真地点点头,撸起袖子,颠了颠手里的沙包:

“你退后,我怕溅你一身血。”

我这么一说,龙哥一下子笑了,她一笑,又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

“别扯淡,赶紧的!”

我点点头,把沙包举到眼前,认真地瞄了一下,然后我退后,助跑两步,抡圆膀子,沙包使劲抡出了手。

“蓬——”

这一下打的势大力沉,好悬没直接砸下来,不过兔子的头太大,卡在柜子夹层里面,看来还得砸上个一两回——

这一下扔出去,我倒是放心了,这兔子能被砸进柜子里,说明没动什么手脚。

“可以啊!快砸出来了!”龙哥睁大眼睛,转过头,表情有些意外。

我咧嘴笑了笑,又从框里捡起一个沙包,放到眼前瞄准,后退,抡圆膀子,出手。

“蓬——”

那兔子被使劲一砸,又往柜子里面进了不少。

“以前我练过。”我轻声说:“老爷子还在的时候,每次领小妖出去玩,她看见这个摊,都要一个娃娃。”

“快了!还差一下!”龙哥屏住呼吸,一眨不眨地看着柜子,惊声道。

扔沙包其实也有窍门,跟棒球的投球手差不离,沙包最后出手的时候,出手的那条腿往前跨一步,要抡圆了膀子,从上往下扔,这样出手能保持一条直线,力道也足。

我眯了眯眼,细细地瞄准了一下,我后撤两步,一步踏前,抡圆膀子,出手——

“蓬——”

随着沙包势大力沉地一声响,那娃娃从柜台上砸了下来,被柜子底下的红兜布接住。那个玩手机的姑娘这时才抬起头来,表情有些诧异,转头看眼摊位,又看着我——大概没什么顾客,能用不到五块钱就打下一个大娃娃来。

而这时候,我才扔了三个沙包,还剩两次机会,索性就砸了些小的——

两次都命中了,砸下来两个——一个黄色的小鸭子玩偶,上面有个塑料洗盘,用来挂车上和玻璃门上的,还有个无脸男的娃娃,就是《千与千寻》里的无脸男,这个我拿在手里端详,挺喜欢,就自己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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