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白衣少年却回头正色打断了徐伯的丧气话。
“您不要说这么说,您老人家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澄儿眼中您就像亲爷爷一样,这样说可是折杀澄儿了。”
“这间酒楼就留给您养老,往后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情就同我哥上两柱香要。”
徐伯哭笑不得,“虽说给神仙上香没毛病,可少爷你这么说晦气了。”
“晦气的话不就是说来给人听的,我小时候还有老神棍说‘受尽折磨四肢俱损濒死迎来既定的悲哀终末’呢,可我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还马上要飞升了吗。”
“老夫早年也远观过几个大修道者飞升,少爷这飞升前的云和气氛···”徐伯望着天空,脸上透露着一股担忧。
“的确,老天爷似乎很想让我不好过。”白衣少年同样抬头望天,“那么我就换一个模样不就可以了,比如变成真正的女人,毕竟被预言‘受尽折磨四肢俱损濒死迎来既定的悲哀终末’的我可是男孩子啊。”
徐伯被少年的言辞震惊,如果不是拿着拐杖,只怕这一刻他已经摔倒,“荒谬,男女有别,如何男转女相?”
“徐伯,你可知道传说中的‘无相海’?喝了无相海的海水,从此我自然可以变成女孩。”
徐伯半晌没有说话,然后长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
“命啊!磨人的命啊!”
白衣少年对着徐伯的背影微微欠身,算是对这个为自己的家族,忠心耿耿了一辈子的老管家表达谢意。
“徐伯,这渡劫的天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冷不丁地劈下来了,还是快快回避吧。”
“你老人家酿的酒,我怕是以后很久前都喝不上了,我拎几坛渡劫时累了喝哈。”
言毕这少年拎起了原本放在角落里的一坛酒,走到了后院的空旷处盘膝坐下。
当白衣少年坐在酒楼的院子里喝酒时,黑衣少年正在仇人的家中被血模糊了眼睛。
这些血大都是来自被他杀死的人的,因为白衣少年给他的那把油纸伞,竟是刀枪不入。
这把刀枪不入的伞,替他挡住了相当多的攻击,如非有它相护,黑衣少年早就死了无数次。
响彻云霄的炸雷伴着瓢泼大雨落下,冲刷着酒楼还有豪宅地面上的大量不和谐物。
如果有大胆者在这两个地方围观的话,会看见地面上雨水淋过的地方除了血迹,还是血迹。
渡劫的天雷,无情的刀剑都在这两个少年身上,留下了不少触目惊心的伤口。
白衣少年的白衣被染成了血衣,这接连不断的雷雨招呼在他身上,他已然有些吃不消了!
他已经不能再像先前的那样,在躲避雷劫的间隙,悠闲自得地端着酒酒碗,一碗一碗地喝酒。
于是他终于下定了决心,从收纳法器里掏出了一个小葫芦。
那透明的葫芦里,竟然装着满满一葫芦沸腾的水。
当然这不需要加热就沸腾的水,肯定不是普通的水。
而白衣少年将它拿出来之后,神色复杂地看着小葫芦好一会,似乎是心里在做着相当激烈的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