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士们!我们赶上了最好的时代,我们用剑,法杖和弓箭在加立顿帝国的历史中留下光辉。我们将功成名就,建功立业!奴隶变成庶民,庶民变成贵族,小贵族晋升成大贵族。未来是属于青春的,而你们正值青春!”
年轻士兵们油嫩的脸上充满了对未来的想象,他们开朗、勇敢、冲动、容易被言语鼓动,也容易受言语打击,他们都没有超过二十岁,在修罗眼中还都是孩子。修罗昂首站在临时搭建的木质高台上,注视着孩子们满是希冀的脸,努力让自己的脸保持一副轻松而又宽厚的微笑。
“一个拥有青春的男人应该去拼搏!去挥洒!!”
修罗展开双臂,闭上眼睛感受新兵们亢奋地欢呼——他感到血液在身躯中沸腾,感到身躯中每一寸经历多年淬炼过的肌肉都在收紧着,压抑着,急待迸发出一股此生以来最强大的力量。这股力量来源于一个疑问,这个疑问在他每一次战斗前都会问自己一次——为什么战斗。这个疑问曾经最初的答案是为了生活,后来是为了军职,再后来是为了尊贵的地位。
答案仿佛一棵鲜活的竹笋,每天竭力生长,从柔软一天天变得坚韧,现在它又变了,变得坚不可摧——辎重营第二分队,生活在无知中的幸运儿们,你们好。在接下来的作战行动中,拿起你们的剑,请与我一起面对地狱吧,我们将与来自地狱的恶魔拼死而战。你——我——都会是勇敢的英雄。我们斩向敌人的剑不再关乎军职,不关乎国家,不关乎贵族,甚至不关乎仇恨。为子嗣与妻女,为了种族的存亡,哪怕因此不幸命殒于此,我们也会成为人类史迹中足以留下尊敬与缅怀的英灵。
“我年轻时曾经和你们一样,就像你!”
一个瘦弱的少年人受宠若惊地站了起来,瑟缩的目光中带着无法掩饰的懦弱。这双眼神让修罗有种奇怪的熟悉感,这让他想起了那个银头发的小姑娘,那是个美丽的姑娘,柔弱的姑娘,同时也是个努力坚强的姑娘。内心软弱的人想要获取坚强并不容易,他们需要巨大的理由,这种理由足以形成动力——动力的源头或许是某种信仰,亦或者是某种刻骨的情感,也可能两者都有。
但修罗并不在乎,他在乎胜利,在乎能为胜利付出的人,有用的人。
“我们必须胜利,接受这份行动就没有第二条路,一旦失败,你我都是罪魁祸首。我们的尸体会被亡灵法师复活成不死生物,可能你会成为一具骷髅,他会成为一具僵尸,忘记你生前的所有记忆,残害你的同胞……”
这是事实,在战争中没法面对残酷事实的人也只会是没用的人,增添累赘的人。
出乎修罗的意料,当他把埃特兰的一系列行动描述完后,那个叫赛维娜的银发少女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不安,甚至脸上多少有还有些胸有成竹——他当然不知道赛维娜曾经遭受的经历。
或许是无畏吧,年轻人都热爱无畏,无畏是一种品质,是为战争奉献的好品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