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生成亡灵……会怎样……“赛维娜的震惊写在脸上，手中的匕首“当啷”一声落在了地上。
埃特兰斜了下眼角，望向地上的匕首，原本握持着魔法杖的指尖稍松了一些。
“他会失去所有的记忆，情感和心智。像所有亡灵生物那样，成为一具行尸走肉，完全依赖本能而生存的，比野兽还野兽的异族生物。当然，经过亡灵法师的特意培养，也有极其微小的几率会在进化的过程中渐渐掌握一些人类的基本技巧，以及具备简单的智慧，就像刚才你看到的那只。我想，你曾经作为一个亡灵法师应该懂得……”
赛维娜忍不住出口打断埃特兰的话。
“那个叫幽灵的骷髅与我并没有任何关系。另外，埃特兰先生，我想你有一些非常严重的误解……你说我……是一个亡灵法师？”
“难道不是？”他冷笑了一声：“我想你应该认识巴隆，同样作为帝国的异端一直伪装的很辛苦吧，你们没有被神圣仲裁组织的那些人扒了皮送上火刑架可真是庆幸啊。”
“等等，你是说，巴隆导师？亡灵法师？”
这下，赛维娜更是一头雾水了。
埃特兰一脸的意味深明。心中已然坚决认定，这个银发、金眼、看上去柔弱无害的少女是一个从心性已经腐化的亡灵法师的事实——否则，根本无法解释自己的指令为何会频频失控，这不符合亡灵魔法的基础理论。
巴隆导师竟然跟亡灵法师有了莫名的关系——赛维娜暂且把这个无意间得知的秘密放到一边，努力解释道：“我只是能听到那个骷髅的一些稀奇古怪的话，它之所以会出现异样，只是因为我和它的交流。”
埃特兰笑了。
“人类与亡灵的跨种族交涉？看来你也听说——从坎特鲁遗迹中刚刚出土的被古人称之为死神代言人的古代文献，这一直是顶级亡灵法师之间的一个争论不已的学术论题，我们暂时称这种理论上的存在，却没有任何实例的人类为——往生者。”
赛维娜心里有些紧张，她根本对像古代文献、学术、往生者……这些远远超出日常接触范围的知识没有一丝一毫概念上的认知。从一个莫名其妙的亡灵法师的身份，现在却莫名其妙的成为了埃特兰口中的好像一个珍贵的试验品一般的“往生者”。
为了证明自己的真实身份，赛维娜走到罗兰斯身旁，在他血肉模糊的左手以及肿胀的左臂上施展了几个治疗术——在那深可见骨，皮肤崩裂的伤口内正以肉眼看见的速度迅速滋生出鲜红的肉芽组织，紧接着，严重的伤口在一分钟的时间内便结痂愈合，血痂又在一分钟内迅速干裂脱落，最后连疤痕都未能留下。
“你看。”赛维娜转过头，指着罗兰斯消肿愈合的左臂。“我想你应该懂，普通的治疗魔法不会有如此显著的治愈效果。”
望着那条完整愈合的手臂，埃特兰的表情愣了三秒钟，一点点瞪大的眼睛，看着赛维娜那张困惑的脸像在观察一个新奇的怪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