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抬起一双死气沉沉的眼睛望向将它复活的幽灵,张了张嘴巴,却只能发出一阵没有意义的声响。
“你,奴隶。”幽灵望着复活的男孩。“我,幽灵,是主人。”
斧头凑过去,望向木然站在那儿一副不知所措的男孩,它显得有些疑惑。“僵尸……”
被复活男孩当然不是僵尸,也并非严格意义上的骷髅,它的血肉形态只是暂时性的,失落之地常年具有严重腐蚀性的空气很快将男孩身体的皮肉和内脏侵蚀殆尽。
三天后,男孩身上的皮肉便近乎完全脱落了,除了后脑上那支显得有些碍眼的骨箭,在幽灵悉心的教导下,它的整个小巧的肢体都能够灵活地运动,也学会了像是亡灵修复术,灵魂波动,亦或握持武器等基本的亡灵技能。并且,男孩的灵魂之火的强度也得到了明显的改善。
幽灵像照料自己的孩子一样照料那些被它亲自复活的不死生物,像卡隆,男孩,这些亡灵不同于斧头或者其他骷髅奴隶,这给它有一种血脉相连的亲密的错觉,这种错觉像一条无限长又无限短促的线,紧密地联系在它的灵魂之火当中。
另外,它还有一种感觉,但这绝非错觉——如果我不在了,他们也会死。
卡隆也拥有这种感觉。
特别体现在这三天猎杀僵尸的战斗中——他几乎本能的站在幽灵身边,去守护作为骷髅弓箭手的它不受到僵尸的伤害。
幽灵松开指骨,射出一箭。
转过头,正看到卡隆挥臂将手中的肋骨棒斩向一只僵尸的脑袋。三天前,与僵尸第一次战斗后,卡隆明显在使用武器方面显得熟练得多了。更难能可贵的是,卡隆每次战斗过后还会特意向斧头和幽灵单独请教战斗技巧和猎杀僵尸的方法。
“砍,脑袋,僵尸,死……”斧头为卡隆提供了僵尸的弱点,但具体战斗技巧细节的描述显然没有幽灵讲的更细致一些。
“给肢体输送灵魂能量要迅速,挥出时,不仅要运用到手臂的能量,还需要用到腿骨……像这样……”幽灵拿着双刃斧在卡隆面前做出几个挥砍动作。“双手会比单手握持更有力,挥出第一下后,还可以反向再挥回来……你看……”
作为第一个由人类所复活的不死生物,卡隆的学习能力简直超出了幽灵的想象,这种“超出”不仅体现在学习战斗技巧的能力上,在对事物的认知上也非同凡响。
在第一天猎食的时候,幽灵一行不死生物在食欲上便已经得到了满足。但卡隆的话让幽灵改变了原本的主意。
“为什么我们不多猎杀一些食物,哪怕我们吃不完,也可以将食物储存起来呀。我们到这儿猎杀僵尸,我看走也要走半天的功夫,回去又要半天……”卡隆一屁股坐在一具僵尸的尸骸上。“我说……真的好累啊……”
这也是幽灵命令手下们在外面足足猎杀了三天才肯回去的原因——包括在路上新收服的骷髅奴隶,一共二十多只骷髅,每个骷髅的肋条上都挂着三两个僵尸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