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肌肉痠痛的關係,空海得到黑八的同意,可以好好休息一天,當然,範圍被限定在醫院內.
說來也奇怪,昨天還在疼痛的部分已經恢復到七成,簡直跟被治療過沒有差別.
不過這種事情若是說給護士聽,肯定會被當成時力體進行全身檢查,到時候才是真的噩夢.
所以空海得到一個輕鬆享受的機會,麻煩的是閒到發慌,給予學生一種翹課的不良罪惡感.
正當他打算下床散步的時候,隔壁的病床傳來一聲巨響讓人不得不多看一眼.
"糟糕"
原來隔壁病床的是一名嬌小的少女,似乎正在為灑落一地的蘋果感到惋惜.
好好先生的空海義不容辭地上前撿起水果,並且一個個放回邊上的菜籃之中.
"那個..."
少女欲言又止的將話語卡在喉嚨,那副模樣讓空海不禁伸手撫摸眼前這顆小腦袋.
過去一遇到陌生人,依荷總是會擺出一張臭臉,導致周遭的人會下意識地遠離.
身為哥哥的他一直覺得好笑又好氣,其實少女滿腦都是找聊天的話題,只是想到鑽牛角尖,人自然會皺出眉頭,別人也就會產生不滿.
恐懼又積極的無助眼光,正好是這個年紀的女生特有的煩惱,如果不做出開導,往後被誤會的時候連解釋的餘地都沒有.
"變態!滾開我家女兒身旁"
一瞬間,一發強而有力的直拳撲向空海的右臉.
來不及反應,不如說是已經失去意識比較恰當,反正他已經呈現口吐白沫.
"媽媽!人家是幫我撿蘋果的好人"
少女拼命指著地上的幾顆蘋果.
被稱做媽媽的女性一瞥菜籃跟地上才明白所犯的錯.
"...埋在哪裡好"
"我...還沒...死"
空海擠盡全力解釋自己的存活.
話說這女人有夠狠毒,下手後第一件事情是湮滅證據,這裡還是乖乖祈求饒命.
"...去死"
女子先是一愣,然後拿起水果刀,瞄準空海的眉心.
沒想到連道理都談不了,接受死亡的事實是唯一選擇,不過,空海卻不會認同無意義的結束.
"天呀!"
隨著一聲喊叫,空海在地上翻滾到病床底下.
過於巨大的響音與類似求救的呼喊,不少附近的人終究會注意到不尋常.
"抱歉~小楓怎麼這麼不乖~"
女子莞爾一笑,用臉頰磨蹭少女的手.
見到如此親暱的動作,一些人頂多說個兩句,之後也都默默離開.
"你真是命大"
當眾人一散,女子的眼神逐漸佈滿殺意,恐怕是面子掛不住的關係.
"大姊你大人有大量,我磕頭認錯還不行嗎"
在生命的天秤前,所有的尊嚴與榮耀都能拋之腦後.
"你要保證不會說"
雖然距離依舊,可是女子的身影感覺上又接近了幾分,大多是那惡魔的眼神所致.
"發誓!做牛做馬都行"
空海急忙爬出病床,跪在女子鞋前.
"真~的"
女子有點戲弄的態度說著.
"真的真的"
空海根本無心思考慮多餘的想法,腦袋只裝著要活下來的願望.
"不能相信,男人的話都沒有保證"
女子俯視空海,臉上盡是笑意.
不知道從哪裡開始,兩人的緊張氣氛轉為和樂融融的愉快感.
在一旁觀看的少女更是笑容可掬,不斷提示女子該做些哪種威脅.
路過的旁人肯定會以為是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正在享受幸福的家人時光.
"那個...嗚"
咚!就在兩人啼笑皆非的對話時,病床的少女輕咳一聲,失神般地往後躺下.
"你還好吧!"
第一時間察覺到異狀的人是空海,毫不猶豫地呼喊少女.
"小楓!"
本來眉開眼笑的女子立刻陷入恐慌,緊緊的抱住少女哭訴.
"別碰她!先去叫醫生"
空海確認少女沒有呼吸不順暢或是臉色發青等症狀.
"她得的是甚麼病"
既然如此,這可能跟本身住院的病症有關.
"我..那個...她"
女子呆若木雞地在空中指手畫腳的描述.
雜亂不清的讓人幾乎無法理解,最後空海決定孤注一擲,將少女放下,全力奔馳找尋醫生.
林湋只覺得頭暈腦脹,可愛的女兒竟然活生生昏厥在自己眼前.
身為母親的她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不如說是打從心底害怕女兒消失.
"她得的是甚麼病"
少年的一句話點醒林湋,讓她從幻想狀態回到現實.
病,對呀,要趕緊將知道的一切說出來,否則拖延時間一長,可能就會無法挽回.
林湋在亂糟糟的情緒之中,總之先將懂的東西全部一股腦兒吐出,接二連三的說明.
"我...那個...她"
說明到後面,林湋自己都不清楚在解釋甚麼.
眼看女兒情況毫無反應,身為母親除了哭喊也沒有別的辦法.
就在此時,少年將她的手與女兒連接在一起,急忙往外便衝刺.
"垃圾!"
林湋幾乎是以憎恨目光瞪著遠去的少年.
每個男人都是這樣,一旦遇到大事都是選擇逃避,需要的時候討好女人,不需要的時候拋之腦後.
習慣被丟棄,這是林湋的人生,因為沒有父母照顧而導致必須下海賺錢,糊里糊塗的懷上孩子,從此被趕出妓院.
如果連女兒都失去,這種日子也不用繼續過下去,想到此處,她緩緩拿起水果刀.
乾脆一死百了,林湋此時浮現這種想法,反正世上毫無眷戀與牽掛,早點結束生命比較痛快.
"過來,醫生快點!"
在絕望的林湋眼前映入那名少年的身影.
"大姐妳別待在那裏,不然醫生無法檢查"
聽見少年的話語,林湋才遠離床鋪.
看著幾個醫生辛勞的動作,她才終於能夠放寬心.
"大姐?"
隔壁的少年輕拍林湋的肩膀.
此時的她剛放鬆,因此還來不及站穩腳,一個蹌踉倒在少年的懷中.
"咦?!"
少年的臉蛋瞬間呈現一片姚紅,全身僵硬.
"抱歉"
林湋的第一句話卻是道歉.
"我明明甚麼都不知道,明明就是個累贅還責怪他人."
接著,她的眼淚如水庫洩洪般無法停止.
其實冷靜一想,對方的病床就在旁邊,如果將來要找尋並不困難,而且還被狠狠的訓斥一番,怎麼有膽量跑走.
但是這些都不是重點,關鍵的地方是少年義無反顧的找尋醫生.
與他毫無瓜葛,坦白說,哪怕放著女兒死去都不會惹來他人非議,頂多冠上一個沒有道德的名義草草了事.
林湋是個性格急躁的人,如果一旦出現問題,她時常被緊張沖昏頭,無法多處進行考慮.
當年會執意生下小孩都跟這倔強的個性脫不去關係,一心一意而不懂判斷情勢.
"別哭...那個"
少年無奈的搖頭.
靠在男人的胸懷之中,林湋不禁又再度感到一股窩心,喪失許久的安心與滿足.
"借我睡一下"
只是想要享受這分溫暖,林湋抱持著這種想法進入夢鄉.
該說是幸運還是不幸,眼前的成熟美女居然毫不在意地在自己懷中睡著.
空海緊急尋找醫生後,總算是讓小楓奪回一條命,代價則是三天份的餐飲費.
但是女子安祥的表情卻讓她覺得一切都值得,就像被別人依偎的信賴.
只是對於男生來說,懷中的少婦實在讓人不知道該把眼光放在哪裡.
纖細且修長的大腿,白皙水嫩的肌膚,娃娃般的臉蛋,加上誘人的身材,總體上是個完美無缺的美女.
今天的空海雖然遇見過一名火紅頭髮的美少女,可是豐滿的雙峰跟毫無贅肉的小蠻腰是個巨大的差距.
特別是少婦的身體靠在他的身上,圓潤富含彈性的臀部不斷磨損少年的理性.
這真的是生過小孩的女性?一堆疑惑與問題接踵而來,不過空海現在卻不敢有半點舉動.
"呼...呼..."
少婦的平緩呼吸聲在此時格外有魅力,同時還有一股女人身上特有的體香,讓人無比著迷.
空海這時候只希望有人能夠打破這個僵局拯救自己,否則理性終究會失敗.
"媽媽"
病床上的小楓回復意識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尋母親.
"...小楓!"
本來精疲力盡的少婦瞬間爬起身子,衝向病床查看.
"我沒事"
小楓露出微笑.
看著喜極而泣的少婦與小楓,空海不免鼻頭一酸,眼眶逐漸泛紅.
"那個..."
虛弱的小楓卻向空海揮手.
"恩,怎麼了"
當然,空海事先已經往少婦那裏"請示".
"謝謝幫我撿蘋果"
小楓的笑容讓空海瞬間抱住她.
"不要客氣"
空海一面輕撫少女的頭髮,一面在耳畔說話.
"恩!"
隨著少女的微笑,空海內心油然升起一股溺愛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