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山坡上的神樂深紅呆若木雞地看著空海,一瞬間,她或許真的被這股力量所吸引.
"果然是我選的小子,你將來有望了"
飛絲滿意地點頭.
"...剛才是怎麼一回事"
比起那些雜事,神樂深紅更需要知道戰鬥中的諸多疑點.
"恩恩...其實我也不明白"
飛絲停頓了一下,最終還是搖頭.
這不是白說,神樂深紅狠狠地瞪著它,然後將視線轉移到下方.
明明沒有手榴彈的使用痕跡,卻產生爆炸,再說人也擋不住那種破壞力,第二,最後黑布人的手指掐住自己脖子,完全跟魔術毫無兩樣.
別說神樂深紅,在場的除了林湋以外,所有人都是有看沒懂,即使諾亞也頂多看出一點端倪.
－－爆氣,鬥氣訣中的第一型
林湋回憶起過去的李清雲正是使用這招,他應該就是從那裏學來.
不過,空海爆氣的威力大大超出想像,連地面的泥土都能一口氣轟飛,絕對不只日照級,或許是大地級.
由於林湋對於鬥氣的認識僅只於此,所以最後關鍵的攻擊始終無法解析.
其實空海並沒有做任何事情,只是單純的將鬥氣放置於黑布人的喉嚨之中,讓他不能呼吸.
戰鬥結束,圍繞三人的黑色物體卻沒有消失,一切努力成為徒勞,世界是充滿不公平.
"諾亞,大姊頭,大姊,十分抱歉,我還是救不到你們...嗚...嗚嗚哇!!!"
空海無奈地坐在草地,抱頭痛哭.
以為能夠辦到,希望能夠辦到,結局卻是空虛一場.
－－死在這裡
空海腦中閃過一個畫面,反正黃泉路上不會寂寞,早點上路等人的機會比較大.
"我先走一步,晚點見"
空海對著三人鞠躬,然後緩慢踏入一間正在燃燒的屋子.
用鬥氣凝結在喉嚨似乎很難受,周圍也沒有武器,單靠頭腦撞地的下場有二,第一是死亡,第二卻是植物人.
一死百了十分理想,可是半死不活會拖累醫護人員,這時候幸好沒有親人,否則對他們而言更是一種罪.
空海回憶起過去村子裡的那段風光,覺得人生已經是值得,只希望下輩子能夠擁有比較正常的人生.
"你在幹嘛!"
一雙纖細的雙臂緊緊扣住他的右手.
柔軟帶有香味,似曾相識的語調,足以揮散一切灰暗的少女.
"依...荷..."
空海睜大眼睛看著眼前的少女,但是,她卻不是心中想像的人.
精巧如藝術品的臉孔,曼妙的身材,還有太陽般照亮世界的火紅頭髮,她是神樂深紅.
"你快跟我出來!"
神樂深紅一跩,兩人連滾帶翻的逃出屋子.
驚魂未定的她怒視著空海,表情之凶惡是過去未見,足以表明心中的不滿.
"...你那是甚麼意思"
稍加休息的神樂深紅沉吟地提出問題.
"去死"
空海毫不在意地說著.
"然後輕鬆的拋下一切,將留下的雜事交給他人完成,讓心靈得到平靜"
神樂深紅語氣平和地詢問空海.
"是"
"混蛋!"
神樂深紅賞一巴掌在空海的臉上.
清脆的響聲讓他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少女,想不出被打的半點理由.
"你想得真好!死去的人是我的親姐姐,在世界上唯一的姐姐!還有一個是看著我從小長大親如哥哥的人,我都沒有選擇輕生,你更不准!"
神樂深紅怒吒地說著.
"那又怎麼樣!舞衣對我來說跟姐姐一樣沒有差別,諾亞與我的友誼你知道多少!林湋是最近才認識,可是我重視的程度絕不低於他們兩人,一瞬間
失去他們的我的心情,你能夠體會嗎!"
空海撕心裂肺的吼聲讓神樂深紅不經意地停頓.
"每一個...每一個都那麼重要!幾年來,我一直過著流浪的日子,各地打工維生,晚上只能住在山上或是無人的地方搭起帳篷,連家都沒有..."
空海的眼神逐漸空虛,彷彿回到那個時候的自己.
－－髒東西
－－別靠近我,會被感染
所有的老闆跟員工都是以那種目光掃過空海,破爛的衣服,全身散發的異味,都令人討厭.
"每個夜晚都無法安心入睡,深怕就這樣一眠不起,更怕一覺醒來的時候自己的錢財都被掃劫一空,辛苦的汗水回歸零"
錢,買衣服要錢,吃東西要錢,一切的一切都要錢,沒有錢便是讓人看不起,一種自卑的心態.
"親人,我失去過父母,還有一個值得驕傲的妹妹"
空海不斷流出淚水.
"妹妹..."
神樂深紅驚訝地看著空海.
"對,一個重要的妹妹"
空海無力地抬頭觀望著月亮.
"...把我當成妹妹"
"咦?"
"把人家當成妹妹,這樣一個新的家庭不就產生"
神樂深紅環抱空海,溫柔的在耳畔輕語.
"好不好,哥哥"
空海看不見神樂深紅的臉,可是滴答滴答的聲音卻輕易的流入心坎.
在做甚麼呢,明明眼前的少女跟自己有著相同的遭遇,一樣在哭泣,一樣的無助,身為一個長者竟然露出軟弱的一面.
習慣獨自生活的空海與過慣家人陪伴的神樂深紅,明顯是她的方面更加難受.
從今以後,能夠暢談心事的姐姐,那種血緣的力量是他人難以想像的特別.
"恩,互相扶持,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的哥哥"
空海閉上雙眼,感受一個新家人帶來的溫暖.
－－契約者,你失敗了
"等等,我還沒有死,之後還有機會"
－－吾的契約條件,汝是否有所誤會
"我知道是成為王者!所以下次就不會輸了"
－－呵呵...哈哈哈
"...你笑甚麼"
－－愚蠢的人類,吾可不接受敗者
"我不是敗者!勝敗乃兵家常事,只要活著就還有機會"
－－汝,是敗者,不是王者
"等等!我不要死!不要死呀!!!!!!"
一般來說,一旦超越十二點,所有地區性的火車語班車都必須進入結束營業,只是今晚是個不平凡的黑夜.
被稱為朱雀學園頭腦的副會長甄洛正靜靜地倚靠著座位,長到剛好披肩的秀髮,整齊無摺痕的制服,這些都再三證明她的一絲不苟.
在旁邊的金髮少女是莉娜海斯,運氣不好的錯過班車,連火車都票都被掃進一空,不得已的只好住進車站附近的旅館.
與林湋約好的時間的她總覺得有些不安,碰巧遇見甄洛,兩人曾經有過合作,因此見面難免多聊幾句,直到最後才知道目的地相同.
所幸神樂舞衣跟諾亞都算小有名氣的年輕一輩,否則莉娜海絲恐怕會著急地無法安心,當然,決不是為了投票的事情.
"你們兩個準備一下,看來有事要做了"
一名身穿修女服的年邁女性眼光掃過兩人.
她是鬥神艾爾海梅,是這群人中屬於格格不入的大人物.
甄洛跟莉娜海絲會沉默的一半原因是眼前的存在給予太大的壓迫感,僅僅在旁邊都有種呼吸不順暢的錯覺.
"學園長,甚麼意思"
朱雀學園實質上在國家的管制下,艾爾海梅並沒有實權命令學生做事.
"現在不同了,看這個"
艾爾海梅將手中的一份令狀擺在甄洛面前.
"宰相哈爾.j.柏克斯的兒子今天下午連殺五十人,請求附近的各單位支援"
白紙黑字的一筆一劃都證明身為學園長的艾爾海梅有資格出擊.
"即便如此,學園長依舊沒有權力命令學生."
甄洛臉上找不出絲毫動搖.
確實,國家開出令狀的情況,艾爾海梅身為武裝鬥士的一員絕對能夠帶領周遭所有的警力,不過學生不在其管轄領域之中.
"不愧是副會長,與某位大小姐不同,腦袋十分靈活"
"過獎"
"但是你誤算一點"
"..."
"學園長的使命是教導學生,並且在危急關頭拯救他們"
語畢,班車的屋頂瞬間出現一個大洞,幾個飛天蠍子衝入內部對著學生進行攻擊.
由於正好是在甄洛與莉娜海斯的上頭,兩人急忙駕起防護盾,勉強逃過死劫.
"提問,此時在車內,學生會自滿的陣型該如何排列"
艾爾海梅仍然是游刃有餘的坐在位置上.
"...退後,集陣!"
甄洛指令一下,眾人立刻靠近她.
"錯誤答案,車子會震動,你們根本來不及"
正如艾爾海梅所言,左右晃動的情況讓他們處於動彈不得.
"嘶!!"
眼見飛天蠍子已經突入腹地,大家都陷入絕望.
"教你們一課,戰場上唯獨時刻警戒才能有備無患"
艾爾海梅嘴角露出些許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