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莱恩森,没有姓氏的名字还算念得比较顺溜。
但,硬是要我发表对自己的看法,那么我的那脆弱不堪的神经中枢也许会爆掉。
好吧,这个风险我也冒了!
跳过繁琐的过程直接说出结果,那就是作为一名资深废柴的我除了勉强能够打发出去跑腿以外没有任何实质作用。
虽然有些不自重的嫌疑,但却还是忍不住要说出来,我就是那种跟秋收时节的地瓜一样在大街上随处可见的悲哀人群中的一员。
虽说跟我有关的人也算不上因刨了太多人的祖坟而倒了八辈子霉,但与我这种存在感还不及亚马逊丛林中某一只树懒的废柴接触,也绝对攀不上好事的列表。
但那样的事最终还是忍不住发生了。
也许是社会的进步需要某个必不可少的牺牲品,那个倒霉蛋还真的就像天上掉下就林妹妹那bia叽落到了我的面前。
啊啊,真不愧是人间悲剧呀!
……
就这样,在这件每每让我叹息连连的邂逅事件发生后,我的生活发生了核聚变般的不可思议变化。
也许会有点对不起你了,“邂逅”这一个恐怕得用嘴角不屑地叼起一棵小草才能表示出自己有多无辜的词汇哟。在哪个白痴发明了可以替代你的火星文之前,就只好先委屈您老人家了。
……
我还清楚地记得,当天被我的专属人形闹钟,也就是老妹硬生生地从被窝里面扯出来,头朝下落到地面上时冒出的第一句话就是那个俗到不能再俗的“好疼啊!”
接着那个胸部发育超前的蓝发萝莉晃悠着手指说着一些诸如“笨蛋莱恩森,不去找件事做竟然还在这里给老娘哼疼?”之类霸气十足老气横秋的话。
而我,也早就学会并精通了“就算老妹再怎么闹也绝对不会生气”这项隔三差五就会用到的技能。至于这个技能是如何学会的,就这一点我并不想进行深入的探讨。
……
她所说的找件事来做,大概就是说工作了吧。工……工作?!
虽然我们所在的埃索罗王国确实是以富有著称正个大陆的国度,可对于我这样一个要啥没啥的废柴来说工作那东西简直比乌托邦还要遥不可及!
偷偷瞄了伊琳娜,也就是老妹一眼。
算了吧还是。在现在这个剑拔弩张的时刻告知她这样一个严峻的事实,那么我的后果将不堪设想——对着代表了真善美的维纳斯雕像泪流满面地悔过已经是最好的既定结局。
——其结果是,
就算我没说什么还是被不耐烦地一大脚踹出那风中摇曳的大门。
就当时的我而言,如果知道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让我欲哭无泪的事,我想我拍打灰尘的动作就不会有那么的淡定了。
当然了,这个是后话。
如果当时我有够聪明向那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神明讨要了一个存档的机会,我一定会放弃了重新来过一次,可悲恸的是我再也没有那个机会了。
因为正当我双手叉在口袋里漫无目的地在街上四处闲晃时,那个家伙出现了。
那是一见面就迷迷糊糊地撞到了我的胸口上,三两下又与我拉开距离并红着脸连忙说对不起的那种类型。
而且声音还很甜。
但就刚才撞击的瞬间感觉来看,那家伙的最高点根本就连我的肩膀也够不到。
而且就我个体而言。中等偏上一厘米的身高也不是一件可以挺起胸膛傲然说出的事。
那也就是说,这位留着触及膝盖的桃红色长发的少女也才有个1.47米左右的海拔。
最后一个要点,那就是……与没有没什么区别的胸部。
那里简直看不到发育的迹象嘛!亏她还长了一张可以让正常雄性生命体产生兴奋的脸……可惜了。
声明一下,我确实不是一个以胸论人的伪大叔,但那种可以媲美X射线的平,实在很难不让我产生闭门不出九个月以沉默表示对坏心眼美神不满的冲动。
贫乳什么的,都给我去死吧!
“喂,你怎么了,看起来脸色不太好哎。”眼前的贫乳歪着脑袋如是对我说。
“唔……”
抱歉,刚才走神了。
要不我也没法解释为什么自己积蓄了半天的话,到了从嘴里吭出来的时候竟会浓缩成了一个简单到符拉迪沃斯托克的“唔”字。
我说,你竟然和我说话了。而且还带着我十七年来从没听到过的关心语气……
“你好可爱哦……”刚才的话,收回。
况且我这不能自已宣泄出来的激跃表情不能算个萌点吧。
……
……等等,她说我好可爱?
一名不知是否正常的十三岁少女对着一个发育正常的十七岁男性说出了“好可爱”几个字?
除了可以成功地让我火冒三光年以外,这种让人欲吐槽而无语的语言技巧有个鸟作用?
啊啊啊啊啊啊啊……出生十七年之后,头一次有人说我好可爱啦!但悲怆的是那个人竟然是一个比我还要小的孩子!
后来我总结了人生最无语的三大悲剧。
悲剧之一,玩对战竞技游戏时被猥琐流对手大虐特虐。
悲剧之二,看盗版读物时突然发现书一连掉了好几页。
悲剧之三,被一个比我还小的贫乳肆无忌惮大摇大摆地说了“好可爱”。
呀呀呀呀呀……
你才好可爱你家全家都好可爱!
……
左右手食指分别按住两侧隐隐作痛的太阳穴。
凭我自认为还算资深的十七年吐槽经验来看,眼前这个萌化物绝对不是等闲之辈。
说不定她的危险指数已经超越了大名鼎鼎的拉登大叔。
刚刚的“和我接触就等于是害了她”的这种想法,在现在看来简直就是愚昧到了娘胎里!
什么嘛!这种算不上第六类接触却又超越了第六类接触的接触,傻乎乎连哭都来不及哭的倒霉受害者从一开始就不是她而是我啊!
“哪有撞了别人还说别人好可爱的。”还好,说出来的话多多少少还透漏着正常活人的味道。
但是,马上我就后悔说出了这句话。
“这样啊……果然还是得郑重其事地道个歉才行吗,切!”自言自语的贫乳咬了三秒钟的手指头,然后气势汹汹地退后了三大步。
且不说这一个“切”字毫不留情地将应有的气氛破坏了个和尚脑袋般的精光。她这种做法到底是在搞什么飞机。
奇怪。
奇怪的是她竟然真的那么做了。
九十度的大幅度鞠了个躬,然后就是一句声音小得自己都听不见而又充斥着不满情绪的“对不起。”
女生的一句“对不起”果然是万能的。
为什么我会那么说呢?
因为在此之后,我就被一大堆见了狗屎一样的眼神锁定了。
既定事实已经工工整整地摆在了我的面前——她这就是有意让我下不了台。
女生对着男生道歉,不论在谁看来,包括作为当事人的我也会认为那个男的是制作拳击沙袋的绝佳材料。
……
恨不得挖个狗洞然后钻进去冬眠。
因为这里可是人满为患的大街上啊!